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不再来(45)
好像这个时候,这项随手被她补上的生日礼物才有了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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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姜苔给魏柯生的答案是什么。
次日午休一块吃饭,所有人的表情如常。魏柯生突然问了一句沈凛:“昨天也是你生日?太巧了吧,我俩真有缘。”
应桐和方好好惊讶地看过来:“真的假的?你怎么都不说啊?”
“只做了一个蛋糕……显得我们厚此薄彼,偏心眼。”
魏柯生也惋惜:“是啊,不然昨天可以一起来聚会上玩,人多很热闹。一个生日会两个寿星,多有意思。”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埋怨,字里行间表示着没有注意到他过生日的歉意。
姜苔喝了一口温热红枣汤,没人情味地打断:“喂大家!!能不能不要戏这么多,他只是想和家人一起过啊。”
说完,又抬抬下巴问沈凛:“是吧?”
“嗯。”沈凛眉棱轻扬,声线平和,“谢谢你们。”
沈凛现在的课余时间已经不去拳击俱乐部,但他还是习惯自己搭公交车回家,毕竟不是每次都能和姜苔一起。
姜苔反倒回来得越来越晚,多数时候还会带上魏柯生一起回家,他们在放学后经常去探店、游乐园、看展、森林公园写生。
偶尔会拉上应桐,但多数时候看姜苔发的朋友圈动态是只有两个人。
姜苔吃过晚饭才回家,和魏柯生一起背着书包在客厅写作业。
碰上姜霆在家,魏柯生八面玲珑又活络,从小被父母锻炼得很能聊天。尤其是和一些上位者的长辈,总把人哄得开心。
就连焦莱一个佣人也说这孩子会讨家长喜欢。
今晚姜苔和魏柯生去了关外一家新开的卤煮店吃东西,碰上市中心下班晚高峰的时间,坐私家车并不比公交快。
焦莱见到她回来,先说姜霆今晚在分公司,会睡在那边的房子里。又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姜苔摇头,丢下书包给后面的魏柯生。蹲下身抱起爬出来的乌龙,看向楼梯间的房门:“沈凛呢?”
焦莱:“我刚让他帮忙把先生换下来的雕塑搬到地下二楼的储物室去了,马上上来。”
姜霆爱收藏各种酒和西化雕塑。客厅里之前的钟表雕塑被换掉,变成了现在这个从佳士德拍下来的欧式群马。
“知道啦。”说完,姜苔又注意到她下午换了一件挺鲜艳的毛衣,还化了妆。不吝啬赞美,“焦姨你今天有去逛街吗?真好看。”
焦莱本身就长相、身材的底子都不错,这些年来大概是生活也比较轻松,一打扮就在同年龄段里就算出挑的。
魏柯生也偏过头来,加入对话:“我刚开始来苔苔家里碰着您的时候,还以为您是她哪位漂亮小婶,还是小姑呢。”
被小孩夸自然高兴。
焦莱红了些脸,笑着说:“你们玩,我去厨房给你们切点水果。”
魏柯生来帮她补习的时候,不常进她房间。
他在这些方面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是客人,上二楼可能会让姜霆不满意。
姜苔也有些介意他来。不过她介意的是自己房间乱糟糟,又不爱让阿姨整理,因为东西在整理之后经常找不到。
茶几一角,两个人把作业摊开,但还没开始进入正题。
“这猫今天终于愿意让我摸了,不容易。”魏柯生一手拿着猫条引诱,一手撸着小猫背脊安抚。
姜苔咬了颗车厘子,唇瓣溢出红色汁水,撑着小脸在旁边指挥:“你把猫条棒那个口子撕大一点,乌龙吃不到了……”
“它这么小,吃不了这么大一口。”
“是因为你挤得太慢了,它能吃的,每次沈凛喂都吃好多呢!”
“好好好,听你的。”
两个人嬉笑打闹间,沈凛从地下室出来,望着两个人因为中间的乌龙而轻轻靠在一起的脑袋。
魏柯生第一个注意到他站在不远处的动静,朝他酷酷地抬了抬手打招呼,是哥们之间惯有的熟稔语气:“hey buddy!”
“要不要一起过来写作业?”姜苔往对面的空位置指了指。
沈凛刚干过重活,不比对面男生的清爽松散。他碎发汗湿地乱耷在额前,体温热腾腾,嗓音清和道:“我没作业。”
“今晚我们班的作业就是订正错题卷子。”魏柯生解释了一句,“他物理满分,连附加题都写对了。”
姜苔故意用羡慕又酸的语气:“真厉害,那你呢?”
“我当然也就只错了四、五题而已。”
她糗道:“你不会还要说是因为你粗心看错题目吧?”
“你怎么知道!”魏柯生笑着揉她脑袋,“我真是看错题目了啊。”
两个人又闹起来,已经把另一个人完全撂在一边。就连乌龙也从他们之间跳下茶几,往沈凛脚边踱步过来。
沈凛没有继续待在房间温习,在一楼侧厅出出进进的。洗衣服、去换放在洗手间的猫砂、晾晒被乌龙沾满猫毛的被子和枕套。
耳边时不时地听到茶几那边的动静——
“苔苔,不要三心二意地摸鱼,我发现你这题已经做10分钟了,你也太容易分心了。”
“才没有呢,我是间歇性分心。”女孩咬笔头,天真无邪地提建议,“好累了,要不打一把游戏先?”
男生在她眨啊眨的睫毛攻势下,叹口气又很快妥协:“好吧好吧,打完真的要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