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偷偷暗恋我(209)
她全心沉浸于修炼,丝毫不知珑华宫中正有一人因她的到来而怒不可遏。
红蘋前些日子离开夜悔城去办事,谁知刚一回来就听说尊上一月后就要举行大婚,未来魔后还是个天族女子的消息。
她立时便猜到了那女子的身份。
果然不出她所料。
可到底为什么呢?
为什么偏偏是她?
红蘋一刻也不能多忍,当即便去求见叶澄明。
议事殿与魔尊寝宫相隔不远,珑华宫威严古朴,除了它的主人,旁人行走其中向来低声谨言。
红蘋纵然再急,也终究慢下脚步。
她在心中演练着说辞,该如何劝说尊上回心转意,不要沉迷于那天族女子,不要被她蛊惑忘了他们的大业。
但她的理智只维持到了议事殿外。
殿中的窗半开着,广袖长袍的青年正立于窗前,遥遥看向寝宫,向来冰冷无波的眼神竟有几分温情柔和。
红蘋脑中的弦霎时崩断,她狠狠咬着牙,低头行至殿外求见。
待她走进殿内时,下意识便往窗边看去,而青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她转过头,才发觉青年已坐在高处的尊位上,垂首看她。
红蘋藏住愤怒与不甘,上前回禀正事。
叶澄明静静听着,只偶尔点头,既未细问此次任务,也未问及外界情势。
这让红蘋的心更加下坠。
于是在回禀完任务后,她便迫不及待,又故作自然地提及大婚一事。
而她看得分明,原本神色平静的尊上,在听见大婚二字后,唇角的弧度微扬。
红蘋:“尊上当真要同那神女成婚?”
“有何不可?”
“神魔仇恨岂止十万年,您却要娶一位神女,若是她心怀不轨,想借机对阑州不利,岂不是……”
叶澄明淡淡道:“恩怨皆是前尘事,与她何干?又与我何干?十万年前的旧怨,十万年已经血债血偿,本座可从未说过要沾手此事。”
红蘋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又道:“可天界那群神仙不会如此作想,否则又怎会将我们囚禁于此?这笔账,尊上也不顾了吗?”
“当初阑州既然被封印,那便是技不如人,设此封印者早已烟消云散。而如今本座已有周全之计可破封印,我阑州子民自由的那一日不会太远。”
解释了这几句对叶澄明来说已是难得,念及红蘋此行功劳,他虽有不悦但也并未打算发作,只道:“此事与你无关,不必再说,你此去辛苦,本座定有赏赐,先回去休息吧。”
红蘋沉默片刻,却并未退下,反而拱手行礼道:“尊上,属下有一言不得不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为神我们为魔,神魔注定不能共存,失忆之说真假难辨,您轻信于她,恐有祸患无穷。”
见叶澄明未开口斥责,红蘋胆子更大了些,又接着道:“阑州自上古以来便是荒凉恶劣之地,先代魔尊与您耗费数万年,才造就今日阑州之繁盛。眼看大业将成,我阑州重归六界之日就在眼前,只要您愿意,进取天界而代之也并非不可,还望尊上深思熟虑,莫在此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叶澄明的目光终于落到她身上,那目光有如实质,像锋利的刀刃一般寸寸扫过红蘋,她终于忍不住微微发抖,却依然紧咬着牙不肯改口,执意等一个回答。
魔尊也给了她这个回答。
“你可还记得,谁才是如今的阑州之主?”
“自然是尊上。”
“看在你跟了我两万年的份上,有些话,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尤其是关于她。”
“这场大婚本座势在必行,我非娶她不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从今往后,见她如见我,我的权势能与她共享,我的荣耀可与她共披,她将是阑州的魔后,亦是阑州的主人。”
红蘋跪在阶下,犹自不甘心追问:“您堂堂魔尊,怎么能放任一个天族人侵占阑州?”
他拧眉厉声道:“就算她当真要取阑州,也是我自愿奉上,听明白了吗?”
说到最后他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言罢扬袖一挥,红蘋整个人便被甩出殿外,殿门在她眼前重重合上。
——
自从叶澄明顺水推舟圆了这个谎后,这些日子整个珑华宫,只有烟蘅夜里得以好眠,其余人都在为“已经准备妥当”的大婚而忙碌。
对此浑然不知的烟蘅一早起来,先打坐了一个时辰,惊奇地发现体内伤势竟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伤势都快好了,想必记忆恢复之日应当也不远了吧?
叶澄明一进门便发觉她心情似乎很是不错,于是他也下意识
既然伤势已快要痊愈,她便不再让叶澄明以修为替她疗伤。
此等法子虽然见效甚快,他修为高深也不缺这点,可对他来说终究是种损耗,烟蘅下意识不愿欠他太多。
叶澄明探过她体内灵力后,发现果真如此,便也不再勉强。
许是因为解开了第二道封印的缘故,阿蘅体内神力比从前浑厚了不少。
若说从前是涓涓细流,如今她体内的神力便如同奔腾江水。
而若是能解开最后一道,必定有如大海磅礴。
阿蘅一心追求力量,想要解开封印,他必然会全力助她达成所愿。
此事于他亦是一举两得。
他眸中神色渐深,直到烟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方回神,见她不知从何处翻出一副棋盘来,兴致勃勃地拉着他要下棋。
叶澄明对烟蘅的棋艺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也只是从崇欢的水平推测而得,倒是并未真正同烟蘅下过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