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直看着你的(74)
魏韵雪刚想移动就感受到了手腕上的束缚感,皮革锁链内层用了最柔软的兔尾尖毛,让他不至于疼痛。
他的鞋不知何时被脱掉了,白皙的足踩在了黑色的毛皮毯上,粉圆的脚踝在深色中白的发光,柔软的动物皮毛在魏韵雪的脚缝之间穿了过去,简直像是一副油画上的点缀。
魏韵雪敏锐地发现了自己的衣服被换了,不是他刚刚穿上的一套,衣服非常妥帖地穿着他身上,是最名贵的料子,也是他平常惯用的那一套。
他警惕地向四周环顾,果然看到小丑坐在火堆边烤他的衣服。
这时的小丑依旧没有取下他丑陋血腥的面具。那个面具就是二楼窗户上的,他们这一群人可能是侵占了小丑的领地。
白色的三角内.裤直愣愣地戳在几根木头块子搭建的三角架上,下面的火苗暖烘烘地烤。
那是他的!
魏韵雪当即抓了一个东西扔了过去,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被扔过去的东西是什么,但冲上脑门的怒火让他根本无从思考。
变态!
尖锐的石头狠狠砸到了小丑身上,小丑连动都没有动。
这种程度的伤害?
呵……
小丑走了过来,魏韵雪害怕得往后退,他一惯是不考虑出手的后果的,如果有人欺负他他就跑,至少要把气给出了,奈何手被束缚住,他咬紧牙,看样子马上要哭了一样。
小丑沉默,立在了那里,仿佛被魏韵雪伤心的样子给弄的进退两难。
“你不要……哭。”小丑说中文不太利索,大高个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
魏韵雪捂着眼睛,偷偷从指缝里观察对方的脸色,说话像是撒娇:“你吓到我了。”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魏韵雪硬生生挤出一滴泪,泪水顺着面颊流到了下巴尖,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小丑见到魏韵雪委委屈屈地哭,一时间连手放在那里都不知道了,蹲在地上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魏韵雪假哭了一会儿,抽抽咽咽地抱怨:“锁链磨得手好痛。”
明明是顶好顶好的皮毛,小丑捏着魏韵雪的手腕看了看,半点红痕都没看见。
分明就是装的。
小丑知道。
他沉默了半晌,尝试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很喜欢,刚才那个男的?”
魏韵雪舔了一下唇角,他没想到小丑的话题跳跃得那么快,怔然地张着嘴。
小丑好像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看来是非常喜欢了。”
他又接着说:“是啊,你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见一个爱一个。”
“你丈夫才死了没多久吧,这就勾.搭上男人了,那种弱鸡身材真的能满足得了你?”
魏韵雪闻言直直抬起头,目光好像要从男人的小丑面具之下看清他本来的样子。
他的眼眶陡然红了。
魏韵雪一开始是真的装哭的,现在被这一通指责弄下来,泪水就是真的止不住了。
小丑本来是想缓和氛围,让魏韵雪不要哭,结果让小少爷哭得更狠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魏韵雪似乎想起了所有不开心的事,丈夫莫名横死的悲痛,被其他人捉弄的苦楚,连同现在被小丑抓过来扣住。
哭声越来越大,小丑恨不得以死谢罪。
“我……错了。”
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魏韵雪擦了擦眼泪,但依旧不理他。
小丑那个大男子性子,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都道歉了,魏韵雪还是不搭理他,就横冲直撞地往前去,想凑到魏韵雪面前。
魏韵雪一手拉着衣服下摆使其不至于暴.露,一手被锁链控制住,动弹不得,于是就当机立断地踹了过去。
踹过去好像暴.露得更多了。
雪白细腻。
小丑被美景勾.引得一愣,就呆板地站在那里任魏韵雪踢,魏韵雪也反应过来了,慌忙地收回腿。
然而小丑根本不给他机会,一双粗糙的大手拿捏住魏韵雪的脚踝。
他的手掌很粗粝,魏韵雪蹙起眉。
小丑却像个痴汉一样,揉捏起魏韵雪的脚:“脚好凉,我帮你捏一捏。”
自从丈夫去世,魏韵雪就没被别人这样轻薄过,但看到某人的反应,雄赳赳气昂昂的,他也不敢造次。
再下去,怕就不单单是捏脚了。
魏韵雪一旦收起爪牙就会显得特别容易亲近,漂亮、矜贵,像一只毛发柔软的小狐狸。
不巧的是,狐狸是小丑最喜欢的动物。
手按压过脚掌,在脚心停留,最后顺着脚踝划到了小腿……
白皙的足就像一尊玉石,足够温润,足够洁白,抵着他的手掌,引起无边遐想。
小丑面无表情,尽职尽责帮魏韵雪捏脚,谁能想到还真有人专门绑.架别人一趟是为了……捏脚脚?
这一边气氛是暧昧,另一边则是冷凝了。
受伤的邢之庭根本不愿意休息,时辞年帮他将腹部的子弹清理出来他就投入到寻找魏韵雪的过程之中。
野外没有完善的医疗器械,只有烈酒和一些简单的做微创手术的仪器,没有麻醉直接硬取子弹。
邢之庭还想让疼痛感来的更猛烈一些,这样可以让他清醒,这一次和别的情况不一样,没有天灾,是人祸,他的宝宝被被别人当着他的面带走了,现在生死未卜。
他如果能更敏锐一些,能躲过那一枪子弹,那他就一定能追上小丑,把韵雪夺回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厘头地寻找。
他感觉自己脑子不正常了。
也不单单是他,其余人的脑子也不正常了。明明前段时间他们一个二个还在欺负魏韵雪,现在魏韵雪被掳走,反而比别人更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