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57)
只是后半句,被季昌宁生生咽入肚中。
他不能说,策划数十载的路,如何能在儿女私情面前,崩溃于空。
“昔日……陛下罢黜臣之鉴官之职,不正是因臣乃罪臣之后么!”
时序政伏在地上,气息紊乱,每呼吸一次都仿佛是刀割。
呵……谋逆……
季昌宁,你口口声声说,不信我时家谋逆,如今却又要以谋逆罪,处置我……
当真可笑!
但时序政不知的是——
十年前,季昌宁初登基,为稳定人心,只能将时序政撤职。
可季昌宁知时序政,生性孤傲,若是将他的职位,全部撤销。
一来变相坐实时家谋逆之罪;二来,对时序政也是极大的羞辱 ;三来,有官职,就可留在浩都城内,这样季昌宁也可护他。
初登基,有多少双眼睛等着季昌宁犯错,又有多少双手,想拉他下台,数不胜数。
那时,季昌宁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众目睽睽之下,只撤了时序政,身兼的一个举足轻重的小职位。
可那时的时序政,本就已经陷入满门抄斩的痛苦中,哪里会想到这一层。
索性在旨意下来之后,没多久,便直接辞去所有官职,自请还乡。
不问政事,隐居深林……
“你!——”
所有的付出,皆化为利剑,刺于自己,季昌宁先是帝王,后是兄长。
一片真心,竟被如此糟蹋……
这番话,无疑让季昌宁心中恼怒更甚、痛心不已。
随之,一巴掌甩在时序政脸上。
力气之大,时序政被甩在地上,耳朵一阵嗡鸣作响。
“跪好!”
不等时序政起身,便被季昌宁提着领子,按回了原位。
时序政的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唇色更是苍白至极。
甚至他抬了抬脸,仰视着这个从小时候,就让他又爱又恨的太子哥哥。
季昌宁的面容,在他的眼中,渐渐变得扭曲。
“天子之怒,何敢不受之……”
时序政声音虚弱不堪,甚至比方才说话,更费力了些许,只是这话,尽是嘲讽之意。
“你不必如此激朕”季昌宁掐起时序政的下颚,冷笑道:
“你不是喜欢朕吗?”
“让朕来教教你,什么才是激将法,呵呵——”
“来人!拟旨!”
“即日起,叛贼时家后人——时序政,入后宫,收为宫、宠——侍君侧!”
宫宠顾名思义,宫中最低贱的“宠物”,日日被铁链锁于龙床之边。
不管干什么,都要征求皇帝意见才可。
这种“人”,在浩都的国风里,甚至比花楼风尘之人,还要低贱的一种存在。
时序政不可置信的看向季昌宁,面上已无半分血色。
季昌宁眸色冰冷无温,似在俯瞰着蝼蚁。
“你若敢自戕,朕立刻便会让李卫等人,下、去、陪、你——”
“也别妄想秋庭桉能回来救你,昌州已然被布下天罗地网,呵……”
“你倒是可以等着,给你阿兄收尸的好、消、息……”
时序政的呼吸越发急促,他死死盯住季昌宁,眸中的恨意几乎凝结成实质的匕首,捅向季昌宁的喉咙。
季昌宁毫不在意,他松开时序政的下颚,淡笑道:
“时序政,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69章 他要放手,让你长大了……
季川的尖叫声,划破夜的宁静。
四周的萤火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纷纷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点点星光在夜色中慌乱逃散。
季祈永猛地转身,只见季川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草丛,双眼圆睁。
“怎么了?阿川!”
季祈永快步跑向季川,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放松了警惕。
离哲亦在瞬间警觉,身形一闪已至季川身旁,目光如炬,扫视四周。
季川颤巍巍地指向草丛深处:
“这……这不是……”
季川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他颤抖着手,艰难地指向草丛深处。
那里,在朦胧月光的照耀下,一具衣衫褴褛、面容扭曲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杂草之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那面容虽已部分腐烂,但依稀可辨,竟与离哲有着惊人的相似,仿佛是从梦境中走出的幽灵,让人心生寒意。
“你是人是鬼啊!”季川望向离哲。
离哲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此人身上之伤,更像猛兽袭击所致,但这附近并没有大型猛兽出没的记录,此事有些蹊跷。”
“二位公子,此地不宜久留,请速回客栈商议对策。”
离哲迅速做出决定,但还未等他站起身……
“我觉得行!”
季川干净利索转头,生怕嚯嚯到自己身上。
闯祸第一名……躲祸也不例外……
季祈永无奈跟上,离哲隐入暗处,准备向秋庭桉汇报。
若说只是普通命案,他们自不会管,只是这尸体酷似离哲。
如何能这般巧合,他们刚一离宫,便会正好在昌州,又是季川和季祈永捕捉萤火虫之地,遇到这具尸体。
即使不欲掺和,他们也没法置身事外。
只是当务之急,解决的是,季祈永偷偷摸摸带离哲出去的事情……
客栈中——
闻衡和秋庭桉本已经睡下,现下被吵醒,两人披着外衣,端坐在楼上大堂。
因着此次出行,恐有危险,闻衡大手一挥,包下了整个客栈。
故此,客栈除了他们几个,并无其他人。
秋庭桉单手揉着太阳穴,指尖不耐地敲打着桌面,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