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111)
“我实难想象,你的师父究竟是如何教诲于你,竟敢对同门之人下此毒手,更遑论是抚育你十载春秋的师长。”
秋庭桉之于季祈永,规矩二字,似乎总是轻描淡写。
他未曾以严苛的礼仪束缚,只以寻常人家的温情相待,那份看似严厉的背后,实则藏着无尽的宠溺与纵容。
这也就是为什么,季祈永敢偷跑出宫,甚至还敢背后嘀咕秋庭桉的原因。
其实在秋庭桉的心中,季祈永始终是那个需要呵护的孩子,而非单纯的弟子。
他总下意识的以爱人的角度,陪伴在季祈永的身旁。
“翁翁,我错了……”季祈永眼眶泛红,低垂着头颅,不敢直视裴书臣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你可知,你所犯之事,对于师门而言,已非重罚所能了结?”
裴书臣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人心生寒意。
季祈永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安与恐惧。……是不要他了吗?
小孩子是最不经吓的……
“我知道错了,您……您不要我跟着了吗?”
“您要赶我回皇宫吗……”
季祈永越想越伤心,泪珠儿不断掉落。
裴书臣也是上了岁数,见不得隔辈的小孩这样,心中虽有怒气,却也知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被一时之念所蒙蔽。
“在这里跪着反省,没我的命令,不许起身。”
未直言抛弃,却也未给季祈永留下任何侥幸的余地。
第138章 小时大人回来就挨揍
季祈永的心湖,因秋庭桉而泛起层层涟漪,情感交织,难以平息。
“我……能否……能否……”
他欲言又止,那“师父”二字,如同千斤重担,压在心头,难以启齿,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昔日,天子假手桉儿,陷你于囹圄之中,我曾怒其不争。”
“今思之,唯有悔恨。他为你赴汤蹈火,你却吝啬那一声师父,着实让人心寒……”
裴书臣语重心长,挥手示意,“你若还认他,便大胆些,唤他一声师父,你若还耿耿于怀那些昔日之事,老夫也可如实告知与你。”
“你师父,本意非囚你于牢狱,实则是为保你清白,先行布局,欲使你远离是非。”
“奈何,那竟是帝王布下的局。”
裴书臣继续道,
“他对你从无猜忌,只恐你背负千古骂名,故而忍痛出此下策,护你周全。”
裴书臣叹息一声,“一切在你,我老了,你们的事情,自己决定吧。”
裴书臣说完,走了出去,留给了季祈永一人。
季祈永心中五味杂陈,既怕见到秋庭桉失望的眼神,又渴望得到他的原谅。
他跪在院中,茫然四顾,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无助中低声呜咽。
时序政紧随裴书臣之后,沉默不语,直至门前驻足。
裴书臣步入书房,回眸吩咐:“关门。”时序政闻言,微怔,随即依命行事。
裴书臣自抽屉中取出一鞭,时序政见状,自然而然地跪下请罚:“请师父责罚。”
“奔波劳碌,可有损伤?”裴书臣边问边细心擦拭鞭子。
“冲破经脉时,气血不稳,昏过去几日。”时序政怕裴书臣担心,又补充了一句,“现下已无大碍。”
裴书臣教出来的孩子,都有一个特征,聪明且不需要过多的说教。
小错自省,大错坦然受罚。
既不会让裴书臣烦忧,也能及时了解自己的情况。
“十五鞭,你且受着。”
裴书臣言简意赅。
时序政跪姿端正,闭目待罚。至第十一鞭,他终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裴书臣动作顿住,不得不感叹,有时候人老了,心也跟着软了许多。
从前若是敢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掉层皮都算好的。
如今只是时序政轻哼了一声,裴书臣便有些不忍。
时序政睁开眼,目光坚定:“师父,请您继续责罚。”
十五鞭,鞭鞭到肉,最后一鞭尤为沉重,时序政背后衣衫破裂,鲜血渗出,此乃警示,提醒他日后行事需谨慎,不可鲁莽。
时序政咬牙忍住,没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只是额头冷汗不断的渗出。
待裴书臣收鞭,方缓缓起身,复跪,行弟子大礼,声音沙哑:
“政儿不肖,累及师父挂念,谢师父教诲。”
这便是最标准的流程,惩罚之时,裴书臣从不说半句多余的话;自然受罚者,也不能有多余的话。
受罚之后,便是该谢的谢,该认的错也认。
像季祈永那般,边训边罚的时候,基本不可能。
秋庭桉还是偏疼季祈永的……
“静思己过。”裴书臣放下鞭子,只说了四个字,便离开书房。
裴书臣的规矩,说难熬也难熬,说简单也简单。
罚后,反省好了,不会缺着对你的疼爱,但受罚之间,别想要什么好脸色。
第139章 对你而言,我算什么呢?
时序政身子骨倒不错,跪了半夜,裴书臣进来的时候,正昏昏欲睡……
跟儿时罚跪祠堂一般,一点定力也没有,半分跪不住。
裴书臣轻叹一声,时序政耳力极好,听见了,却只当做没听见,打着瞌睡。
反正裴书臣会来抱他回去,再不济……从前季昌宁也会,早早等着受罚时间一过,便入门将他抱回。
但这次……
“师父老了,抱不动你了。”裴书臣走近揉了揉时序政的一头白发,“自己起来吧。”
此言一出,时序政心头竟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