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为何如此有病(24)
兴许是因为她姿势变了,小家伙警惕地停下脚步打量她半天,感觉她似乎并没有醒来的迹象,才终于再次三步一停五步一顿地靠过来。
那是一条细细长长的白色毛线团——
夏梦顺势细细打量。
小家伙大约也就三十公分长短,通体雪白,毛绒绒的,唯有长而蓬松的尾巴尖上一点黑色。
小圆脸,小圆耳朵,一双眼睛乌溜溜的,鼻尖粉粉嫩嫩。
这,好像是只白鼬。
小家伙嘴里似乎还叼着什么,带着绿油油的叶子。
它半站着,两只手将草叶子往嘴巴里塞进去,嚼嚼嚼了一会儿,然后凑到她脚边,将嚼碎了的草叶沫子涂在了她疼痛的脚腕上。
敷上才一会儿,她脚上的疼痛居然真的减轻了不少。
夏梦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草。
但她听说过,很多小动物天生就有寻觅药草的本能。
夏梦微微挪动了下脚腕。
小家伙被惊了一下。
但它没动,而是歪着脑袋紧盯着她的脚腕打量,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哟,胆子还挺大。
夏梦顺势又动了一下,将完好的那条腿慢慢屈起来。
小家伙顺着她的腿看过来,猝不及防间,跟夏梦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于是,夏梦就眼睁睁看着它的长尾巴倏地抬起来,绷直了,整个身体原地蹿了起来,又落下去。
夏梦抿嘴轻笑。
看来还是被吓了一跳。
但它没跑。
它身体警惕地半伏下来,乌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夏梦就泰然自若地任由它打量。
一人一鼬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三五分钟,它半抬起上半身,大尾巴在身后扫了扫。
兴许是觉得她没有什么危险性,危机解除,它放下了点戒心,试探性地朝夏梦挪了两步,又挪了两步。
直到挪到夏梦大腿边。
她摊开手,掌心朝上。
小家伙在她掌心里嗅了嗅,随后小心翼翼上前两步,两只短短的小手攀着爬上夏梦的肚子,然后扬起脑袋近距离打量夏梦的脸。
一人一鼬四目相对。
夏梦觉得好笑。
她轻轻开口:“你是谁呀,小家伙,你怎么在这儿?”
小家伙盯着她的嘴巴,歪了歪脑袋。
大尾巴在她肚皮上扫来扫去,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夏梦忍不住伸出食指摸了摸它的脑袋。
轻轻挠挠它的头顶,然后顺着它的脊背往下顺毛,最后手指来到它下巴。
小家伙并不怕她,也不排斥她。
短短的两只小手顺势还抱住了她的手指。
尾巴摇得更欢了。
夏梦心情愉悦。
以她撸猫撸狗十几年的经验来判断,它肯定喜欢她。
正这么想着,小家伙突然低下头,嘴巴一张,嗷呜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头。
夏梦“啊”了一声,下意识抽手一看,啊,被咬出血了。
她惆怅地横它一眼。
它身上没病毒吧?
她没葬身虎口,最后要是被什么狂犬病弄死,那也太憋屈了。
“你咬我干啥呢?”夏梦没好气地捏住它的后颈皮,对着它大声哔哔,“想吃我吗?你吃得下吗?也不怕撑死!”
小家伙蹬着短短的后腿,对着她吱哇乱叫两声。
这时候,它的额头忽然一道蓝光亮起。
夏梦惊讶地看去,看到它额间模糊地亮起一块图腾状的蓝光。
具体看不清是什么,大约就弹珠大小,圆圆的一块。
夏梦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道蓝光倏地飞起,冲她照脸就飞了过来。
……
夏梦从病床上弹坐起来。
坐在旁边看书的王向屹抬起头,“睡醒了?”
夏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脚,完好的,她又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指头,也是好的。
半天没得到她的回应,王向屹放下书,伸手在她面前又晃了晃:“怎么?睡傻了?”
夏梦抹了把脸,“没什么,好像做了个挺逼真的梦。”
她最近做梦做得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罢了罢了,醒了就好。
夏梦转移话题,没过脑子脱口而出:“师父你怎么又来了?”
他刚才把她送来之后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闻言,王向屹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你以为我乐意来?你师母做了你爱吃的,非要我亲自给你送来。”
夏梦惊喜:“果然还是师母最心疼我!”
王向屹哼唧一声。
夏梦飞快机灵改口:“也辛苦师父这么千里迢迢给我送来!师父!爱你!笔芯!”
王向屹傲娇地又哼唧一声。
天下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夏梦探身捧过保温盒,盒盖打开,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冒出来,鲜香四溢。
夏梦被馋得食指大动,正要开动,眼角余光忽然瞥过,看到王向屹身后闪过一道红光。
她诧异地扭头:“师父,那是什么?”
王向屹挑眉:“什么什么?”
夏梦放下保温盒,从床上爬起来,探身去看。
只见王向屹身后,站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
这公鸡模样长得非常华丽,金色的羽冠,通身赤红,翅羽橙红,上背浓绿,羽缘绒黑,尾羽则是斑斓的。
夏梦惊讶扭头:“师父,你咋还带只大公鸡过来?”
她问:“你准备下顿给我送鸡汤吗?”
王向屹:“…………”
王向屹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骂骂咧咧:“公什么鸡!你什么眼神!那是我的精神体!是红腹锦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