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髓发麻,心脏漏跳。
梨花瓣揉出汁来,她尝不出味道。
他轻啧一声,叼着花瓣一角,嗓音含混喑哑:“闭眼。”
洛洛这才发现自己睁大眼睛瞪着近在咫尺的他。
她一惊,唰一下紧紧闭上双眼。
因为太过用力,自己都能感觉到眼睛周围皱了起来。
她立刻就后悔了。
闭上眼睛,唇齿间的感受愈加分明。
隔着梨花瓣,他的气息已将侵犯得彻彻底底。
他用舌尖一顶,清香苦涩的梨花瓣挤进她的唇,抵开她牙齿。
洛洛后脑一麻,下意识咬住了它。
‘他咬过的梨花瓣……被我吃了……’
她的脑袋里嗡嗡回荡着这样一个念头。
下一刻,藏在向梨花瓣后的舌尖掠过她唇缝,借势挑开她牙关。
一只大手绕过她不自觉收缩的肩膀,捏住她后脖颈。
洛洛唇齿一颤,战栗间,梨花攻入防线。
她听见他在低低地笑。
密不透风的距离,声线低沉诱人,叫人神魂颠倒。
她脑袋彻底懵了,乖乖听他指示张开嘴巴,由着那片梨花瓣席卷而过。
唇齿间,舌尖上。
心脏缩成一团,有一搭没一搭在耳畔怦怦乱跳。
身体又酥又麻,要不是他捏着她后脖颈的话,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要化成水,顺着躺椅流到地上去。
不知从哪里憋出轻微的呜咽声。
他动作更重,气息更沉。
梨花瓣碾过她颤抖的唇齿,薄唇封住她凌乱的呼吸。
另一只闲置的手下意识想要使坏。
握住她侧腰,不动声色向上游。
膝盖抵上躺椅,大肆掠夺她的退缩空间。
这一刻他只恨手不够用。
想要紧扣她十指,想要覆遍她全身。
洛洛在他的气息里察觉到了更强的攻击性。她呼吸艰难,惊悸,心颤。
梨花瓣在口中揉皱、残破、零碎。
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忽地,他动作一顿,耳尖动了动,很不高兴地轻啧一声。
舌尖后撤,薄唇重重碾过她的唇,顺嘴咬了她一口。
洛洛:“嘶。”
他直起身,转向另一侧,把她藏在身后。
来的还是赵煜。
赵煜压着嗓子喊:“大师兄,大师兄,还差几根大柱,楼板也来一块!”
落到近前,吓个后仰。
“嘶——大师兄!怎么回事,你身上好重杀气!”
李照夜:“呵。”
“咦?”赵煜歪身望向他身后,“小师妹睡醒啦?!”
洛洛:“嗯……啊。”
她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哑得不像话。
满嘴都是梨花味。
她一边提醒自己不要脸红,一边红成了个熟透的螃蟹。
李照夜本来满心不爽,看见她的模样,差点笑出声。
他俯身给她抱出躺椅,把红透的脸蛋摁在他身上。
“藏好了,”他低低笑着在她耳畔提醒,“不要让人发现哦。”
洛洛:“……”
她一边在心里偷偷骂他,一边把脸拱进了他的怀里。
听到他的心跳,回忆涌入脑海,一下一下,惊悸酥麻。
*
另一边在盖大殿。
“大师兄来了!”“小师妹醒啦?”
洛洛不好再藏着脸,她探出脑袋,强装镇定,冲着周围的人傻笑。
大殿已经有了个轮廓。
洛洛越看越眼熟:“好像咱们宗的那间主殿啊?”
李照夜笑:“它就是。”
爬上爬下盖房子的师兄师姐都笑了起
来。
“整个大框架就是大师兄拆来的啊!”
“喏,连泠雪师伯以前用的案牍都偷…啊不,搬过来了。”
“断掉了几根大柱,只好拿别处的补——咦,看这花纹有点像元真君的无涯殿?”
李照夜点头:“就是那个。”
众人一阵哄笑。
洛洛东张西望,很快就弄明白了状况。
她睡了一觉,大家已经抵达冬君岭,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她抬头看李照夜侧脸,后知后觉:“啊?你拆了宗门的房子,把木头都搬过来啦。”
她都还没来得及替他担心一下,他已经搞完破坏,成功脱身。
看她这觉睡的。
李照夜垂眼盯她:“你才知道?”
原本想要凶她一下子,视线触到她红润润的唇,忽然就不舍得凶了。
他弯起眼睛——不跟被亲傻掉的呆子计较。
天色渐暗。
徐君竹示意众人先停下来:“虽然有护山阵,但恐怕防不住高阶修士。”
她没明说“高阶修士”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默默叹口气,表情各自复杂。
这么多年相处,宗里的长辈早就像是家中长辈一样。
一夜之间,亲人成了仇敌,怎能不让人既难过又迷茫?
这种时候,柏毅父子就显得特别扎眼。
“柏长老,”赵煜忍不住阴阳怪气,“你不是送柏师兄过来么,这天都黑了,还不回去啊?”
柏毅气笑:“嘿你个死胖子!”
自家老父亲要面子,当然不能明着说要留下来。
本想就这么含混过去,待着待着,自然而然就不走了。
死胖子这么一说,还叫人怎么留?
柏长老拂袖:“哼,这就走!”
洛洛赶紧伸手:“哎哎哎,不杨…不柏长老你别走,晚上我们烤鸡吃!”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