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不再来(79)
直到姜苔在花园里翻看时,被那短短几页的出格姿势惊得定住。
彼时沈凛刚从酒窖里搬完酒,她抱着那本“罪孽深重”的漫画自投罗网,慌慌张张地撞进他怀里。
姜苔泛红的耳尖和颠三倒四的话出卖了那本漫画。她上过生理课,却没有过性.教育课。
沈凛将它拿走,姜苔跟过去问:“你是不是要自己偷偷看啊?”
少年心跳剧烈,面上却故作冷淡:“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知道啊。”她扭捏了会儿,“但我不知道是要那样子做的……而且我还没看完呢!要不你陪我看?”
沈凛不同意,她又突发奇想:“那我晚点去手机上查一下。”
“……”
最后那本漫画还是别别扭扭地看完。沈凛陪着她躲在储物间里,没有空调的盛夏日,窄小空间里闷热到快要窒息。
两个小孩翻完最后几页,都出了一身的汗。
沈凛以一种小大人的口吻,低声道:“好了,你不可以再去看这些了。”
姜苔羞赧地绞着手指,没说话。又听见他郑重其事地说:“18岁,不对,20岁之前都不可以和男生做这种事情。”
她脸快要烧起来,不敢看他,不甘示弱地咕哝:“知道了,我又不傻。”
……
回忆结束,一部成.人电影也正好进入尾声。
两个女孩都默契地没有讨论观影感想。方好好皱着脸,显然被画面恶心到了。
姜苔则揉了揉自己通红的脸颊,跟她说“晚安”。
和好友对成年人的新奇世界迈出一步后,姜苔打开了窗户,试图将房间里的潮气和躁气一同散出去。
古镇的夜晚宁静到没有车水马龙的噪声,只能看见村里白墙青瓦间的灯火。
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是少了沈凛。
电话打不通,姜苔洗过澡之后,像是跟他较劲,一遍遍地拨打,终于在最后一通接通。
姜苔毫无耐心的怒气达到顶峰:“你到底去哪了?给你打电话不接,又找不到人,这么多人给你发消息也不回!知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啊?”
“抱歉,手机忘了开机。”
沈凛刚交完出租屋的定金,在回去的马路上。电话那头有风炽热,街道边还有小推车在摊煎饼果子的叫卖声。
他声音平静淡然,和平时无异,只让姜苔更怒火中烧:“你是不是忘记答应了我们要干什么?”
“知道,我明天上午会打车过来。”沈凛薄唇微抿,平缓地安抚她的情绪,“我没有忘。刚才在王海全的新家,他托我向你表达感谢。”
王海全……想起来了。
是他拳馆那个教练:全子。
姜苔之前看不惯他拳馆老板压榨沈凛,就让舅舅帮忙把这不正规的拳馆给拆了。
至于和他交好的王海全,因为过往黑历史找不到好工作,但也因此被安排到了一家会给员工交五险一金的拳击俱乐部里。
提到都认识的人,姜苔神色好了些:“他工资很高吗?这么早就买新房了?”
沈凛:“家里人也帮衬了点,因为年底要结婚,就背了房贷。但工作稳定,不用担心被莫名其妙开除。他说多亏你。”
姜苔下巴搭在木窗棂上,渐渐放松下来:“他多大啊?这么快就结婚了。”
电话那头,沈凛嗓音低低缓缓的。又因为音色沉洌,清朗,让人联想到冰酒杯里的威士忌。
不知道走到了哪儿,在四下无人的夜里还夹杂着一声打火机开盖的清脆响声。
他下一句话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缄默:“苔苔,我之前说的话不算数。”
姜苔还没意识到话题转变:“什么?”
“我陪你玩。”
“……”
姜苔握着手机一动不动,迟钝地眨了眨眼。
没听见她的声音,沈凛好像也并不在意,找了个路牙子随便坐下。
他一半脸隐匿在暗处,另一半袒露在橘色路灯里。烟雾从鼻唇溢出来,手背上的筋脉也顺着灭烟蒂的动作变得明显。
姜苔在安静的夜里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问:“你喝酒了吗?”
“没有,很清醒。”
她有意逃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凛手骨撑在膝盖上,微微凌乱的黑发下是一双褶线锋利的眼,忽而轻笑了下:“那明天见。”
第33章 缺氧青涩的吻
上午沉寂的古村镇,初夏的阳光如同碎银般在山林小路间弥漫开。刚放假太兴奋,第一天的大家都醒得很晚。
吃过早饭后,魏柯生和应桐选择去岸钓。
而姜苔和方好好这边不打算跟着他们去风吹日晒、坐在岸边好几个小时,她们要去镇里的街上逛一逛。
深州古镇有好几个,兴趣使然,一行人挑的这个小镇是以油画为主题。每条街都有很多店面可以体验零基础画油画,还有各种画坊、画展和陶艺手工。
魏柯生拿着车钥匙,在院子里朝二楼喊了句:“苔苔,我们下午3点在酒馆那汇合。”
方好好从姜苔房间的窗户里探出个脑袋:“听到了,她还在换衣服。”
边上的应桐还在收拾钓鱼包:“对了,凛子什么时候过来?让他直接来河边陪我们一起钓鱼啊!”
姜苔的声音远远传来:“他在路上。再说了,你们不是只有两根鱼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