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214)
脑子却还是季川昨日里说的话。
那天晚上——
“关你什么事?”
季川微微挑眉,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羁,语气随意得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小爷我就是改了性子,不行?”
语气笃定,像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季祈永静静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出声。
这场景,像极了一个在温柔富贵乡里娇生惯养出来的乖小孩。
冷不丁地遇到了一个混世小恶霸。
小恶霸张牙舞爪地朝着他凶,气势汹汹,毫不留情。
乖小孩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要儒雅,要温和,此时面对这般挑衅。
觉得这样的场景,有失风度,又不敢打架。
可混世小恶霸呢?还在不停地挑衅:“你想干嘛?不服气?不服气可以打我啊!”
最后,还是季川先败退了。
有些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
左耳边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清脆的铃声,在这有些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你别多想,我不是凶你,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说话直……”
季川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本就不是个会哄人的主儿。
在府中,向来都是闻衡宠着他、让着他,事事都依着他。
再加上他俩都是武将,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些直来直往的人。
行事说话没什么弯弯肠子,向来是有一说一。
季祈永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茫然:
“啊?我没……”
他轻轻摇了摇头,算了……
他这张天生的乖娃娃脸,此时眼睑垂下,自然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意味。
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看着可怜极了。
也难怪秋庭桉每每见了他这副模样,都会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管你如何想,今天晚上,外域我是一定要去的!”
季川的眼神坚定,“绝不能给将士们,留下半分祸害!”
季祈永不明白季川口中说的祸害是谁,但季川却清楚得很。
谷申——不杀你,难安我十万将士之魂!
那是他和闻衡心中的一根刺,不拔除,永无安宁之日。
而那天的同时——
闻衡对着秋庭桉,神情也是十足的军痞模样,嘴角微微一扯,语气里满是不羁,
“关你什么事——”
“那咋了,本王就是以权谋私了——”
闻衡下巴一扬,眼中透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劲儿,嚣张的样子,天不怕地不怕。
秋庭桉可不像季祈永那般温和好脾气。
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反手就将桌上的军报朝着闻衡扔了过去。
军报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地飞向闻衡。
“再说一遍——”
秋庭桉的声音沉稳有力,却好似裹挟着千年不化的寒冰,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你是皇室,是将军。”
秋庭桉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在空气中,
“一言一行,都该顾及浩都王朝的利弊。”
边说边将手中的茶杯稳稳地放置到桌上,那清脆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无声的命令,瞬间将闻衡的气势压得更低了。
不管怎么样,在秋庭桉眼里,闻衡就是师门的小师弟。
爱护他、尊重他,这些本就是作为师兄应该做的。
可要是小师弟僭越了规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绝不能轻易姑息。
闻衡撇撇嘴,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也没再说话,默默地收敛起刚刚那嚣张的气焰,低下头去看军报。
他心里其实还是很不满的,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他暗自腹诽,这人就是这样,真是让人头疼。
于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这么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咳——”闻衡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令人有些窒息的僵局,“子安……”他小心翼翼地唤道,“师兄——”
秋庭桉正襟危坐,面色冷肃,明显是懒得搭他。
见秋庭桉不会自己,闻衡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刚刚那股子劲儿全没了,脸上浮现出一丝感伤:
“现在不愿同我说话,兴许,不久可就真说不了了……”
声音里透着一丝落寞。
“胡说什么!”秋庭桉呵斥道。
闻衡现在倒是有些庆幸,还好那军报比较轻,打到身上也不是很疼。
起码——比从前季昌宁惩罚他和时序政的时候轻多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果然还是二哥哥疼人……
至于大哥哥……兴许,这一世,也看不到他回归师门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泛起一阵惋惜,那感觉就像有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揪了一下他的心。
“此战艰难,我不过顺口一说,军中死别太多,都是常情。”
闻衡找了个借口,偷偷观察着秋庭桉的表情,见他没有深究,这才放下心来。
“不管如何,季川不能去,他今日去,是想直取谷申性命。”
闻衡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但现在谷申定然已被重重保护,如何能轻易擒杀。”
那些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也就顺口说了出来。
秋庭桉半晌没有说话,闻衡觉得自己像是在自讨没趣。
毕竟这算是他的私事,秋庭桉一向是不喜欢插手旁人私事。
站起身,拿起披风披在肩上,打算走出营帐,到外头去清醒清醒,让这有些混乱的脑子冷静一下。
突然,他听见秋庭桉在身后说道:
“你为何知道他今日要杀谷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