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我有BGM[无限](32)+番外
许蔚从袖珍包里掏出银锭,数了数,共八块,分他们四块:“只有我有包,平分吧,看看钱能不能撬得动嘴。”
银锭还没收回去,抬头撞见门上静悄悄地印了个人影。
人影不知贴在那多久了,见屋里话音消失,在门外敲了敲:“贵客们,下午要请道士来布置一番,晚间在夫人院里斋醮,若有害怕的小姐,可以前来观做斋。”
张沅反应很快,立刻道:“我们不信这些鬼神,多谢梨花小姐关心。”
但法事还是要去的,李少东默契地接话:“这做法事我从来没见过,倒是很好奇。”
“不如去看看?”许蔚这时也反应过来。
梨花在外头默半响,朝门内服了服身:“斋醮开始会出乐声,贵客们届时自行前往便是。”
说完,影子便如水墨般渐渐淡去。
门内一时静默。
半晌,李少东捂着胸口,夸张地喘气:“吓我一跳,悄无声息地就来了,不知道听了多少。”
张沅无语地瞪他一眼:“过几天安生日子就忘记自己在哪儿了?”
路樊野这时瞥向许蔚,淡淡道:“松手。”
许蔚松开攥着他袖口的手,把头埋进碗里吃饭。
下午道士果真来了。
打头一见到他们,道士就一拍拂尘,坠着的大肚子抖了抖:“有鬼气!”
张沅走在最前面,闻言指了指自己,语气质疑:“我?”
“那当然不是,”胖道士一拢袖口,行了个礼,摸着稀软的胡须,高深莫测道,“这院里有鬼气,是鬼气害死了二夫人。”
“各位可要小心呐!”
神似江湖骗子的照面让许蔚对这个重金请来的胖道士产生了怀疑,看向立在一旁托着盘子的梨花。
梨花会意,微笑道:“蒋道长是白云观的正统道士。”
“您好。”许蔚半信半疑地伸手。
蒋道士把拂尘夹在腋下,与她握手,重重地捏了一把。
许蔚:?
正要发作,杜兴业来了,十四夫人倚在他身边紧挽着手。
“蒋道士布置得如何了?”
胖道长赶紧抽出拂尘,重回仙风道骨的模样,一摸胡须:“杜老爷,布置得差不多了,傍晚便可开始。”
十四夫人娇着一张小脸,软声道:“辛苦道长。”
杜兴业这时看向路樊野:“让你们见笑了,我是不信这些,奈何吾妻胆小,闹着要办一场。”
十四夫人这时羞怯地往杜兴业身上蹭了蹭,娇嗔地“嗯”了一声。
杜兴业大手在她臀部揉了一把,也不在意他人的旁观,吩咐梨花:“既如此,我还有要事要办,晚上你将一切安排好,护好夫人。”
指得,是身旁的人。
梨花屈膝颔首。
杜兴业一走,紧绷的氛围顿时一松,连呜呜的风声都轻了。
许蔚这时也不好发作,只恨恨地盯着胖道士不说话。
后者倒是皮厚得很,一会用朱砂写符,一会把黄纸叠齐,再叫他带来的乐队三人排好位置,忙得不亦乐乎。
看着他烦,许蔚转头找梨花搭话:“梨花,你是府里的管家吗?”
杜兴业大事小事都由她代劳,在这府里待了两天,竟没见过地位比她高的仆人。
“只是代行管家之责,待老爷寻到合适的新管家梨花便卸任了。”梨花谦虚地答。
“原来的管家可是出什么事了?”
梨花摇摇头:“卸任后第二日便失踪了。”
第19章
日影西斜,傍晚将至。
树影斑驳,虫鸣声寂。
素幡挂满屋墙,白帘无声飘动,院里点了几盏孤灯,在隐约的灯光下,正屋大门敞开,阴影里停着一具纯黑描金线大棺椁。
暗黄的纸钱被呜呜的风扬了起来,穿梭于空旷的坪地间,起起伏伏。
在这满院的霜色里,胖道士立于香案前,手持一柄桃木剑。
铜锣一声响,唢呐吹上了天,钹镲夹插其间,一叠符纸被挑起,开始咿咿呀呀地念咒言。
“稽首虔诚拜昊天,昊天今日赴经筵。经筵里面金光现,光现空中宝珠悬珠悬碧落朝元始,元始说法度群......”
院里人并不多,昨日围观的都没来,只有十四夫人、梨花和玩家众人。
十四夫人裹上了毛呢披肩,红唇艳丽,抱着手冷眼望向蒋道士,较之白天在杜兴业身边的情态,显得更漠然,全不像害怕的样子。
又是个双面人。
法事还在继续,十四夫人望了几眼便提不起兴趣,百无聊赖地转身,走到许蔚和张沅面前。
路樊野眼神扫来,她也不畏不惧,娇笑一声:“路先生真是一表人才。”
“可惜,人家已经有主啦~”
“十四夫人。”许蔚对上女人那双回盼流波的眼眸。
“不用那么紧张,”十四夫人俏皮地眨眨眼,捉住她的手,低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指,轻轻摩挲掌心,“我有一个妹妹,她也爱涂粉色的指甲。 ”
“昨日见着你就觉得亲切。”
许蔚:“……”
“夫人有什么事?”张沅出声支援。
女人掩嘴轻笑,大红的指甲按在细嫩的皮肤上惹人注意:“我喜欢你的称呼。”
“妹妹,你要学这位姐姐,叫我夫人。”
许蔚沉默。
她与张沅年龄差不多,这位十四夫人明显年纪更小,却称呼她为妹妹,就算是套近乎也很离谱。
“夫人。”还是如实喊了。
女人满意地点头,拉着她转回身,望向里屋:“怕不怕?”
屋内没点灯,棺椁隐在浓稠的黑暗里,白幡飘动,沉重而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