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276)
屋内,他和季祈永之间,静谧无声。
“会。”
良久,秋庭桉才淡淡答了一句,眼帘垂下,掩住眸中的无奈。
怎么会没有呢?
太多、太多了……
多的或许……季昌宁自己也数不过来……
裴府之中——
三日之期如约而至,季昌宁却有些犹豫……去还是不去……
会像上一次,大吵一架吗?
还是……会像从前……重罚一顿……
可裴书臣允诺他,会给他选择的权力,可是……届时只有他和裴书臣的时候……
会不会又像从前一般专制……
季昌宁握了握掌心……看着摆在桌案上……
裴书臣送他的生辰礼——白陶小老虎。
神色越来越犹豫……
第283章 儿时历尽艰辛
“陛下——!”
正当季昌宁下定决心,伸出手拿起那本反省录时,牙住急匆匆地前来急奏。
“陛下,礼部尚书——许大人在府突发恶疾,宫中太医,大部分都被两位殿下调走,您看——”
他的声音急促而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时序政前些日子说是要去找一味药材,如今也不知是否回到裴府。
“剩下太医可能医治?”
“能调动的太医已经调动,如今已经到了夜禁时分,城中郎中也已关店休业。”
“你派人……不,牙住,你亲自去裴府找佑儿。”季昌宁眉头紧蹙,一时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看着手中的反省录,握了握拳头。
罢了……
“摆驾,许府——”
季昌宁起身更衣,匆匆往许府而去。
书桌之上,反省录被搁置在——白陶的小狮子的旁边。
白陶小狮子静静地蹲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守护着那本反省录。
又似乎在默默地注视着季昌宁离去的背影。
月夜高举,冷清孤寒,拂过秋亭之旁。
……
宫门大开,御马前行。
许府门口,早已焦急等待,季昌宁一身常服,众人连忙俯首行礼。
“参加陛下——”
“平身——”
季昌宁微微摆手示意,快步入了许府,只见屋中灯火通明,季昌宁踏进屋中,许礼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陛下……老臣怎能烦请陛下深夜来此……咳咳……”
许礼艰难开口,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语气中尽是歉疚。
许家有两个儿子,可惜都在战争中牺牲,许夫人也因儿子的离去,伤心过度,跟着去了。
夫妻二人伉俪情深,许礼也未曾再找续弦,这偌大的许府,竟也只有礼部尚书,和一些下人们。
“无碍——许大人免礼。”
季昌宁在床榻旁落坐,正要伸手探看许礼的脉搏。
“陛下……陛下,这……折煞老臣。”
哪里有皇帝亲自给臣子看病的先例,许礼又是一番挣扎起身,见自己无力,便作罢。
“都退下——”
季昌宁挥挥手,示意周围侍从退下,连带宫人都全部撤出房外。
房间之内,只剩许礼与季昌宁。
“陛下……您不能,您是龙体如何能为微臣做这些。”
“只是诊脉,无碍的,我朝律法并没有皇帝不能为臣子诊脉的条例。”
季昌宁微笑着安慰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试图让许礼放松下来。
屋外……
“裴公——拜见裴公——”
太医看见和牙住一起来的裴书臣,刚欲进去告知季昌宁,便被裴书臣制止。
牙住去裴府没找到时序政,正好裴书臣没睡,问清缘由,便与他一道来了许府。
“不必管老夫。”他的这个位置正好能听见季昌宁和许礼的对话。
屋内——
“之所以没有先例,是因为前朝皇帝之中,并未有善通医术之人。”
季昌宁轻轻搭住许礼的手腕,眉头微微皱起,凝神静气地感受着脉象。
片刻后,他缓缓松开手,神色凝重。
“许大人,你这脉象虚浮且杂乱,似是积劳成疾,又兼有心神受损之象。”
季昌宁的声音低沉而沉稳。
许礼看着为他诊脉的季昌宁,一时有些愣神。
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
他苦笑一声,似有什么话要说,可眼底的苦涩,又好像被他生生压制下去:
“臣从前遇过一场火灾,身子骨受了损伤,老毛病了——”
“至于心神,嗐……无非是臣之子,二十年了……若是他还在,想必也与陛下一般大了。”
季昌宁见他神伤,开着玩笑,缓解着气氛:
“许大人应不知,朕幼时还学过很多,不止医术,而且每门学术皆名列前茅……”
说话的样子,倒真的像个得了好成绩,像家长炫耀的小孩儿般。
许礼也被逗乐了,气氛缓和下来,倒是轻松不少。
季昌宁朝他安抚的笑了笑,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竟有几分慈爱。
季昌宁瞧着他,想他官员档录上记载着许礼的事情。
想起他早年丧子,若孩子没牺牲,大约也有自己那般大了。
应该是把自己当成早逝的儿子了。
都是苦命人,季昌宁并不觉得,这什么冒犯天威的事情。
甚至,许礼——绪离,倒是像极了一位故人的名字。
“陛下拥有诸多非凡之能,定然儿时吃过不少苦吧……”
许是生病,年纪大了,加之季昌宁卸了一身龙袍,少了许多往日朝堂之上的威严。
在这样的氛围中,许礼看着季昌宁,不经意流露出些许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