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262)
他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引发新的祸端,让裴府陷入危险之中,更怕因此连累到……
季昌宁缓缓起身,在大殿中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裴书臣争吵的画面。
或许他不该同裴书臣发脾气,当时再忍一忍就过去了,何必闹成这样,失了体面……
裴书臣本就身体不好,做晚辈怎么也不该如此顶嘴……
季昌宁突然看向某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和自责。
——
裴府——
“哥哥,你怎么确定父皇会来?”
季祈永睡眼惺忪,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
正值半夜,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季祈永被时序政扯着,从秋庭桉的床上拉了下来。
就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小木偶,迷迷糊糊地披着衣裳,站在那儿。
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下方。
即便如此,还是被无情地拖着,一路上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感觉随时都会再次睡过去。
“就他那个爱担心的性子,我和阿兄这些天没出现,他指不定已经担心成什么样了。”
时序政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看,这个图纸能做出来么?”
时序政说着,将一张图纸在季祈永眼前展开。
图案复杂无比,各种线条纵横交错,还有密密麻麻的标注,看得人眼花缭乱。
季祈永看着如此复杂的模样,心中暗暗叫苦。
他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这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东西啊……
“能……吧……”有气无力……
能做,但不想做……
“乖永儿,醒醒——快清醒——”
时序政见季祈永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伸手像在摇动一棵树似的,生生把可怜的孩子给摇醒了。
“父皇寿辰,满朝文武都会参加,那天父皇根本走不开,他怎么来啊……”
季祈永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满脸无奈。
“这你就甭管了,你快做——”
“……”
季祈永欲哭无泪,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凭时序政摆布。
别说一个小小的模型,季昌宁贵为天子,九五之尊,什么珍品没见过,他真的会喜欢这个?
而且……寿辰那日,满朝文武都在,哥哥还能给父皇打昏了,绑过来么……
但要说能让父皇有片刻欢愉……
季祈永眨眨眼望向天空,有些感慨:
“哥哥,父皇生辰……翁翁知道吗?”
第271章 那你要奏折,还是我?
“知道啊……”时序政晃了晃手里的图纸,“你不觉得这画工眼熟?”
天色黑,加之季祈永睡得朦胧,眼神有些飘忽,等一等,眼熟?
眼熟……
季祈永的瞌睡虫都给震跑了。
“翁翁!”
……季祈永猛地看向时序政,惊愕地瞪大眼睛!
“这是翁翁画的!”
季祈永的构建之术,是裴书臣一手所教,这样的线条,画面构造,以及最后落款处的记号和图章。
“翁翁……真的没骗我。”
“什么?”
时序政忙着手里的事,头也没回,只问出这么一句。
“翁翁和我说,他想好好补偿父皇来着。”季祈永边说边捡起桌上那一摞堆的竹篾,“哥哥,这些竹篾你在哪找来的,这么容易断。”
说着,手里的竹篾“啪”,又断一根。
时序政生来就是贵公子,对这些“原材料”还真无甚了解。
唯一跟它的接触,大约只有年少时,裴书臣被气大,拿这个揍过他两下手心板子罢了。
季祈永喜欢研究构建,自然也对材料挑剔得很。
见时序政不是很解,季祈永拿起竹篾,捏住两端,将它弯了弯:
“哥哥,你看翁翁的图纸,如果将图纸拆分,便是在灯彩中加入滚灯的技艺,这样便省去蜡烛的不稳定性。”
“这里,你看——先制作一个球形的骨架,再将竹篾弯曲成合适的弧形,用铁丝把接口处固定牢固,组成多个环形结构。”
“一般来说,滚灯骨架有大、中、小几个同心圆环……”
时序政听的有些模糊,毕竟对于行外人来说,季祈永口中所说的那些“结构”“弧线”等词语,确实需要一定的专业性。
但有一个问题……
“等一下——!”时序政及时伸手捂住了季祈永叭叭个不停的嘴,“这么复杂的图,这么短的时间,你看懂了?”
这图上勾勒着密密麻麻的曲线和符号,连多年的老匠人都需要半个月时间研透。
季祈永从看到这幅图到现在,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被捂着嘴,没发出声,季祈永只能上下动动脑袋。
等嘴巴解放出来,才眨了眨眼睛,“很简单的……翁翁从前考过更复杂的图让我辨认。”
裴书臣教出来的,都是各行业的顶级人才,这话果真不假。
这老头除了脾气暴躁,阴阳怪气,严厉苛责,真才实学方面去,还真无可挑刺。
时序政被季祈永的天赋给震惊到了。
原来真的有人,在构建方面,天赋异禀。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聪明的小孩,他家的!
“哥哥……你笑什么呢?”
季祈永被时序政大半夜突然莫名其妙,对着自己笑的样子,给吓到了……
深夜……只有你们两个人,那个人还对着你,露出这样的笑容。
季祈永觉得,有脏东西——
时序政从口袋拿出一个袋子,塞给季祈永,“拿着,采购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