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77)
裴书臣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扶住秋庭桉摇摇欲坠的身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疼惜与焦虑
裴书臣轻叹一声,问道:“你当真如此在意这孩子?”
语毕,他轻抚秋庭桉的背脊,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
“政儿曾言你与此子之事,他虽是个好孩子,却终究是皇家血脉,其间纠葛,非同小可。”
裴书臣语重心长:
“政儿之例,历历在目,你若执意如此,恐将陷入更深的泥潭。”
秋庭桉如何能不知,季祈永贵为太子,将来必是帝王,可帝王的后宫,若是空无一人,且不说朝堂之中,反对之声,会有多大。
就是民间,也会有诸多流言蜚语……
秋庭桉缓缓闭上眼睛,有那么一瞬,他想:他是不是选错了……
“师父放心,桉儿自有分寸。”
裴书臣默默无语,眼中深邃,藏着无尽的忧虑与慈爱。
“这些年,没睡过安稳觉吧,师父在呢,安心睡会儿吧。”
裴书臣边说边为秋庭桉把脉,心中暗自叹息,这孩子,早已耗尽心力,却仍在苦苦支撑,为的是何,他岂能不知?
而在皇宫深处,季昌宁手掩口鼻,轻咳数声,胸中憋闷之感愈发强烈。
牙住侍立一旁,满脸忧虑:
“陛下,夜深了,裴公已歇,您也该歇息了。”
季昌宁抬手轻啜一口茶,苦涩之味在舌尖蔓延,眉头紧锁。
“子安如何了?”
他关切地问道。牙住心知肚明,轻声答道:“已是无碍,陛下勿忧。”
“那他……”季昌宁微微一顿,叹息一声,“罢了……”
牙住侍奉如此之久,如何能不知,这个“他”,到底指的是谁。
“小时大人近日恢复不错,瞧着也活泼不少,倒也有了几分,从前在府邸的少年样。”
季昌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淡淡的笑意。
无碍就好……
不枉费他为时序政的未来,谋了这一盘棋。
“牙住,你下去休息吧,岁数大了,这种大夜的值班,换小太监来做就是了。”
牙住上前为季昌宁又斟了一杯茶,轻笑着:
“老奴自年少时,便伺候陛下,习惯了……这些细活,交给旁人,不放心。”
季昌宁不置可否,打趣道:“岁数大了,便要服老。”
牙住乐呵呵的笑……
夜深丑时——
季祈永不放心秋庭桉,哪怕自己也是虚弱至极,还是偷偷跑到秋庭桉房中。
看着秋庭桉苍白无色的脸庞,不由自主的缓缓俯身靠近秋庭桉……
微微闭上眼睛,可就在即将触碰的一瞬间——
秋庭桉睁开了眼,将脸侧向另一边:“殿下,自重。”
第95章 好贵的太师大人
“您……您……”
季祈永眼眶微红,声音颤抖,几欲哽咽,“是何意?”
季祈永心中五味杂陈,思绪纷飞。
秋庭桉赠予贵女名录,而后又避之不及,加之此刻言辞冷冽,态度疏离,皆令他心如刀割。
“殿下贵为储君,当速定侧妃之选,不日,臣必再为殿下甄选一位,德才兼备之太子妃,以襄助殿下登基大典,共治天下。”
“她会代替臣,辅佐您的登基之路。”
秋庭桉言辞清冷,宛如冬日寒风,穿堂而过,不留痕迹。
代替……代替……
“您要离开……我……对吗?”
“十年光阴,于师父而言,莫非仅二字可蔽之?”
季祈永语带颤音,双目泛红,强忍悲痛,力求镇定:
“我二人共度生死,历劫无数,何曾有过不能并肩之难?”
“……您何以轻易言弃,弃我如敝屣……”
“您怎么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季祈永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衣袖,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抬眼望向秋庭桉,只见对方神色漠然,宛如寒玉,让人心生寒意。
“殿下此问,是疑臣,亦或责臣?”
秋庭桉声若冰泉,清冷异常,一身素衣如雪,眉宇间透着不凡之气。
然其言其行,皆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与决绝。
然则,秋庭桉心中之痛,岂是言语所能尽述?他心如刀绞,却只能隐忍不发。
朝堂风云变幻,他尚可替季祈永披荆斩棘,但后世悠悠之口,又如何能轻易平息?
千年之后,后人评价,秋庭桉不惧一世佞臣之名,可季祈永呢?
昏君,佞臣,乱政!
他深知季昌宁之意,欲借此机会,将二人隐秘之情,扼杀于萌芽之中,以保季祈永一世英名。
“您明知我未有此意,何必拿言语激我……”
季祈永渐渐冷静下来,凝视着秋庭桉。
恍然间,他眉宇间竟有季昌宁年轻时的影子,帝王之气,虽未完全显露,却也难掩其风华绝代。
“殿下,臣有臣的无奈,臣有臣的坚持。但请相信,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还有您的未来。”
秋庭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也在挣扎,也在痛苦,但他必须保持冷静和智。
“大局?未来?那您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可曾想过我们之间的情谊?”
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哀嚎……
季祈永的情绪终于崩溃,可当他再次对上秋庭桉那双眼睛时,苍白的面容,疲惫的双眼,击溃了他的怒气。
他终究是舍不得对秋庭桉说重话的。
“今夜这些话,我权当没、没听见……”
“您……您好生休息,我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