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91)
这小子,半分未承其师之风骨,倒是像极了他那便宜师叔——时序政。
一遇责罚,就缩成鹌鹑……叫人又好气又好笑。
第111章 他还是他!从未变过!
世人皆知,老者抚儿,皆盼其体态丰盈,如满月之盈。
裴书臣对季祈永,亦是如斯……
“翁翁,我真吃不下了……”
季祈永立于花影斑驳处,欲将那满盛滋补之汤的玉碗悄然倾于花土。
孰料,此举恰被裴书臣尽收眼底。
这补汤里面,除了对症的名贵药材,还有满满的……满满的……来自翁翁的爱……
总之就是补的很过分,很过分。
所以……
季祈永此时的模样,是那种吃多了后,才会有的——臃肿圆润。
本就是小猪脸,圆滚滚的,现下经过一个月“调养”,更显丰腴饱满。
试想秋庭桉若在场,定会以“圆润可喜”四字,赞其娇憨之态。
“你个孽子,浪费老夫的补汤!”
“啊呀——翁翁,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错哪了?”
“我不应该浪费您的补汤!”
“那便再喝一碗吧。”
裴书臣说着,将手中的碗,递到季祈永面前,后者连连拒绝。
“我真不喝了……我发誓我再也不浪费您的补汤了!”
“今天能不能不喝了……”
季祈永可怜兮兮地说:“您看我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已经吃不下东西了。”
裴书臣闻言,呵呵笑道:“你且自去铜镜前瞧瞧。”
季祈永依言而行,镜中映出的,乃是一副憨态可掬之貌:脸颊胖嘟嘟,下巴圆润如满月,双眸清澈……
秋庭桉养的季祈永——高贵清瘦,矜持有礼,绝世无双小公子。
裴书臣养的季祈永——白白胖胖,喜人逗乐,健康幸福小郎君。
谁说受伤之后,只会变得冷血无情。
会爱人的人,会重新养一遍他,让他继续温暖明媚。
“昨日所授之木械拆解之法,你可已熟练掌握?”
裴书臣近来,日日亲授季祈永以奇巧之技,从简单家具至复杂机关,乃至精密器械,无一不涉。
季祈永天赋异禀,学起这些来竟是得心应手,远超裴书臣之预期。
他仿佛生来便是为此而生,每一次拆解与组装,皆能精准无误,令人叹为观止。
“已然学会!”提及此事,季祈永精神大振,“孙儿更想出了简化之法,若加以改造,定能使其更为便携!”
“好!孺子可教也!”
裴书臣行事,素来赏罚分明。
做得好,便不吝赞誉;若做得不好,则细究缘由。
若是学生贪玩懈怠,便施以薄惩,再行教导;若是师长教法有误,则自我反省,更换策略。
为师也是父,因材施教,这便是为什么弟子几人,全部成材,且心智皆为良善的原因。
但这一切的好,都刨除季昌宁罢了……
“娃子,可有兴趣将你的一身本领,用作实用?”
“翁翁何意?”
裴书臣转身回屋,不多时,手提一布袋归来,随手置于桌上。
“此乃你的太子宝印与肃州刺史之印,皆在此中。”
“肃州贪腐之弊,已历年深日久,成为朝廷心头大患。”
“老夫经月余暗查,已掌握相关人等证据。现欲委你重任,以你之才智,勘破此案,还肃州一片清明。”
裴书臣语气平和,尚未待季祈永开口回应,时序政已不知从何处窜出,兴冲冲地嚷道:
“案子?什么案子?我也要去凑热闹!”
快乐小狗,摇头晃脑,重出江湖。
第112章 来自亲哥的血脉压制
季祈永心中暗自踌躇,断案之事,于他而言,非是初涉。
然此番心境,却与前番大相径庭。
此案之性质,犹如雾里看花,与他往昔所遇,皆成云泥之别。
贪官污吏,其根何寻?过程又如何抽丝剥茧?他又该以何身份,悄然潜入这混沌之境?
裴书臣洞察其犹豫,语气温和,如春风化雨,宽慰道。
“让政儿伴你同往,他对这案中曲折,了如指掌,且放心,老夫亦会暗中相助。”
“是,孙儿定当竭尽所能,妥善处此事。”
季祈永咬紧牙关,应承下来,心中却似波涛汹涌。
肃州,布政司使家——
“恳请兄长慈悲为怀,饶恕丹儿一回,丹儿再也不敢任性了……”
书房之内,一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左手紧握镇纸,右手颤巍巍地悬于半空。
其状宛如风中落叶,细看之下,那右手已是肿如猪蹄,惨不忍睹。
而书房案几之后,坐着一位年岁稍长的少年,面色冷峻,眸中无丝毫温情。
他轻启朱唇,只吐出一句:“莫非还需我亲自动手?”
这简短的几个字,犹如寒冰利刃,直刺利丹心田,令其骇然失色,再不敢有半句怨言,
“不、不敢。”
年少者唯有奋力挥动,以示自己悔过之心。
忆及一刻钟前,书房内又是一番景象。
“我说过了!此物我断然不会入口!”
书桌之后,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面带愠色,对着一桌佳肴冷言拒绝。
他身旁,一名仆役颤抖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少爷,您若是不吃,夫人定会忧心忡忡,更何况夫人她……”
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少年嘴角微撇,眼中满是不屑与不满:“我娘亲何时变得如此吝啬了?”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老夫人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众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