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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夫郎(197)

“阿芙蓉是什么?”围观的客人问。

那人将一袋子东西扔在地上,正好是两个捕快面前。

“阿芙蓉是治病用的一味药,但加入吃食当中,能让人成瘾。”

叶以舒看那洒出布袋子中的一点,目光凝滞。

这不是罂粟的蒴果!

*

叶正松最后还是被抓走了。

这食肆的老板被抓了一个,跑了一个,这房子也被封了。

账房拢着袖子,目光幽幽落在叶以舒的身上。

“小哥儿,自家人,何苦自相残杀。”

叶以舒不认得他,只道:“何来自家人?”

叶正松都能把他卖了换钱,哪里还是自家人。

账房道:“那我这工也做不成了,你是不是得赔我?”

叶以舒道:“人不是我抓的,你找赔钱的直接去找县太爷岂不是更好?”

而且两人都在这食肆里干活,肯定是早就知道这后厨里是个什么情况。知情不报……

叶以舒正要劝说两句,就见捕快将两人也带走了。

那少年泪眼哀求。

叶以舒劝慰道:“放心,怪不到你头上来。”最多挨几个板子,教训一下。县太爷还是很公道的。

食肆空了。

但他小婶跑了。

叶以舒不知道她会不会去找老两口,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一天来往于两个镇,叶以舒累得够呛。

到了叶家,却见包子爹跟喜哥儿的爹立在叶家门口,跟老太太争论不休。

叶以舒看这样子就知道金兰没回来。

“李婶子,先前说好的一人二十文。你怎么只给了二十文!”

“我先前只说了二十文,可没说一人二十文。”李四娘拦在院门前,手插在腰上,竟然还有些得意。

叶以舒皱眉,刚走几步老太太看见他,赶忙扔下外面的人藏进了屋子。

包子爹跟喜哥儿爹垂头丧气。

“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叶以舒叹气:“叔,她差你们多少?”

两人受惊,转头看是叶以舒,脸皮微僵地笑了笑。有些没法子道:“孩子不算,一家还差个二十文呢。”

“我补给你们。”说着叶以舒就掏钱。

“这怎么使得!”两人摆手后退。

“该给的。不过我只帮他给这一次,以后他的活儿你们慎重些。”叶以舒将铜板递出去。

两人犹豫着,叶以舒道:“拿着吧,本来该是你们拿的。”

“好,谢谢舒哥儿。”

两人拿上钱跟叶以舒连连道谢,叶以舒目送他们离开,然后去正屋里敲门。

“开门。”

敲了几下,不见开,叶以舒道:“李四娘,开门。不开我就撞门了啊。”

李四娘将门打开,骂道:“李四娘是你叫的吗?没教养!”

叶以舒道:“这不是跟你学的。人家干了活儿你还不给钱呢?”

“要你多事!”李四娘见到叶以舒就恨小时候为什么没将他扔茅坑里去。

“你得罪完邻里乡亲,看你以后日子好过。”

“干你什么事!”说着就要关门。

叶以舒抵着门道:“问个事儿,小婶回来过没?”

“没有。”

“确定?”

李四娘脸色一变,威胁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想带官府的人来?!我告诉你叶以舒,你敢动你小叔小婶,老婆子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你好看。”

“我知道我好看,不用您再拼命。”

叶以舒松手,转身离开。

既然没回来那就算了。

这事儿用不着叶以舒操心,官府要结案,自然得把第二个当事人也抓回去。

叶以舒在村中无事,第二日就回了县里。

等他去时,豆苗跟施唯已经从县衙里出来。

叶正松因为小舟的指认,加上在杨柳镇上做那恶心食肆,被当场打了板子关进了大牢。

至于金兰,也不知道躲藏到哪处了,叶家人也没去打听。

而村中更是不知情况,只当两口子又去了更远的地方做生意。

不过时日久了,李四娘两口子眼见着没有收到银钱,隐隐有怀疑。不过不是怀疑儿子被抓了,而是怀疑儿子跟媳妇带着银子跑了,不管他们了。

叶开粮成日里唉声叹气后悔没跟大儿子。

李四娘也无精打采,守着那余下的一点银子过活。

……

转眼一年冬。

叶家在县里终于盘了铺子,继续做那吃食生意。

施唯两口子也挣了钱,在县里买下宅院,定居在县中。

快至新年,叶正坤夫妻俩打算回村里一趟。半年未归,不知家中情况。再有家里那些亲戚,年节时也应该走走。

叶以舒没拦着他俩,他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入了冬,叶以舒之前在县里订的甘蔗也尽数收割到了工坊。叶以舒招了些原本就会榨糖熬糖的工人,将这工坊开了起来。

做出来的第一批糖出来,当天就按照承诺,拿到铺子里售卖。

冬日里最适合吃红糖鸡蛋,自然红糖出来一批就卖一批。

而细白糖更是好卖,叶以舒还没拿出来,闻账房就找上了门。他直接签了订单,给叶以舒工坊之后产的细白糖包圆了。

生意这般稳步有进地做着,光是工坊的一个季以来,入账就有三百两有余。

村中。

叶正坤跟李四娘坐着雇的驴车回去,手上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一到村子里,村中闲人拢着袖子,缩着脖子看了就嘀咕。

“那是谁?”

“瞧着穿得细棉袄子,头上还戴着银簪子。啧啧啧,相必是谁家的富贵亲戚回来探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