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医家夫郎(247)

林恣喝着喝着,真有了那么点儿品尝的意思。

“这茶,可还有多的?”

“我只剩两包,能匀给你一包。”叶以舒道。

林恣眼中笑意明媚,搁下茶杯道:“怎么不多拿些回来?”

“你知哪儿来的?”叶以舒诧异。

林恣道:“又不是没喝过。这大邱的茶,我几乎尝遍了。”

“口气不小。”叶以舒道。

“呵。”林恣只笑,不多解释一句。

不过片刻后,叶以舒回过味儿来,他奇怪地看着林恣问:“你还没跟我说,你到底什么背景。为什么苟长风就那么同意了?”

“想知道?”

“也不是很想。”

林恣:“那我就不说了。”

他坐端正了,了袖摆,侧头看着叶以舒。

“你就不好奇,我找你来干嘛?”

叶以舒闲闲地转着杯子,“最讨厌卖关子的人。”

林恣微恼。

“你这哥儿,有时候真是无趣极了!”他索性直接道,“你那带回来的草药,卖给我。”

谈生意?

叶以舒杯子一放,收敛了懒散。

“你出价多少?”

“市价。”

“钱郑几家定的市价?”

“你想得美。”林恣道,“我自己的市价。”

“那还叫什么……”叶以舒说着一顿,“你又没做药材的买卖,买那做什么。”

“虽说我没做。万嘉堂可知?我的。”林恣下巴一扬,小模样可得意。

不过这真是叶以舒意料之外。

“你的?”

“自然。”

叶以舒摇着头,连连拍手。“厉害厉害,林老板深藏不漏啊。”

林恣承认被哥儿夸得爽快了。

他笑道:“那你卖还是不卖?”

“卖!自然卖!还省得我费神了。不过你留些给我,我家相公要用。”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林恣心情好,瞧着那开得最盛的一簇红菊,示意自己的小丫鬟道,“阿萝,去帮我把拿枝红菊采来。”

阿萝看向叶以舒。

叶以舒道:“采呗。”

又不少了这一枝。

小姑娘采十岁出头,真蹦蹦跳跳去采。

林恣看着她,眼底柔和一瞬。他看向叶以舒道:“钱家那事儿,我给你查清楚了。鲁生,你来说。”

话落,林恣身后站立的中年男人站出来,便道:“那给马下药,想让你们葬身崖底的车夫是山阳府人士,十五岁时被卖入郑家,后又被郑家人悄悄送入钱家。”

“他两边做事,这次实奉钱家家主钱正茂的命令,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致叶老板于死地。”

“车夫已经被抓,关押在山阳府府城。不过钱家已经知晓,也知道叶老板无事。为了以防万一,钱正茂要动手灭口,那车夫已经逃了。”

“可知跑哪儿去了?”叶以舒问。

鲁生道:“跑我们手上了。”

“嗯?”叶以舒看向林恣。

林恣扬眉,无辜道:“对啊,在我们手上。”

叶以舒哭笑不得。

“你真跟钱家对上……”

“钱家又不知道你背后是我,放心。”林恣道,“不过钱家暂且还动不得,我只帮你教训了他们一顿。”

“你做什么了?”

林恣:“没什么,弄黄了几个生意而已。”

叶以舒道:“可别被盯上。既然以前扮猪吃老虎,现在最好也装得住。”

“唠叨。”林恣道。

叶以舒白他一眼:“要不把你当自己人,我才不多话。”

小姑娘折腾了花,慢慢走回来奉上。林恣拿过,瞧了眼起身道:“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叶以舒起身:“你不听听南边的事儿。”

“有什么好听的,走了。”他懒洋洋地招招手,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去。

叶以舒送他到门口,看哥儿拿着花嗅闻。

这哥儿活得还真是自在。

等人都走出巷子了,留在家里的闫季柏从屋里出来。叶以舒瞧他还在巷中张望,道:“人都走远了,刚刚怎么不出来。”

闫季柏顿时收回目光,抄起扫帚在院子里胡乱划拉。

叶以舒瞧他这样,也随他去。

林恣那般哥儿,要什么有什么。他要真想找个伴,定不会缺人送上门去。而且这小孩儿太嫩,林恣早已经说过他不喜欢嫩的。

回府城之后,铺子又得重新开起来了。

一个月后,那边林恣过来告诉他,工坊已经建好了。问叶以舒要制糖的工人。

叶以舒叫叶大顺选了几个县里工坊的人出来,他带着去了一趟山阳府。

十一月,甘蔗开始收割。

大批大批的甘蔗从南边运上来,街上也有卖的了。在府城的百姓吃过第一次的甘蔗之后,叶以舒的铺子里红糖售卖开始增多,又增加了一样稀奇货——细白糖。

白如雪,不掺杂一点杂质。

糖度高,只少许一点就能增味儿。

一经推出,府城各家蜂拥采购。尤其是那些有钱的人家,大批大批往家里买。

不单是为了吃,若运去北边,那将是暴利。

叶以舒的铺子也因这糖,名声大噪。

甚至在有人采购之后陆续销往其他府城,南北商人更是慕名而来。那银子银票跟下大雪似乎,全部尽往叶家飘。

钱家、郑家、岳家……凡是做生意的,无不眼红得发狂。

而叶以舒背靠大树,只管做自己的生意。

临近年关,这前一批送来的糖卖完,营收直接超过一万两。与林恣分红后,自己还有近一半的收入。

只这细白糖的生意,都比叶以舒前面大半年买土豆粉所挣的所有银子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