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13)
季川压低了声音,“当天,你师父就带着陛下的圣旨,诛了徐家九族。”
“场面相当壮观,你知道吧,徐家也算是三朝为官,有那个免死金牌。”
“听我家老小子讲,你师父直接把免死金牌扔到地上,血淋淋的!”
“徐鸿更是被生剥了皮,徐家其它人抽干尽了血,说是你晚上怕黑,给你染个灯笼玩。”
季祈永没听清别的,只听见季川嘀嘀咕咕说,不是秋庭桉派徐鸿罚他的。
是徐鸿自导自演!
那湖边那天……怪不得秋庭桉会如此生气。
原来!原来,在师父眼里,自己自轻自灭!
他刚刚还朝,解决完手头工作,奔波数日,结果回来就看见自己精心呵护十年的孩子,跳湖给他看!
“听闻,今晚上是民间的彩灯节,好生热闹,要不你……”
“师父……师父!”
季川还未说完,季祈永就跑了出去,直奔太师府而去。
秋庭桉正在书房料徐家的事情,包括徐家空出来的官职、财产、势力……
各方面都需要有人去填补。
而且,徐家牵扯甚广,虽然徐家已灭,但徐家树倒猢狲散,朝中必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浪。
只是现在没有证据,秋庭桉也暂时没心思去管。
他想着,那日湖边把他的小孩委屈坏了,正愁怎么弥补。
十年,都怪自己冲动!
怎么能这样吓唬他呢?
他好生生怎么会放弃自己的生命,自己也不知道问问孩子,上来就凶了他。
这谁能不委屈!
想着这些,秋庭桉不由微微挑眉。
他正在思量如何给自家小孩补偿一下,突然……
砰!砰!砰!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秋庭桉面色一变。
“请进——”
“师父!”
季祈永眼眶泛红,鼻尖通红,泪光闪烁,像是刚哭过。
不由分说的冲过来,紧紧抱住了秋庭桉!
“对不起——我误会您了——”
脑袋埋在秋庭桉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跳湖!”
“师父对不起——”
季祈永说着,越哭越厉害,双手更是把秋庭桉的腰给抱的更紧,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秋庭桉任由他这般抱着,感受着他胸腔的剧烈起伏。
低头看他,见他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心都快化了,揉了揉他的发丝,安慰道。
“没事,哭出来就好了。”
一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一遍又一遍,温声哄道:
“我也不对,当时应该第一时间问你,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应该不由分说,就训你。”
“我们永儿受委屈了。”
秋庭桉想起那天季祈永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很后悔,自己怎么就不多问一句。
就一句话,他的孩子就不用担惊受怕这么多日子。
想到这里,秋庭桉心里酸涩,不由紧拥住怀里的季祈永。
季祈永埋在他肩头,用力吸了一口气,闷声闷气的声音,断断续续。
“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出去,被他们拦下,他们说是师父派他们来的。”
“那样粗的藤条,呜呜——”
“他们在我身上打断了三根。”
“我好疼、好疼……我想师父……”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狠狠抱住秋庭桉。
大颗大颗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滴落在秋庭桉的衣襟前。
“可是没人我!”
“他们还把我扔进藏书阁,逼我抄书,他们说是师父允许的,呜呜……”
“我怕真的是师父,就不敢偷懒,我疼,坐不下,也站不住,只能跪在书案前,一夜、一夜的抄。”
“连饭都没吃……”
季祈永紧紧扒住秋庭桉,“我以为是师父不要我了。”
泪水顺着面颊流淌到眼角,滴落了下来。
秋庭桉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见他脸憔悴的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脸庞。
心中不忍,一把将季祈永抱起来,坐到自己怀里。
满眼心疼的用脸贴了贴季祈永的脸,温热的泪水打湿了秋庭桉的脸庞。
“以后不会了,再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
“是师父的错……”
季祈永吸着鼻子,一腔委屈,全部涌了上来。
“永儿受苦了。”秋庭桉看着这小孩子哭成了小花猫,不由捧起他的脸,细细盯着看了半晌。
又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眉眼温柔,嗓音温润:“别哭了。”
眼眶通红,肿的不行,都成个兔子眼了。
“听离哲说,今晚是浩都的花灯节,陪你出去游玩,散心可好?”
季祈永答应了,两人同行出游,其实自从秋庭桉准备开始复仇的那一瞬。
他在争权夺位这条路上,就已经下不来了。
所以忽视了太多陪伴时间。
以至于,想想上次陪着季祈永出来,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
秋庭桉勾唇一笑,似有千种无奈和纵容,声音放软,伸手揉了揉季祈永的头发。
“对不起,都是师父太忙了,忽略了你。”
其实秋庭桉笑起来很温柔,有种秋日晚阳的温和、暖意,尤其是在双眸深处,隐隐是悲悯之感,让人心底柔软。
只是十年,朝堂肃杀,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教书先生。
远处高台,贵人落座,扇子轻抚,看着湖中桥上这师徒二人,抬手微微抿了口茶。
“贵人,需要我下去……”
贵人身边侍奉的小厮,看起来年纪较普通小厮,大了许多,微微屈躬,神色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