嫁给庄稼汉做夫郎(58)
喜欢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随便在他身边安一个人,他就能喜欢上?
大牛心里有人了,就绝装不下第二人。
夫郎心里若没他,他也不会去找别人,说当和尚就当和尚去。
杨三岩抿着唇,又不说话了。大牛强求不得,重又躺下,替夫郎将被子掖好。今儿外头凉,不裹仔细点容易害风寒。
杨三岩不愿同大牛对视,重又被背身去,面朝着墙,目光虚虚地落在墙上,大牛随他,只是身子又跟上,像方才那般从背后搂着夫郎,给夫郎暖身子。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如豆的油灯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墙上,黑黑的一团。身子被厚被子罩着,看不见细处,脑袋前后抵着,发丝凌乱,倒是被油灯清楚地映在了墙上。
看着墙上的影子,大牛想起了一回深夜,他要夫郎要得狠了,夫郎将手探入他的发中,欲抓他的头发。只是到最后,夫郎也没下这个狠手,将他的头发弄乱而已。
那时他们没有隔阂,他心里有夫郎,夫郎心里亦有他。每每到了夜里,他们都不愿早歇,要几回才让脊背落回铺上。
思路偏了,想了一些不该想的,大牛下身起了反应。
杨三岩察觉到了,先是一愣,而后身子小幅度地挪了一挪。
那东西戳着个不舒服的地方了,自然要避上一避。
大牛没料到反应来得这么迅猛,很慌张,急忙往那处塞被子,同时安抚夫郎:“别怕,一会儿我出去弄了。”
这么塞着,抱得就不如方才舒坦,大牛说:“我现在就出去弄了。”弄完再回来抱夫郎。
说着就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半个身子撤出去,刚要转身,将被窝里的另一半也撤出来,手腕却被一股柔柔的力抓住了。
大牛以为夫郎寻他有事,急急地回过头来,却听见夫郎说:“别出去弄了,咱俩好吧。”
夫郎此时亦翻转身子看着他,目光里布着柔情。
“真、真的?”大牛有些不敢置信。
杨三岩点头。
大牛一把将夫郎捞起,抱在怀中,又问了他一遍:“你当真愿意同我好了?”
杨三岩又点头。
大牛的吻如外头的雨,急骤骤地洒了下来,落在杨三岩唇上。
杨三岩将唇启开,容纳大牛的急切。
这天晚上,重做了新郎的大牛要了夫郎两次。
隔天醒来时,征得夫郎同意,又要了他一次。
彼时天未亮,院子里已经传来刘桂花收拾行李,套牛车要出门的声响,大牛轻声对夫郎说:“你安心睡,我娘回娘家了,你睡多晚都不怕。”
杨三岩此时正是劳累的时候,迷迷瞪瞪的,想也没想就应了。
大牛又道:“咱们俩好好的,我娘那头你不用操心,等她从娘家回来,气消一些了,我会同她好好说的。”
祸端是他当初为了省麻烦埋下的,现在无论如何都要由他来解开,就是再艰难,他都要同他娘同他家里人说清楚。
杨三岩也不知有没有听清楚,又点了一次头。
知道夫郎累极,大牛不烦他了,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外头,刘桂花已经走了,还将大牛谋生的工具牵走了,大牛今天又落得个清闲。
“爹,你有衣服么?我拿去河边一块洗了。”
“你啊你——”陈永增不知该说这个儿子什么好了,为了个哥儿,惹得全家上下不痛快。
大牛先说服他爹:“您当初娶我娘不也是硬着娶的吗?爷爷又不喜欢娘,您还不是非娶不可。”
“你娘是个婆娘,跟哥儿又不同。”陈永增呛道。
“敢情我娘要是个哥儿,您就不愿娶她了?您不是想吃我娘做的饭才心悦于她的么?她要换了个身份,成了个哥儿,她就做不了饭了?”
哪有这种假设存在嘛,陈永增不想:“哥儿就是哥儿,婆娘就是婆娘,你混在一起做什么!”
大牛的重点不在身份,在情意和喜欢上。
喜欢一个人,不管外头怎么说,那就是要跟他在一起的。他希望他爹能解。
陈永增现在不想解,春耕欠着一堆事儿呢,他得赶紧去田里。昨个儿换下的脏衣服,他儿子要愿意洗,就赶紧拿去洗。这段时间婆娘不在,没人帮他操持了,他少弄件事儿,心里也少添点堵。
大牛拿上他爹的脏衣服,拿上他与夫郎昨个儿换下的那些,去了夫郎常洗衣的地方,用洗衣槌一下下地敲打着。
他洗的自然不如杨三岩仔细,胜在力气大,多敲几轮,多去水里揉搓几遍,洗出来的衣服照样是干净的。
将衣服拧干,送回家中去晾晒。
晒完回房里看了一眼,夫郎还在睡。
大牛不去打扰,想去田里帮他爹的忙,谁知他爹又赶他走。没法,大牛又沿路溜达了起来,这溜达着溜达着,就到了村西头,到了周劲窝在山坳的农田里。
“嘿嘿,大板。”大牛看到周劲,不自觉笑了起来。他笑的不是周劲,也不是他自己,而是昨晚重又当新郎倌的事儿。
这个春风得意的劲头,只能和周劲分享,毕竟他见证了自己灰心丧气的时候。
这么想着,大牛又笑了起来。
第36章 糖醋鱼
周劲不是很解此时大牛脸上的笑。
早上他从坡上下来,经过了陈六家的地,听见陈六媳妇儿朱有梅同大脸媳妇儿何秋香在说这事儿——东头吵翻天啦,刘桂花家的大牛闹分家呢,还说要去青云山当和尚。
往前走,经过老低头家的地,又瞧见老低头拄着锄头不翻地,津津有味地和边上的面瘫儿说话,说的也是大牛家的事。不过他们的侧重点在于大牛他娘抽大牛如何如何地狠,听说啊,人都要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