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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失忆后有了心上人(17)

洛洛已追了起来,双手握剑举过头顶,蓄满灵力的一剑罩头斩下。

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你自找的。”

双剑相击,他不再压制太仪。

太仪神剑何其强大!

轰一声剧响,磅礴恐怖的剑息撞得洛洛气血逆流,她两眼发黑,踉跄倒退几步,一头栽倒在地。

好一阵地转天旋!

洛洛甩了甩脑袋,撑着剑,用力爬起来,摇摇晃晃站稳,又斩了过去。

他冷眼看着她,扬起剑,再一次将她震翻在地。

“滋铃——”

洛洛像只出土僵尸一样挣扎着站起,剑尖刮过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她咳嗽着大放狠话:“区区太仪,不过,如此!”

咽下一口血,她在晃荡发黑的视野里锁定了李照夜的身影。

剑府刺痛,似有一道若有似无的力量在阻止她上前。

好像一个孩童轻轻拽着她。

洛洛大笑一声,飞身跃起,挥剑再斩。她浑身都在颤,只有手中的剑依旧稳稳当当。

“铮——嘭!”

“轰——嘭!”

“嘭!嘭!嘭!”

第十七次摔倒的声音重得令李照夜眼角一抖。

“毫无意义。”他寒声道,“我并不心疼,也没有激起任何回忆。你我已是陌路,无谓强求。”

他垂眸看着她。

她像破布口袋一样瘫在地上,一身灵力彻底耗空,身躯不自觉地痉挛,视线已然涣散。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她仍然捏着剑柄没放。

“看啊,”她喃喃自语,“太仪剑,不过如此,一般一般。”

李照夜薄唇微抿。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色淡极,染上血迹的容颜有种刺骨的凄美。

失去了攻击能力之后,她像一朵花,在泥地里无害地盛放。

脆弱而美好。

他蹲下身看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声线不禁稍微温和了一些:“你在跟谁说话?”

洛洛慢吞吞转动无神的眼睛,许久才落到他身上,她的视线没有焦点,看着他,却又没看着他。

茫然的眸中浮起了星

星点点笑意。

她笑:“长天。”

风静了一瞬。

李照夜哑然失笑:“我那把,碎掉的剑。”

太仪剑在他掌心一震,散出强大而恐怖的剑息,仿佛也在嗤嗤地笑。

长天算什么东西,它与它,天渊之别。

它并不是看不起长天一个,而是这天下所有的剑,在它面前都是废材。

她这是在替一把破剑打抱不平?

李照夜收了太仪剑,起身,眉眼泛起懒意:“现在可以告诉我顾梦在哪里了?不说也没事,我可以自己找。”

洛洛动了下眼珠,轻声道:“阁楼。”

“行。”李照夜道,“找到她之后,我会送你去问心殿休养。”

洛洛抿唇嗯一声。

他提步越过她身旁。

虽然春色已浓,但她这么躺在冰凉的地上,看起来还是有点可怜。

他的手指在外袍上放了放,终究还是没解下来给她。

就在他垂下手,笑叹着离开的那一瞬间——

一抹近乎无声、角度极其刁钻、杀意收敛得干干净净的剑气,悄然缠上了他。

“怎么……可能……”

身躯僵硬之际,一枚冰冷的剑尖斜着刺进了他的身体。

剧痛来袭!

他疾步退开,掩住腰侧陡然回头!

只见泥一般瘫软在地的洛洛竟抬起了一只手,手中稳稳当当握着剑。

他的血染红了秋水剑尖,正在蜿蜒向剑身流淌。

李照夜瞳仁缩紧。

主人遇袭,太仪剑煞气冲天,在剑鞘中嗡嗡鸣震。

洛洛这下是真是没力气了。

她的手臂噗通一下摔在身侧,长剑脱手,铛啷落在一旁。

她笑:“我赢。”

*

“住——住手——给我住手!”

清虚真君太阳穴一阵刺痛。

面对这两个相爱相杀的徒弟,老父亲心累得想死,恨不得甩手躺到洛洛的旁边,撂挑子不干了。

躺是不可能躺的。

清虚真君拖着疲惫如老牛的身躯,一手一个,把这对伤病号拎回了问心殿。

东侧殿关一个,西侧殿关一个。

家丑不可外扬,老父亲苦哈哈坐到正殿门槛上,盯着草木傀人熬药汤。

“苦、苦、苦钱子,还有黄连,给我放!死劲儿往里头放!再放!放啊!都给我往里塞!药不死这两个讨债鬼!”

第一道药汁黑浓如膏。

清虚真君犹豫片刻,选择把它端给伤势更严重一些的大徒弟。

“你说说你,你说说你,居然能被洛洛捅了腰子!”清虚真君指指点点,“一身本事都喂狗了?说出去不得把人活活笑死!”

李照夜脸色难看。

他刚入元婴尚未稳固,又是伤,又是刺激,差点儿没原地跌了个大境界。

“小小年纪,如此阴损!”李照夜咬着牙,接过清虚真君手里的药汤一口闷下,“……噗咳咳咳!”

想吐出来,被清虚真君一道灵力封口。

李照夜:“……”

一刻钟之后,总算幽幽回过神来。

他转头看了看封死的门窗,嗤一笑:“她干出这事,你还要偏心护着,替她瞒下?”

清虚真君望天,挤出三道抬头纹。

“嗐,这才多大点事儿!”老父亲叹气,“你是不记得,自己从前都怎么护犊子!”

*

东侧殿。

洛洛爬不起来,硬生生被师父灌进了一大碗药汤。

“苦咳咳……苦!”

“苦就对了,给我好好长记性!”清虚真君心很累,“谁家好人捅自己师兄的腰子?谁教你的,啊?为师能这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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