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渡港(82)
沈濯紧紧咬着牙,心底一股焦躁和暴怒翻涌着,又疼的要命。
他的阿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连块皮都没擦破过的阿囡。
他不该离开北京,不该去纽约。
晏宁走到他面前,被他冷飕飕的目光刺了一下,瘪瘪嘴,心想他那么凶干什么。但晏宁也知道那不是冲她的。
“你怎么回来了?”
尾音软绵绵的,带着不自知的委屈。
沈濯没回答,只是托起她的下巴。他用力很轻,像是怕弄疼她,可晏宁还是很听话地随着他的动作抬起脸。
下一秒,他吻上她的唇。
一个很长的,湿漉漉的吻,彼此的气息和津液都纠缠在一起,仿佛亲密的本就是一体。
晏宁闻到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忽然鼻头发酸。
她明明应该推开他,可是手指一碰到他的胸膛,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只能软绵绵地搭在他肩上。
晏宁胡乱地想,后面那群记者的快门都要按冒烟了。
沈濯放开她一点儿,真的只是一点,因为他还贴着她的唇:“你不专心。”
第44章 第44章
像是惩罚,沈濯吻的好凶。
晏宁有点招架不住。
唇齿相依,他扫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动作强势,不容抗拒,吻的久了,生出些血腥气。
晏宁真的用力推他了,他好凶,好像要把她生吞下去一样,而且她不会换气,脸颊涨成红色,想要他停下,想说话,挤出来的却都是些嘤咛声,听得人羞愧难耐,脸和耳垂都滚烫。
晏宁急了,怕自己被吻窒息,明天上新闻,听起来没比“做第三者”好太多,于是使劲儿向后仰着脖子,终于从沈濯的吻里挣出来。
“我要憋死了!”
沈濯盯着她的唇,目光中还带着一抹攻略的底色,看到她被咬破的嘴角,眼神才慢慢柔和下来。
晏宁被他盯的不好意思,当了三年演员,拍过不知道多少场吻戏,接个吻居然还不会换气。
“是不是破了?”她摸着自己的唇,“好疼呢。”
“没有。”沈濯骗她。
“真的没有?”晏宁不相信,她刚刚明明尝到一股甜腥的味道,总不能是舌头被咬破了,她骂他,“你是属狗的吧!”
沈濯喉结滚动,“嗯”了一声,视线向左移,落在她肿起来的脸颊上,眼底又聚起浓云,抬手轻轻摸了摸,问她:“还痛不痛?”
他很痛,痛的差点不能呼吸,心脏像有把利刃插进去搅动,血肉淋漓。
打在晏宁脸上还不如打在他脸上能让他更好受一些。
他的阿囡那么好,不该受这种委屈。
晏宁摇摇头,又低下头,忽然泪水决堤。仿佛多日来受的委屈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连看到血淋淋的骚扰短信时都强忍着没落下的泪水一块儿淌出来了,她觉得没出息,被沈濯问一句就哭成这样,不停地擦眼角,眼泪却越擦越多。
真是丢死人了。
沈濯真的要心疼死了,搂着她的腰不停地吻她的眼泪,“阿囡”、“bb”地一通乱叫,她的泪多数被他抿进嘴里了,唇舌间一片苦涩。
“我不认识她。”晏宁说。她其实还有更多话想说,但说完这一句就不愿意再张口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变了调,太难听。
怎么总在他面前这么狼狈,太难看了。
“我知道,我知道。”沈濯的心被哭软了,他吻她的眼皮,“没事,不要怕,我回来了。”
他会让所有伤害过晏宁的人一一偿还,但这些都没必要和她讲。
晏宁打了个哭嗝,沈濯抱着她细声地哄:“不哭了,阿囡。”
沈濯不是不让她哭,她这些天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强忍着捱过来的,这会儿哭出来才好受,但哭太久了对身体也不好。
“阿囡乖,别站在这哭,都被拍下来了。”
晏宁:“!!!”
晏宁猛地惊醒,吸着鼻子抬眸望他,眼睛里写满懊悔。
忘了外面都是记者了!
滴溜溜睁圆的眼睛,小鹿似的。沈濯失笑,哄骗她:“不请你男朋友进去坐坐吗?外面很冷的。”
晏宁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声嘀咕:“谁是我男朋友?”
沈濯说:“全国人民都知道谁是你男朋友。”
他打横把她抱起来,晏宁小小地叫了一声:“你放开我呀,都是记者。”
“让他们拍!”沈濯说。
他抱着她阔步向里走,长腿一跨,两步迈过台阶,穿过门廊,单手推开门。
晏宁每次被他这样抱着的时候都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
然后两人齐刷刷一抬头,和正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的于年面面相觑。
后者眼睛瞪的巨大,看看也晏宁,又看看抱着她的男人,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于年心里有事,回北京后一直没睡着,刚刚才去眯了一会儿,刚睡着又被噩梦惊醒了。
所以现在肯定还是在做梦!
于年缓缓抬起右手,在左胳膊上掐了一下,疼的一激灵,顿时恨不得以头抢地。
这还不如是在做梦呢!
晏宁慌忙从沈濯身上跳下来,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特别忙,她脱外套,换鞋子,手指不停地攥着衣服下摆转来转去。
沈濯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像有台小暖炉亮着。她脸本来就红,被室内的暖气一烘,红扑扑软乎乎的,可爱的要命,沈濯看着看着,心底要化成一滩水,也不顾于年还在,长臂一捞,把她捞进怀里亲了一口。
于年“噔噔噔”跑下来,拽着晏宁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