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不再来(131)
让人忘不掉,挥之不去,最后回到原地。
矛盾和茫然在脑内交锋,她沿着他肩膀一路往上泄愤地咬,从喉骨又到他下巴。正要往后退开时,却被宽大手掌握住后颈。
沈凛低眸,骨节分明的长指收紧了些,反问道:“不咬了吗?”
姜苔被迫抬起脸,依旧气昂昂的:“是你说可以。”
他勾下颈脖,眉骨贴住她湿润的额发,一只手将她那条吊带裙滑落的肩带拉回去,拢了拢她没吹干的长发:“嗯,那你还想怎么玩?”
她又不是第一次玩他的身体。
高考后的那个暑假,酝酿着对异性的好奇和对他微妙的坏心眼,姜苔常伸手探进他衣服里。摸着少年瘦削宽阔的肩身,绷紧的薄肌腰腹,看他微凌的短发,青筋暴凸的手臂线条。
这些是她那段时间为数不多的乐趣。
沈凛声音低低的,在静谧的夜幕里格外缱绻蛊人,像在邀请她。姜苔坐在他大腿上,能闻到他衣角的微淡皂香。
她在他漆黑眸光下伸出手,拽住他灰色长裤的抽绳,脸颊因羞窘又有些恼羞成怒地泛红:“顶到我了!”
沈凛面不改色,锋利的五官棱角沉在半明半暗里。俯身亲她眼皮,声线模糊不清:“这也怪我?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反应。”
姜苔脑袋往后仰,手扯松了他裤子上的那根绳,娇纵地挑战他的底线:“不准你亲我。”
真的很过分,穿成这样故意坐在他身上,发梢的水已经将薄如蝉翼的睡裙彻底淋湿,在黑暗中的轮廓若隐若现。
她生涩的手还在胆大妄为地触碰他,又不许他有反应,不许他情不自禁。
可他一点也不想忍,浅尝辄止过后是食髓知味。冷白手背上的青色经脉突显,施力将她的脑袋固定,热息往下移,偏头含住女孩饱满红润的唇瓣。
“唔——”
他鼻梁太高,撞得姜苔轻皱眉,放在俩人中间的手也在威胁般用力。
沈凛忍耐着急躁和疼痛吻她,呼吸炙烫地包裹她的口腔。他亲她时总要把人抱得很紧,俩人之间毫无间隙。
掠夺逐渐加重,从细密到狂风暴雨般占领她的所有感官。姜苔被亲到发软,手脚都卸力,肌肤被留下各种黏湿水液和咬痕口印。
深吻过后,带来的是身体对彼此最本能的反馈。
像回到了几年前,她不排斥和沈凛接吻,记忆里是他闭眼时浓黑密长的眼睫和深邃眉骨,身上清冽沉郁的味道,她总喜欢咬他薄润的唇。
沈凛也觉得像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以前,她依然不承认也不接受他的感情,却心安理得和他做这么亲密的事。
她大概觉得这样能羞辱他。
可从前他能说服自己不在意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如今也可以。
他意乱情迷地嗅她头发和颈窝,吮得断断续续,手也不规矩,哑声在她耳边问:“姜苔,这几年在加州开不开心?”
姜苔忿忿道:“看不到你这张扫兴的脸,我当然开心。”
“是吗?”沈凛搂住她后背,长指埋进潮泞里,紧抿的唇安抚地贴住她侧脸,“那你的那些男朋友对你好不好。”
她身上出了汗,脚尖都绷直,指尖埋怨地掐紧他后腰。呜咽了声,手握成拳于事无补地打他,咬牙切齿地骂:“混蛋,沈凛你这个……王八蛋!”
“我当然是混蛋。”
他坦然地把人搂在怀里,舔吮住她通红耳尖,拨开她颈侧头发。手掌往下,柔嫩白腻的触感立刻从指缝里溢出。姜苔扭捏地想往后躲开,又被掐住腰身拉回来。
明明一开始是她玩他,可现在莫名其妙地反了过来。
“这条裙子穿过给谁看?你以前不喜欢这么短的睡裙。”沈凛嗓音低哑,唇刻意覆在她耳后根,“很薄,很不安全,一撕就坏——”
随着话音落,她裙摆处的丝帛被轻易扯裂开。
他的劣性也变本加厉,第三根手指的试图加入让疼感侵袭。姜苔紧闭的睫羽抖了下,气急败坏地挠伤他后颈,咬牙切齿:“你弄痛我了!”
沈凛动作稍顿,回到刚才让她舒适的方式。
姜苔整个人缩在他怀里低吟,背脊的长发铺下来晃动。
他趁人之危地吻她脸颊,动作这么凶,声音却低柔:“我再问一遍,在加州这几年过得开不开心?”
“不知道……”她被弄哭,指甲都抠进他皮肤里,“有开心,也有不开心,”
像是撕破了一个倾诉的口子,姜苔的烦躁和愉悦全部倾泻而出。她咬他锁骨和胸膛,说到谈过的恋爱。
那些男生好的时候很好,但有些时候也很烦。
“他们不知道我吃东西的口味,不会找我拍照最好看的角度,不能教我写作业,不会随时都接我的电话,不会给我买漂亮的玩具,不知道我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况……我每次都要重新认识一个人,重新教会一个人来了解我。”
她气喘吁吁地说都怪你沈凛,你把我惯得这么坏,让我觉得别人能做到这些都该是理所当然。
“我以为你在任何时候都会选择我。”
我以为你很喜欢我——
我才喜欢你的。
电视机里的电影还在继续播放,在只有黏腻水声的空间里显得音量也格外清晰,是部克罗地亚的文艺片。取景地之一在圣托里尼的海边,空镜头中的夜空晴朗,潮声缓缓,温良地蚕食海滩礁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