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做梦时请别说谎(8)
一针麻醉剂昏迷半个月无法动弹,原来,怕麻醉啊。
所以原本沉皑也只是随口一说,但他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
时咎自己回来了,在再次沉睡入梦时。
时咎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在这个曾经被他掀飞桌子的办公室,桌上的文件整整齐齐、有序的摆放,桌上的相框里有一串看不懂的英文字母。
这回那个人不在,书桌也是新的,但他不知道本来就是新的还是那家伙又搬来了一个。
那家伙?等下!
时咎的表情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先是茫然,又是懵懂,后来微微张嘴,最后震惊,他的表情此时非常奇怪。
第三次,这不太对。
门把手在这个时候被转动了,时咎猛地转身,但在他看到来人的瞬间,他的额头中心已经抵上枪口,冰冷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
单纯做梦不至于此,这到底是梦还是什么?如果真的是梦,是不是意味他以后每晚都只会梦到这里,梦到这个人,如果是这样……
时咎投降般举起双手。
沉皑手微微用力,抵着时咎的额头把他慢慢往后推,一步一步,直到退到墙边,让时咎的背贴着墙。
暗潮涌动,一触即发。
第5章 不要相信任何人
“怎么进来的?”沉皑冷冷地问,举起的手丝毫没有动摇,就这样稳稳地指着时咎,肌肉紧绷着。
他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那股低气压已经明显到即使不用刻意感受都让人窒息的程度,时咎知道如果自己说错了什么,这颗子弹真的会从他的后脑勺穿出去。
“怎么进来的?”沉皑问了第二遍,这一遍的声音越发的让人无法呼吸。
时咎刚要开口,话又被新的问题堵回去了。
沉皑放低声音问:“你的能力是瞬移?还是什么。”
能力?什么能力?时咎飞快地想,在上一个梦里,那个叫沈向南的研究员也问过这个问题:打开玻璃,挣脱双层石墨烯绳的能力,是什么?
在这个梦里,他们好像有什么能力系统,每个人或许都有什么不同的能力,但是看当时的研究员质问他的那句话,似乎能打开玻璃,从石墨烯绳里挣脱出来,是什么罕见,或者强大的能力。
瞬移也是。
而现在,眼前这个让别人敬畏的,或许是某个身份地位显赫的人,好像看上去也在提防他的能力。
时咎微微偏头,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个合适的回答。但也因为这个偏头,额心的枪毫不留情又往前抵了一分,冰冷的温度贴得更紧了。
“三。”
“二。”
“一。”
毫无感情的倒数。
时咎讨厌这样的魔鬼倒计时,在看到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动的一瞬间,时咎立刻出声:“我说!”
沉皑的手指没动了,眼睛也没动,就这么直直地、死死盯着他,连呼吸节奏都控制得丝毫不差,就等如果是一个不满意的答复,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杀掉他。
时咎稍微抬头,叹了口气,装作无奈道:“但是能不能请您放下枪?我真的担心它会走火啊。”
原本以为对方会让自己不要耍花招,但时咎没想到他真的把枪放下了。
“说。”沉皑将枪收了回去,往后退了一步,给了时咎足够的边界距离让他喘息。
时咎还愣了一下,心说怎么这人还怪好呢?他稍微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脖子。
“说!”沉皑重复道,语气有些狠了,把时咎的目光拉了回来。
时咎将他编好的话说了出来:“我的能力就是,当你设想我是什么能力的时候,我此刻就是什么能力。”
所以在他越狱的时候,是谁假设了他当下可以越狱这个能力的呢?
那么在自己回办公室的时候,是脑子里的“只有瞬移这个能力可以解释”这个想法,真的赋予了他瞬移到自己办公室的能力吗?
时咎使自己的呼吸慢下来,装作非常理直气壮,又想,梦里的人没这么聪明吧?但接着沉皑说的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可是我觉得你的能力是可以变成一头豹子?”
“嗯??”
时咎眨了眨眼,他并没有变成豹子,也没有变成其他什么动物,他就是时咎,毫无变化地站在这里。
沉皑嘲讽般笑了一声,退回去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二郎腿又翘起来,就这么盯着他。时咎什么都没变,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他的脸色。
轻敌了。
手铐被束缚在手腕上时,时咎有一瞬恍惚。
沉皑的脸上毫不避讳地写满了嘲讽,接着打了个电话冷冷地说:“来我办公室接人。”
“喂!蓝眼睛的!”时咎挣扎了一下,接着收到对方一记冷冽的眼刀。
对方给他扯了个悠然的笑容,轻描淡写道:“你运气不错,我没有麻醉剂了。”
时咎:谢谢,我不需要这样的好运气。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监狱,只是这次换了一个房间。
为了防止他再次越狱,这次看守的人直接推着滚轮桌子设备挪到了时咎牢房的门口。
时咎冷哼:“倒也不必如此。”
外面的人正在吃饭,一边吃还一边回答他:“不行,再让我和沉先生解释一次,我会愧疚死的。”吃饭的间隙,他不停抬头往后张望,沉先生交代了为这位被关押者注射麻醉,但安全管理中心的人什么时候来送麻醉剂?
“哦,沉先生,他叫什么啊?”只是想起还没有好奇过这个人的名字,便顺口一问,时咎靠着墙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琢磨这个房间墙上的东西,一边看,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