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小萤火虫(64)
——其实,陛下只是想起,他床上的人可能要睡醒了。
“看,”萧安礼轻轻咳嗽一声,给雪沛递了个荷包,“今日咱们就出去换成金子,打成项圈给你玩。”
雪沛伸手,差点没接住。
太沉了!
“这是什么呀,”他说着就打开荷包,定睛一看,里头碎金银子和铜板都有,鼓囊囊的,“怎么这样多?”
萧安礼笑眯眯的:“无妨,朕赢的。”
他一边说,一边看雪沛,越来越喜欢,满意得不得了,伸手捏了下对方的脸颊,雪沛也笑起来,仰着脸给他捏,萧安礼就干脆两手捧住,凑上前,轻轻地蹭了蹭彼此的鼻尖。
“不行,”萧安礼叹了口气,“实在太喜欢你了。”
雪沛被捏得嘴巴嘟起来,被萧安礼逮着机会,抓紧啄了好几下,太黏糊了,这个劲儿连雪沛也跟着受不了,他往后躲,连连摇头:“陛下,你克制一下自己,古语说了,君子不能这样的。”
萧安礼这才放手。
不是真的想控制自己,而是怕太过夸张,给雪沛吓跑,原本还想说一句朕又不是君子,为着你,情愿做一个有私情的小人。
但放手后,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看着雪沛笑。
俩人都傻乎乎的,拉着手,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直到雪沛饿了:“陛下,我还没吃饭。”
萧安礼毫不犹豫:“朕喜欢你。”
雪沛傻眼:“啊?”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陛下是又喝高了吗。
话音落下,就看到英明神武的陛下捂住了脸,把头深深地低下,似乎太羞耻了,耳朵已经泛起薄红,像是在冒烟。
雪沛没忍住笑:“陛下,你变成火炉了。”
萧安礼没抬头。
雪沛已经从床上跳下来,把萧安礼的脑袋抱自己怀里,学着昨天对方的动作,一下下地拍着后背:“好啦,好啦!”
“别这样,”萧安礼这才往外挣,“走,朕带你去吃饭。”
“陛下害羞。”
“没有。”
“阿荔在害羞。”
萧安礼沉默地注视着他:“……没有。”
雪沛大笑起来:“害羞又不是坏事,没关系的,我也经常害羞呀。”
他说着就拉过萧安礼的手,带着往寝殿外走去,都要踏出门槛,突然被拽了回来,整个人被按在了门框上。
萧安礼顿了顿,低头去咬他的耳垂:“在外面,先不能这般亲热。”
他差点昏了头,真的被雪沛牵着出门,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殿前。
“不是朕不喜欢,”他压着声音,认真解释,“外面人多口杂,总会有些不讲的乱扣帽子,怕污了你的耳朵。”
在百官看来,陛下虽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但也算慎独多年,从未有过荒淫之事,后宫之位始终空悬,那可能是因为年龄尚小,以及国事为重。
哪怕有老臣吹胡子瞪眼,说陛下这般的年纪,在老朽故乡,孩子都可去打酱油了!
但克己守身,当然无可厚非。
若是现在传出,陛下宠幸了一个男子——
萧安礼目光阴沉。
男风不算什么稀罕东西,据他所知,京城不少秦楼楚馆就专卖兔儿爷,因着不能传宗接代,所以连不少耕读传家的大族,遇见家中子侄玩这个,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权当图一时新鲜。
所以,不会有大规模的争谏,但定有人趁此大做文章,催促陛下早日大婚,切莫玩物丧志,耽于享乐,以及最重要的是,这些带着恶意的调笑,不会太过干净。
“你且等等,朕会想办法。”
温热的气息吹拂,萧安礼一边讲话,一边轻轻地啄吻那小巧的洁白耳垂,觉得雪沛怎么这般可爱,连耳朵都漂亮。
可比耳朵更漂亮的,是一双眼睛。
很乌润,睫毛湿成一簇簇的,像蒙了层盈盈的水汽。
萧安礼一怔:“怎么……”
被吓到了吗?
他开始后悔说这些东西,大概是太早了,明明沉浸在美好的气氛里,干嘛讲扫兴的话语,难道是雪沛失望了,认为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却无法护着他?
萧安礼本就多疑,这下,整颗心都沉了下去,而怀里的雪沛,身体竟在微微战栗。
“你这是……”
雪沛终于开口,嗓音也在抖:“好舒服。”
萧安礼愣住:“啊?”
“你亲我的耳朵,好喜欢,”雪沛往旁边偏头,“这只耳朵也要。”
陛下沉默了。
“真的!”
雪沛生怕对方不信,红着脸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你一亲,这里热乎乎麻酥酥的……”
以前被萧安礼扣住时,灼热的气息也吹拂过耳畔,但只带来一点点的痒意,今天被人这样含住,漫不经心似的啄吻,雪沛后背都麻了,感觉自己从手指尖到脊髓,都被浸入温热的水里,要把他完全吞没。
片刻后,萧安礼笑出了声:“以前有过这种感觉吗?”
雪沛摇头:“没有……啊!”
这次,是微凉的指尖。
萧安礼伸手,很慢地捻捏雪沛的耳垂:“这样呢?”
雪沛喉咙发干:“也还好……”
话音落下,陛下像是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来回捻着玩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他噙着笑,重新把雪沛拉回寝殿:“回去吧。”
“这么可爱的小火炉,朕可舍不得让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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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沛过了好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
白天,他大部分情况下都在宫外玩,陛下说了,想在哪儿都可以,觉得宫中无趣的话,就不必时刻陪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