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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夫郎(138)

“相公,回吧。”

宋枕锦耳根子一红,冲着施蒲柳告辞,随后提着灯笼带着哥儿离开。

他俩走后,叶正坤从屋里出来,看两人的背影面色发沉。

施蒲柳道:“早预料到的事儿,怎么不开心?”

叶正坤瓮声瓮气:“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将咱哥儿骗了过去。”

施蒲柳啐他:“胡咧咧什么。”

要骗也是他家哥儿骗别人。

这会儿天还没黑透,离了村子,叶以舒手指勾着宋枕锦的宽袖将手悄悄探入。

肌肤相触,细茧剐蹭皮肤,泛起绵密的痒意。

宋枕锦瞳孔颤动,灯笼直接掉在地上,慌忙按住作乱的手。求饶似的道:“阿舒。”

叶以舒无辜抬头:“相公叫我?”

宋枕锦探进袖子,拉着叶以舒的手背往外。灯笼熄灭,昏天黑地,不远处还有扛着锄头回家的农人。

叶以舒反手揪住宋枕锦的手,往前了一步。

两人距离拉近,宋枕锦呼吸微屏,飞快别开头又捡起地上的灯笼。

跑在前头的阿黄见两人没跟上,又摇着尾巴跑到两人跟前。回头看着他俩,溜圆的眼睛光芒闪烁。

像是不明白两人怎么不走了,它叫了一声。

宋枕锦抓起灯笼挪开步子,跟叶以舒隔了有一米远。

叶以舒故意道:“相公,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宋枕锦不看他,拎着已经熄灭的灯笼沉默。

逗弄过头了。

叶以舒深刻地反省,然后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逗你了。你别生气?”

宋枕锦抿了抿唇,眼底无奈划过。

“没生气。”

“那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没有。”

“虽然天黑,但宋大夫的眼神也不至于这么不好……嗯?”

腕子上温凉,手被宋枕锦抓住。他没看叶以舒,手腕却虚虚环着,带着人往前。

“再不走,天黑了就看不见了。”他声调轻慢,带着叹息与纵容。

叶以舒听得耳朵痒,手指一麻,咧开了唇角挨凑过去。

“我叫你相公,你怎么不应我?”

宋枕锦耳根子红得像火烧一样,他倒庆幸这会儿天黑得差不多了,不然一身的窘迫要被哥儿看个透彻。

“没有不应。”

“相公?”

宋枕锦羞赧,喉间跟堵住似的,半响出不来声。

“看吧,你就是不应我?”叶以舒道。

“阿舒……”宋枕锦被逼得无可奈何。

“叫阿舒没用,除非你叫夫郎。”叶以舒眼珠动了动,眼中狡黠一闪,“或者叫相公也成,我都不介意。”

“阿舒。”

“阿舒阿舒,怎么只会叫阿舒。”

要不是天黑,宋枕锦真想松了手就走。

哥儿怎么这么能折腾人呢。

他都被逼得额头出了细汗。叶以舒自然也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掌心湿润。

叶以舒怕弄得人太狠了他不自己,偷笑了下,身子一偏半挂在宋枕锦身上。就安安静静当个挂件,不说话了。

他安静了倒好,但宋枕锦心里满是纠结。一边护着人,还悄悄看哥儿是不是生气了。

看人懒狐狸一样,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阿黄看两人继续走了,爪子哒哒哒地跑在前面带路。

他们回去走的是大路,绕了些,比山林胜在安全。

走到上竹村,都这个点儿了,天已黑透。但见村中火把燃烧着,乍一看还以为谁家被火烧了呢。

“怎么了这是?”叶以舒手臂挨着他家宋大夫,小拇指在宋大夫宽大的衣袖中轻轻勾着人的手指。

他鼻尖动了动,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那边围着的人注意到他们俩,立即有人冲过来道:“诊金回来了,快去看看,杨大被野猪给拱了,血流不止呢!”

宋枕锦听完,刚想跟叶以舒交代一声,叶以舒就松了手推着他胳膊道:“你快去,我去给你拿药箱。”

说完便跑,一下没了影子。

宋枕锦跟着人快步去杨家,经过那一堆举着火把的人,听人道:“咱们村里进了野猪,已经撞到了不少人家的篱笆。好几个受伤了,诊金你快去瞧瞧。”

宋枕锦听了一耳朵,赶紧跟着人去杨家。

杨老大家也在村子里头,宋枕锦进去之后,听他家老人女人都围着床在哭。

跟来的宋山拉开几人,道:“快点让开,诊金来了。”

几人一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儿地道:“诊金,诊金你看看你杨叔。他腿被野猪拱了,骨头、骨头都看得到。”

“别说话,诊金来了你家东西准备好没。热水呢,干净帕子呢?”宋山沉着脸道。

都是些撑不起的,就这么一下就慌了神。

宋枕锦先按着人穴位止血,他将人裤腿剪下来,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眉头轻皱。

“能行吗?”杨家人不在了,宋山这会儿也露出忐忑。

宋枕锦道:“试试吧。”

他又问:“野猪呢?”

宋山:“发狂了,跑你家屋里去了。”

“我家!”宋枕锦心脏一跳,噌的一下就站起身来。

宋山按着他肩膀忙道:“没事,你家被村里的汉子都围着呢,就是房子塌了,药箱得找找。你夫郎身手好,定没事儿。杨家一条人命,家里支柱,好歹看看。”

宋枕锦沉下眼道:“我药箱没拿。”

说着就要往外,正巧,叶以舒拎着药箱来了。

“拿来了,出来干什么,快干活儿。”叶以舒将药箱往他怀里一塞,宋枕锦上上下下看着叶以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