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85)
季昌宁目光在秋庭桉身上徘徊,良久方笑:
“太师可知?朕初闻此事,亦难以置信,然证据确凿,莫非天意乎?”
秋庭桉紧握双拳,怒火中烧,知季昌宁意在离间。然其本意,从无害季祈永之心,奈何迟了一步。
心中苦涩难言,面上却须强作镇定:“陛下,此案疑点重重,臣请亲自主持查办,必当竭尽所能。”
季昌宁笑容渐敛,神色转肃:“太师乃太子之师,避嫌方为上策……”
言罢,意味深长地瞥了秋庭桉一眼,冷笑一声,“此案交由刑部,依律而行,不因太子而徇私。”
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随即转身离去,留下一串深长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东宫内回响。
秋庭桉岂能坐视季祈永受冤?
然眼下证据确凿,信函字迹确凿无疑,内容直指科举泄密。
欲寻转机,唯从那两名俘虏入手。
“离哲,速查二人底细,务必保全其性命,以待还殿下清白。”
离哲刚准备领命,却听外面侍卫来报——
“刚刚两名罪犯,已然伏法。”
秋庭桉皱紧眉头,“怎么回事!”
“片刻前,陛下下令杖杀二人。”
——
天牢之内,昏暗无光,阴湿之气弥漫。
忽地,一盆冰冷盐水如骤雨般,倾泻于季祈永之身。
那盐水更似利刃,无情地侵入他眸中,痛楚难当,几欲令他双目紧闭。
“殿下,您醒了。”
狱卒之声,冷若寒铁,不带丝毫人间温情,仿佛自幽冥而来,“陛下有旨,殿下尚需承受严峻之刑,望殿下莫要抗拒天命。”
忆及昏迷前夕,东宫之内,搜查之人言之凿凿,皆云是遵太师之命行事。
然此等言辞,在季祈永听来,却如同讽刺,直击心灵最深处。
眼前,刑罚器具森然排列,每一件皆透着阴森可怖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季祈永目光扫过,心中尽是悲然,终是缓缓合上眼帘,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中既有自嘲,亦含无奈:
“呵……污蔑、栽赃……如此卑劣的手段……”
”罢了,师父之心,早已决意除我,此等命运,我又岂能逃脱……”
第105章 年年,这次……跟师父走吧……
季祈永,身为天家贵胄,即便是身陷囹圄,狱卒也不敢明着对他下手。
将一件件冰冷刺骨的刑具缓缓置于他身前,其中不乏几样,季祈永亦是首次目睹其狰狞面目,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寒意。
数日之间,酷刑轮番上阵,季祈永咬紧牙关,被狱卒架至行刑前。
这些狱卒显然训练有素,动作迅捷有条,不过转瞬间就给他拷上了锁链,牢牢地固定在地上所铺的木桩上。
“殿下,得罪了。”
竟是一些表面看不出的伤,却是直接伤到内里。
半米粗的木桩,在众人合力之下,迅速压下,自季祈永身躯之上缓缓碾过。
表面上看去,他衣衫虽破,却未见明显伤痕。
然而,那木桩之下,却是暗流涌动,每一分重量都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脆弱的内脏,痛入骨髓,难以言喻。
“这些……这些都是太师吩咐……咳咳,你们做的吗……”
连番几天,内脏受损,季祈永的血气所剩不多,虚弱地躺在地上,口中溢出血丝,只余一口气尚在。
他感觉,秋庭桉快达到目的了……
也好……如此残生,终得解脱……
几个狱卒有些茫然,他们都是听上级之令行事的,哪里知道这命令是谁的主意。
见狱卒不回答,季祈永也不想为难他们。毕竟都是在朝为官,想来他们也不愿为一个废太子,得罪位极人臣的一朝太师。
“父皇,太子乃国之栋梁,储君之尊,怎可沦为酷刑之下,任人宰割的羔羊!”
季阳跪伏于金銮殿外,雨丝混杂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廊檐之下,季辛目睹此景,心中暗自叹惋,与季祈永数次交往,她的心境亦有所触动。
昔日科举之后,于后苑偶遇太子,本以为他会是那般轻视女子之辈,未料……
“太子殿下莫非也要步那礼部尚书后尘,质疑本宫之意?”
季辛语调清冷,目光淡淡扫过季祈永:
“若真如此,殿下无需多言,免得伤了和气。”
“不……不是,阿姊误会了,我是想把这个转交阿姊。”
季祈永忙不迭地解释,从袖中取出一枚东宫特有的象形玉佩:
“有了这个,那姑娘身后,便有长公主府和东宫的双重庇护,女子行走朝堂不易,多一份势力,便多一份机会。”
“我虽没什么权势,但是见此佩,犹如见太师和大将军……”
季祈永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没用……但起码太师和大将军的威名总是有的。”
季辛抬眸看向季祈永,这傻子还笑呵呵的,明明……
明明她是要与他争权夺势的。
秋庭桉那老狐狸,怎么养得出这样一个干净的小羔羊。
……
“罢了,你既曾助我,此番便权当我偿还你一份人情。”
季辛言罢,毅然步入雨中,与季阳并肩而立,面向殿内:
“父皇,此案尚有疑点,儿臣愿以微薄之力,替胞弟申辩。”
季阳愣住,“……你竟愿意帮幺儿?”
季辛一脸无语的看向季阳:
“废什么话,他是你的幺弟,就不是我的胞弟了么?”
大雨之下,两人一站一跪,倒成了殿前,别样的一道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