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11)
许是这几天,罚的太狠,季祈永身体,下意识一颤,随即躲开了秋庭桉的注视。
秋庭桉眸光暗沉,薄唇紧抿,垂在身侧的手,捏起又松开,松开又重新捏紧。
这般怯弱的目光,和从前那个熠熠生辉的孩子,简直天差地别。
秋庭桉的心,也被孩子小心翼翼的目光,刺的泛疼。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往常秋庭桉会来陪季祈永用膳,但自从那日起,这种特权,就好像被收回了一般。
季祈永也没有奢求,秋庭桉会在现在来陪他,被饿了两日的肠胃,如今也不甚有胃口。
加之没有秋庭桉的看管,季祈永只是草草地填了几口腹,便去寻了秋庭桉,检查课业。
他想着今日课业表现的好一点,说不定师父可以原谅他一点。
但当真正跪在秋庭桉面前时,季祈永心里却是害怕的发颤。
书房里——
秋庭桉单手倚头,双眼闭合,睫毛微微颤抖,显然没有休息好,许是有烦心事搅扰。
“师父。”
季祈永轻轻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音。
秋庭桉正闭眼想着,今日朝堂上孩子对他畏惧的躲避,眉头微微蹙起,着实没有听见孩子唤他。
季祈永唤了几声,见秋庭桉都没有搭他的样子,以为是秋庭桉不愿再让他唤师父。
孩子垂下眼睛,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先生”。
是当初秋庭桉,只是太子伴读时,季祈永唤他的称呼,如今年岁久了,倒也都快忘却了。
“你唤我什么——”秋庭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低下头的孩子。
季祈永心里一惊,这些日子他被吓了太多次,隐隐有些“草木皆兵”之感。
“太、太师大人 ”
小孩怯懦的开口道,小心翼翼的思忖着用词,不敢直视秋庭桉的目光。
他想着,师父对他失望,许是也不愿让他再唤这般亲密的称呼,是以如此。
只是——
听到这个称呼的秋庭桉,在听到孩子开口的那一瞬,眉梢眼角的冷意,融化大半。
只听孩子用着,生硬的,从未叫过秋庭桉的称呼,唤了一声“太师大人”,他就知道,孩子真的怕了。
但他转念想着,不如就趁这次,好好扳一扳孩子身上的顽习,吃够教训。
事后再好生哄一哄,于是依旧板起脸问道:
“昨日课业,都看过了?”
“回太师大人话,昨儿都看过一遍。”
季祈永怯懦低眸,生怕自己再出什么岔子,惹的秋庭桉厌烦。
但还好,尽管身体不适,总归害怕占据了上风,肌肉记忆一般,竟让这次检查,完成的出奇完美。
又或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不舍得让季祈永挨罚了吧。
但其实……
是秋庭桉有意放了水,季祈永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他怎么可能真的漠视孩子。
晚间,季祈永也未敢放松,埋头进了藏书阁,准备着第二日的检查,依旧选择跪在书案前,一跪便是一晚。
可谁的身子骨,能受的住如此,高强度的压力,白日里惊吓着,晚上难得放松片刻,高热和胃病便找上门来。
季祈永体恤宫人,夜深之后,藏书阁便未留人伺候。
但此刻胃中翻涌疼痛,高热烧的他头昏目眩,他本是跪着的,此刻却已双腿软的站不起来,只能扶住,勉强稳住身形。
胃中一阵反酸,连续三日,未曾好好用膳,胃中早已空荡。
季祈永蹲在地上,不停的干呕着,难受的厉害,几乎是要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一样。
季祈永想着,想撑着回寝殿,服点汤药,可只是踉跄的走出了几步,眼前一黑。
“砰!”
手指沿着书案边缘,慢慢滑落,身体少了支撑,重重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第12章 梦里的师父,真的很好
屋外月光,透过窗户洒照进来,映的房间里一片寂静。
秋庭桉坐在书案后,处着书本公文,指尖不自觉想起,白日里,孩子那怯生生的眼神,刺的他心里酸楚。
“大人、大人,太子殿下!”
——
待秋庭桉赶到时,东宫外跪了一众太医、宫人,他们见秋庭桉过来,更是惶恐不安。
这宫里宫外,谁不知太子殿下,是太师放在心尖上的宝贝,这会儿殿下高热烧灼昏迷,太师来了,他们哪里还活的下去。
想到这,几个胆小的太医,竟直接双膝跪下,将头磕在地上,嘴里喊着:
“下官该死!”
“殿下如何了?”
秋庭桉神色严肃,语气凛冽,一双墨色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声音清冷的吓人,问着:
跪着的一排宫人太监,吓得连话都不敢答,还是宫里的老太医,颤巍巍的站出来。
说太子只是着凉引发的高热,倒是无大碍,只是最近几日劳累过度,又一直未用好膳食,才会这般突然。
秋庭桉皱眉,看向房内,孩子的面色通红,双眼紧闭,呼吸粗重,却毫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
秋庭桉紧蹙眉头,摆摆手,示意这些聒噪的人,都下去。
自己一个人,进了屋。
“诶嘿,师父——”
塌上的孩子,正睁着一双好看的,清澈的眼,笑意浓浓的看着他。
秋庭桉刚刚走到塌边,怀里便窜进来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小家伙。
“师父身上,冰冰凉凉,好舒服。”
孩子说着,还蹭了蹭脸颊,把脑袋埋在秋庭桉怀里,舒服的贴了贴。
秋庭桉也是一惊,白日里如此畏惧自己,怎的到了夜里,和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