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235)
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仿佛要将他的身躯吹散一般。
“咳咳……”
季昌宁轻轻咳嗽了几声,笑了笑……有些感慨。
年少时裴书臣什么都没给他,倒是唯独……给予他一个伤损的身子……
——
裴府之内,灯光昏黄而温暖,却难以驱散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气息。
“翁翁如何了?”
季祈永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焦虑,他迎向刚从屋内走出的时序政,目光中满是担忧与期盼。
在他身后,秋庭桉静默地站立着,虽然未发一言,但那双墨黑深邃的眼眸中,却分明溢满了对裴书臣病情的挂念。
时序政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凝重:
“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阿衡……忧虑太深,情绪波动过大,这才让体内的余毒有了可乘之机。”
“如今已经服用了药,应该能够稳住病情,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
说完,他还不忘看向秋庭桉,用眼神示意他也放宽心些。
就在这时,牙住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先是行了个礼,然后才继续说道:
“小时大人,秋相——殿下——”
“老奴听闻裴公突发恶疾,特取了太医属的令牌来。”
“所有草药都供您使用,请您务必确保裴公的身体康健……”
说完,牙住将手中的令牌递了上去。时序政接过令牌,心中却不觉沉重了几分。
明知不现实,可他还是想问一问……
“大监辛苦,但序政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时序政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与挣扎。
“您请说——”牙住的神情依旧恭敬。
“这是陛下让大监送来的吗?”
时序政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牙住,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然而,牙住却只是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从容与淡然:
“陛下此刻正在御书房处政务,还未有人通报陛下此事。”
“老奴也是出来给陛下拿药的功夫,偶然间听宫人们嚼舌根子,这才得知了裴公的病情。”
“是老奴便擅作主张,取了太医属的令牌来。”
解释有有据,完全看不出任何撒谎的意味。
真的……不是他吗?
时序政见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只好无奈地应了下来:
“那序政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大监。”
“您客气。”
牙住微微躬身行礼。
“裴老若是醒来,请您代老奴问候一句。老奴先行告辞。”
说完,牙住便带着随行的宫人离开了裴府。
时序政目送他们离去,拳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令牌,眉头紧锁……
“真的……不是你吗……”
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向某个遥远而模糊的身影发问。
第248章 若有来世,他只想好好活一次
夜深,季昌宁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下了床,“牙住——”
“陛下……怎么了。”
牙住有些年岁大了,也睡得沉,在季昌宁唤了一声以后,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这些守夜的事情,交代年轻的小太监做就是了,都一把年岁了……”
季昌宁有些无奈,他知道牙住,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坚持守在自己身旁。
可牙住却笑了,“这么多年了,老奴都习惯了……”
牙住是真的累了,若不是为季昌宁,他哪里需要这样费劲,还不得清清净净过几年,就去投胎转世?
“朕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
季昌宁语气淡淡,似乎只是随意的一道命令。
唉……还是要去……
但也好,夜深,想必不会有太多危险。
牙住拿了件大氅,披在季昌宁身上,“寒冬之际,陛下多添些衣物。”
多少年了,身边之人,走走散散,也就剩牙住一人。
季昌宁点点头,没有过多言语,直接走向门边,推开门,一阵寒风夹杂着雪的湿润,灌了进来。
寒风入骨,让人有些生畏,而他却直勾勾的盯着远方……
终究是走过去了——
屋里,床边时序政趴在床边,微微瞌着双眼,已经陷入了沉睡。
床上裴书臣呼吸平稳,眉间并不见病魔的痛苦之色。
还好,幸好时序政的医术了得,他也能放心些……
季昌宁看着躺在床上安然无恙的人,再看看窗外漫天飞雪,雪花似是随着他一起,飘向裴府的方向……
像极了那年隆冬,裴书臣的生辰,他们师兄弟四人,一同给裴书臣过寿。
当时他也是这般,远远的看着裴书臣,听着外头的簌簌雪花声,还有师弟们开心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漱漱……”的脚步声,踩着积雪,轻盈却也不失稳重的走近。
季昌宁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这脚步声。
他微微一怔,随即缓缓收回神思。
转过身,当看清来人是谁后,他那原本有些惆怅的面容瞬间又变回了一贯的冷面威严模样。
就像戴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具,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那严肃的表情之下。
“秋相这么晚,找朕有何要事?”
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帝王的气势。
秋庭桉微微颔首,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似乎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这里是裴府,是臣该问陛下如何深夜在此吧?”
目光在季昌宁身上流转,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
“大门侍卫没有同传,陛下爬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