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偷偷暗恋我(46)
趁着这片刻功夫,烟蘅鬼魅般靠近叶澄明,长剑由下而上,狠狠劈开一根粗壮的树枝,剑气去势不减,直直攻向前方枝叶交织处,竟当真破开了一道缝隙。
烟蘅眼中笑意掠过,不枉她偷偷学了阿娘的剑招苦练多年。
她反手去拉叶澄明,刚巧他亦将手递来,二人的手在空中交握,烟蘅略一使劲,叶澄明身影翻飞,下一刻便靠近了那道半人高的缝隙。
烟蘅同时施术,使得那道缝隙一时无法闭合,也紧跟着叶澄明的身影向外掠去。
却不知何处霎时飞射出一根柳条,笔直如剑,追烟蘅而去。
叶澄明听得身后风声响起,竟转身回抱烟蘅,搂过她的腰往前一旋,霎那功夫烟蘅人已在笼外,叶澄明却避之不及,被那柳条抽个正着。
他面色不动,硬是将烟蘅送出数尺之外这才停下,随即身子往前微微一倾,又很快站直,若非方才烟蘅听见这人喉间极轻的一声闷哼,还真要以为他不曾受伤了。
那柳条在他们逃出笼后便再度停下,烟蘅却真来了气,青吾剑寒光凛然,横扫出一道火红的剑光,直攻向前,刹那之间只听得一阵崩裂声响,草屑枝条纷飞,烟尘弥漫间先前困住二人的囚笼已经四分五裂,散落在地,被遮蔽的山路也重新出现。
与此同时,烟蘅体内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她死死咬住泛白的唇,额上已全是冷汗。
她转身想问问叶澄明的伤,谁知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自己先倒在了地上。
又来了,这该死的封印!
叶澄明及时接住了人,先前强忍痛苦的模样消失不见,面色一片冰冷。
他倾身靠近烟蘅,神识探去,瞧见她体内的每一根经脉此刻竟然都如火烧一般泛红,烧得她的经脉轻轻颤动,仿佛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竟如此严重?
他抬眼看向怀中女子的脸。
平日里如新桃般红润的美人面上此刻苍白如纸,唇角还有丝丝血迹。
叶澄明心猛地一缩,仿佛先前那柳条不是抽在他背上,而是扎在了他心上。
他抬袖一挥,先前的毯子再度出现。
烟蘅被轻轻抱起放在上面,叶澄明在她身后坐下,手上渐渐现出寒冰之气,贴上烟蘅的背,那股寒冰之气被缓缓送进烟蘅体内,方一入内,便化冰为水,缠上了她的经脉,顺着经脉开始在全身游走。
那水经过之处,原本被灼烧的经脉受到抚慰,逐渐平静下来。
叶澄明收手,看着近在咫尺的神女,微微皱眉。
“红蘋。”
一道身影如上次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向叶澄明行礼。
“尊上。”
“回去让朝寻搜集至冰至寒之物,越多越好。”
红蘋上次才被警告过,这次当着叶澄明的面没敢提出异议,拱手应下:“属下这就传信朝寻。”
“九转凝魂丹查得如何?”
“尚且没什么线索,偷袭浮生苑的人,追查到人间皇城线索就断了。”
她悄悄看了眼叶澄明,很快低头:“尊上您看那妖族少君,是要杀了还是——”
叶澄明微一沉吟,摇头道:“不,将他丢去皇城罢,记得留些痕迹给那巫族女子。”
“属下明白。”
见叶澄明无他事吩咐,红蘋的身影化作一团烟雾很快消失在原地。
山林间叶澄明横抱着怀中女子,往妖王为他们安排的住处而去。
***
烟蘅少时不听爹娘劝阻,执意修炼,因为格外刻苦,所以修为也日渐进益。
那时她还当爹娘不让她修炼,说会有性命之忧只是随口吓唬她罢了。
直到某一日,她正在园中练剑,手臂却忽然如火烧般疼痛,连剑也握不住,疼得倒在地上打滚,最终昏迷过去。
再醒来时爹娘都守在她床前,语气复杂而严厉的告诉她,以后不许再修炼。
那时她年纪尚轻,对爹娘说她是因为急于求成因而导致经脉逆行错乱,险些走火入魔的说法深信不疑。
后来她以为是自己天资不够。
随着年岁渐长,这才逐渐觉出不对。
尤其是她强行修炼时,虽然修为仍在缓慢提升,可每次只要强行与人打斗后,就总会有反噬的症状,轻则昏迷几个时辰,重则在床上躺个好几年。
平时不动用太多神力倒也还好,可离开天界后就接连遇上这种事,她偏偏又忍不下这口气,以至于威风一刻就显露原形。
说起来,这两次昏迷,都让叶澄明瞧见了,上次他什么都没问,这次醒来后要如何同他解释呢?
也没哪个神仙一打架就昏迷的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故意挑事呢。
嗯——他要是真问起来,就说自己是力竭而致,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说起来,今日经脉怎么好像没那么疼了?
还是她疼得神识都不清醒了?
烟蘅挣扎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水蓝色的帘帐。
她恍惚了片刻,想起这是妖王为她安排的房间。
她回来了。
见她睁眼,床边一直守着的清河激动起来,凑近瞧她,压轻了声音问道:“醒了醒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喝水?还是要先吃点东西?”
月闲的声音在稍远处响起:“先喝药吧。”
她端着药碗靠近,那股味道差点让烟蘅再度昏迷。
“月闲,这什么东西?”
“这是叶公子给你煎的药,他先前说你今日应该会醒,提前将药煎上,果然,药刚好你就醒了,快趁热喝了罢。”
烟蘅接过药稍稍闻了闻,还是止不住喉间那股呕意,她又将药塞回月闲手里,边摇头边连连摆手道:“不喝不喝,你见过哪个神仙喝人间的药?我又不是凡人,何况叶澄明又非医者,怎的还煎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