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渡港(174)
这样子太可爱,沈濯根本忍不住。
“瞧瞧,不信任老公了不是?”
听着像是藏了什么好东西,晏宁眼睛放光:“有什么?”
沈濯装模作样地探半个身子进越野车里翻了半天,最后一扭头,表情十分惋惜:“放在家里,忘带了。”
晏宁第一次用“你还能干啥”的目光看着沈濯。
沈濯两手一摊:“不然你跟我回家吧。”
晏宁默认不语,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她那仿佛凭空掉了十万块钱的表情实在太好玩了,沈濯看着看着就抿着唇笑起来,唇角上扬的弧度被晏宁瞥见,才反应过来:“你又诓我!”
沈濯说:“你好诓啊,次次都上当。”
太!过!分!了!
晏宁深吸一口气,不知该从何反驳,刚想有骨气一点,扭头就走,就被沈濯拦腰抱住,贴在她耳边哄:“上车上车。”
沈濯在她耳朵边一吹气她就腿软。在美色和美食面前,骨气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保温袋里整整齐齐码着几个小饭盒,香气扑鼻。
没想到还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晏宁惊喜地问:“你在家做的?”
沈濯说:“那早就凉透了。在县城借了家饭店的后厨。”
“做了什么?”晏宁刚想拆开,就被沈濯一手按住,拎着袋子放到后座上了。
“回去再吃。”
开玩笑,山路坑坑洼洼的,就差把人胃给颠出来了。
晏宁乖巧点头。
一回酒店,晏宁哼着歌把小饭盒一个个摆出来,凉拌豆苗、酱爆大虾、清蒸小刀鱼、奶黄包,还有一小碗熬的奶白的鱼汤,闻着就要鲜掉眉毛。
沈濯换上拖鞋,四处打量这间屋子,县城招待所的环境刷新了他对“酒店”两个字的认知,不过仔细看看,还是能从各种小细节里看出浓郁的生活气息。
床品是晏宁从家里带的小碎花四件套,书桌上厚厚的剧本看上去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了,贴着一沓荧光色标签,旁边摆着精油香薰,窗玻璃上还贴了彩色小花贴纸。
沈濯能通过这些小细节,想象到晏宁在这间屋子里忙忙碌碌走来走去的身影。他把人圈进怀里,深深地嗅着她头发上的香气。
洗发水也是从家里带的,是很熟悉的味道。这段时间沈濯一个人在家,总是恍惚忘记晏宁出来拍戏,有时候晚上睡觉前下意识喊一声她名字,在安静的空气里才会想起来——她不在家。
明明也没几天,真像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可惜分部迁址,他要忙的事实在太多,抽不开身。沈濯只好在那孤寂的、冷冰冰的房子里自己住了小半个月,刚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就赶过来了。
“瘦了。”沈濯用胳膊丈量她的腰围,不满地“啧”了声,“陈述不给你饭吃?”
“哪能啊,萧知许还专门给我配了个营养师呢,天天开小灶,吃水煮西兰花和胡萝卜。”晏宁想起水煮蔬菜寡淡无味的口感就想吐,就此打住,边拆开一次性筷子边说,“你这顿被她看见了,她能打飞的过来骂咱俩。哎,这小刀鱼不错,我正想这口呢。”
大概药物确实影响食欲,也可能是人幸福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不用吃药以后晏宁的胃口前所未有的好。
她三下五除二把沈濯开的小灶解决了大半,剩下那一小半还是沈濯怕她晚上吃太多睡不着,硬是按着没给她吃。
吃完饭,沈濯帮她收拾垃圾,灯光下修长背影透露出五个大字——“居家好男人”。晏宁换上睡衣,靠在床头,视线停在他那双笔直的长腿上,摸着滚圆的肚皮得陇望蜀:“你要在这待几天?”
沈濯收拾的差不多了,去洗了个手,回来抱着她:“舍不得我走?”
晏宁:“嗯。”
沈濯:“想我吗?”
晏宁点头:“想死了。”
沈濯的手从她腰间往下滑,停在一个极其暧昧的位置。夏天的睡衣薄薄的一层布料,晏宁几乎能感受到他手心滚烫的温度。
“哎?这……”她悄悄往外蹭,“这不行。”
沈濯:“明天不是下午的戏?”
“是,可是……”晏宁垂着眸,期期艾艾的。
沈濯的手又放回她腰间,轻轻揉了揉:“腰疼?”
“有点儿。”
天天吊着威亚拍打戏,不疼才怪,有时候在半空一吊三五个小时,拍完戏回去腰都直不起来,她最近天天贴着膏药,还能坚持。
沈濯拍了下旁边的床,让她趴着,起身去拿东西,他带了活络油和止疼贴。
回来时晏宁依旧老老实实地趴着,大概是困,已经闭上眼了,小脑袋埋进被子里。
沈濯掀开她的上衣,看见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迹,忍不住紧紧锁着眉,心疼的受不了。
这是她的工作,她未就的理想。沈濯又能说什么,叹了口气问:“怎么弄成这样?”
“没事。”晏宁困的要命,说话慢吞吞的,“你还不知道我吗,磕一下就有淤青,就是看上去吓人,其实一点也不疼。”
沈濯往她腰上倒了两三滴活络油,搽开,轻轻给她按摩:“让陈述把花絮剪一剪,等定档的时候给你买个热搜。”
“什么?”
沈濯说:“敬业。”
晏宁闷闷地笑起来,她一笑腰就有点疼,但沈濯手法很好,腰上凉凉的很舒服。
满室飘着浓郁的薄荷味,晏宁好像还嘟囔了一句,嫌药味大。沈濯没听清,给她按完,偏头一看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去洗手,回来关上灯,抱着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