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夏至(85)

向也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程屿。

“不好意思, 瑶瑶她就是这样, 比较喜欢开玩笑。”

程屿皱了皱眉, 转而摇头，“可我觉得, 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

向也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程屿又补了一句, “我还挺认同她的看法的。”

这会儿，程屿似乎对钟紫瑶的态度好了起来, 客套着，“抱歉，当时去你的生日会, 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那会儿确实不方便去给你唱生日歌，人太多了。”

“没事，我本来也没有很想听。”

钟紫瑶笑眯眯的，看着向也，“等椰椰过生日的时候，你总会唱了。”

程屿轻笑，“当然。”

喂喂喂。

他们在这个当事人面前为何聊得如此火热？

还当然？

向也低着头，觉得有些不满，“我可没说想听。”

“椰椰就是有点腼腆，她其实很想听的。”

“嗯，我知道。”

“……”

向也吸了口气。

恰好服务员端了菜上来，她拿起筷子，神色有些烦躁，“吃饭了。”

说着，还看着程屿补了一句，“吃完赶紧回去。”

“你到处在外面乱晃，这事周飞宇知道吗？”

“他目前还不知道。”

目前？

什么意思？

许是从向也那诧异的目光当中感知到一点什么，程屿又补了一句，“如果某人去告状的话，他想必就会知道了。”

向也握着筷子的手稍顿，沉默了会儿，又继续往嘴里喂着饭。

小声嘟囔着，“告状那么无聊的事情，我才不会做。”

程屿勾着唇笑笑，没再应声。

钟紫瑶目光在两人之中流转几次，连忙把一道向也爱吃的菜推到她面前。

“只是出来吃个饭而已，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钟紫瑶看向也似乎有些担心，特意强调，“晚点，我找车送你们回去，这样就不用害怕记者偷拍了。”

“噢，好。”

向也缓缓答应着。

她自认在家里和程屿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机会已经很多，还以为自己已经习惯。

却不成想此刻在这张餐桌上还是会觉得不太自在。

可能，是因为有其他人在。

快速把饭吃完，没心思听钟紫瑶和程屿打听一些有的没的，向也出言催促，“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快点回去。”

“椰椰！那么着急做什么？”

钟紫瑶还没八卦完，程屿刚和她说到两人一起同桌那会儿。

程屿闻言放下筷子，“我好了，现在就走吗？”

向也闷闷的“嗯”了一声。

钟紫瑶撇了撇嘴，只好起身，“好吧好吧，看在你们两个都生病的份上。”

说着，她在前面带路，向也和程屿并排走在后面。

走廊很窄，两个人刚好并排站在一起，但是程屿的肩膀略微有些宽，时不时的会和她摆动的手臂轻轻摩擦在一起。

向也吸了吸鼻子，又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程屿瞥她一眼，“你感冒还没好吗？”

“嗯，我生病本来就好得慢。”

“没按时吃药？”

“按时吃了。”

“那就是药没作用？”

“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打针看看？”

向也摇头，“不用，快好了。”

“而且，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乱跑？”

乱跑？

程屿很不喜欢向也的用词。

明明是她先乱发消息又不说明行踪在先。

害得他担心。

因着从前向也随口胡说的那句话，程屿还真的担心她会不会忽然出门和人相亲。

跟着钟紫瑶一路走到地下停车场，因为时间不早了，这边很安静，几乎看不到什么其他的人。

钟紫瑶一边念叨着一边去找停在这边的车子。

“奇怪，我明明让司机开过来这边的，怎么没看见？”

向也听见她自言自语，才想快步走赶上去问问怎么了，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稍稍一愣，她迈出去的脚步忽然顿了下。

程屿的手很烫，温度和她身上的形成很鲜明的对比。

他貌似也诧异了下，“你很冷吗？”

“啊？我……”

“哎呀！找到了！”

钟紫瑶忽然的声音让向也连忙把程屿的手甩开。

“诶，怎么了吗？”

钟紫瑶转头，注意到身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僵硬。

“没，没事。”

向也应着，先一步往前，“找到车了吗？”

“嗯，就在那边。”

钟紫瑶走到车子旁边，先一步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上去。

向也和程屿对视一眼，他走在她身后，手臂却从她身侧掠过，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不好耽误，向也硬着头皮上了车挪到里面的座位，程屿也跟着坐在了她的身侧。

钟紫瑶和司机报了向也家里的地址，还顺便交代。

“我就不送你们上去了，晚点我还有事。”

向也点头，“好。”

知道向也不好意思，钟紫瑶又看了程屿一眼，却没再问什么。

车内的空调温度很低。

向也揉了揉鼻子，她有点冷空气过敏。

程屿几次把目光落在向也身上，又转头看向窗外。

不知道第几次，余光扫到隔壁小姑娘用手去揉鼻子。

向也刚抬起来的手猛然被握住，她心跳忽然漏了半拍一样，愣愣转头看向程屿。

两人没发出声音，也没引起前排钟紫瑶的注意。

她不想那么引人耳目的，所以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