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偷偷暗恋我(113)
叶澄明不过冷笑一声,手中宽剑一转,屈膝向下,那剑带着魔气刺向獓狠的眼睛,獓狠欲要避开,身子却像被什么压制住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剑锋以劈天开地一般的威势重重击来,一瞬间它心中生起极大的惧意。
它甚至忘了闭上眼,顷刻之间宽剑扎进了它的眼睛,只有巴掌宽的剑身还留在外,獓狠惨叫起来,声音响彻山谷。
蓬莱弟子们为这一变故惊住,诛魔阵未成,心中已先怯了三分。
直到长老厉声呵斥:“怕什么?妖邪外道,不足为虑,还不列阵?”
“是!”
叶澄明恍若未闻,退出几步远后化魔气为刃,斜飞而出,魔气攻向獓狠,硬生生斩断了它一足。
獓狠又是一阵响彻天际的痛呼,随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叶澄明牵挂着昏迷未醒的烟蘅,不再纠缠,转身便走。
蓬莱众人哪里肯依,安扬指着他叫道:“这魔族还有同伙,盗走了赤云霞!”
先前那两个小弟子终于赶到他身边将人扶起,他靠在小弟子肩头,嘴边还渗着血,不忘怒喊:“魔贼休走,还我剑来!”
叶澄明头也不回,离去时顺手拔了插在獓狠眼中的剑,掷向安扬。
两个小弟子眼看剑朝着他们的方向来了,腿都直哆嗦,可躲也不敢躲,生怕剑没扔准被波及,所幸安扬稳稳接住了剑。
他回想方才那人出剑时的干脆利落,低头打量了一会儿手中的剑。
原来剑的威力如何,不止在剑,更重要的是持剑之人。
好厉害的魔族,他必要打听到对方的底细,闭上五百年的的关,去找他比试!
整个蓬莱无一人是那魔族的对手,只能任凭对方扬长而去,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被气得脸通红的长老扶着树,愤愤道:“迟早上奏天宫,灭了这群嚣张的魔族!”
***
叶澄明回到赤鲤族时,崇欢正坐在院中,见他回来便劈头质问道:“你方才去了何处?”
他已将魔气收敛得干干净净,月白长袍不染纤尘,完全看不出半点打斗过的痕迹。
烟蘅不在,他此刻也没有做戏的心思,并不理会崇欢。
“唰”的一声,一柄展开的折扇拦住了他的去路。
叶澄明终于停下,但他的目光并不在崇欢身上,他微微侧头,仿佛在听谁说话。
屋内先一步回来的朝寻传音:“赤云霞正在炼制之中,还需两刻钟。”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朝寻,眨眼间桌上多了一壶热茶和数盘点心。
“崇欢公子有话,不妨坐下来说。”
“你方才离开了迟水山。”崇欢见他落座,也收了折扇坐到对面,语气肯定地说,眼中藏着戒备与敌意。
“何出此言?我不过出去走走。”
崇欢自然没有证据,只是出自直觉。
“将我们困在此处,被迫卷入赤鲤族争端的古怪阵法,于你来说却形同虚设可自由来去,可你偏偏只字不提,眼睁睁看着我们在迟水山打转,今日总算露出了端倪,还不承认?”
“你蓄意接近烟蘅,隐藏实力,满口谎话,还将我们留在此处,到底想干什么?”
“二公子此言从何说起?我与阿蘅相识实属偶然,也是她先开口邀我同行。”
“若非你刻意设计,她为何会落入圈套邀你同行?”
崇欢微微眯起眼打量对面之人:“就算一开始当真是偶然,可萍水相逢之人,若非别有用心,你跟着她做什么?”
叶澄明抬眼:“我的确别有用心,可我想要的,已经告诉她了。”
“总不会是什么男女情爱之由吧?”
“不行么?”
“她有大好的姻缘,我警告你,不要插足其中试图破坏,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叶澄明闻言心中怒火骤起,却瞬间平静下来,用一种轻慢到近乎刻薄的语气道:“你算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指点我?今日就算是司昀,也无权要求我离开。”
崇欢忽然眉心一动,察觉到有人给他传了信。
但面前还有个碍事的,他便没有理会。
“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同司昀相提并论?”
“我的去留,只在于她的心意——至于你,还是惜取眼前人,少管闲事的好。”
“这个时辰,阿蘅应当醒了,我还要去看看她,就不奉陪了。”
叶澄明站起身,朝烟蘅屋子走去,路过崇欢身侧时还留下一句:“对了,没有证据的话二公子最好慎言,堂堂青丘应当不会仅凭臆想就给人定罪吧。”
院中气氛降至冰点,无形的杀意在二人之间弥漫。
屋内赤云霞的灵气滋养着烟蘅的经脉,朝寻收回手,望着榻上的女子,面露沉思。
这不应该啊,赤云霞入体,她该醒来才是,为何仍是昏迷?
而此刻的烟蘅,在神识深处,见到了她最想念的人。
烟蘅两千岁生辰时,太元真神为她亲手裁了一条裙子,裙摆取天边最红的那缕霞光为边,上缀四十八种花新开时最艳的一瓣,更有数不尽的宝石珠玉,还绘了十二道防御的法诀,是太元真神往日会嘲笑丑得招摇的样式。
但那日她亲自为女儿穿上,同她说往后再被人欺负,要记得打回去,打不过就多找些人帮忙,实在不行就找天帝告状。
东屏真神则带女儿去了一趟天尽头。
长河、日月、山海、四季——
万物更始都自此而起,也由此而终。
他们在那儿坐了一整日,烟蘅亲眼见证着光阴轮转、生死交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