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空纱(43)
他帮她把剩余的发丝捋到前面,再掐着她的腰,将这条裙子背后的拉链拉上去。
“没有我你要怎么穿啊?”
“所以不能没有你呀!”精心装扮过的杨舒屹得逞般地笑,眼角眉梢的风情瞬间倾洒而出,勾得他一大早呼吸一热,握在柔软腰际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他扳过她的脸,强硬地分享了一个没刷过牙的吻。两条滑溜溜的舌尖席卷交织,她口腔中的薄荷牙膏味道太重,重得他没一会儿就嫌弃地松开了她,喉结滚动,一个劲地干咽口水。
“啧,你果然又不沾水刷牙,刷完还不漱口。”
“你不懂,这才是正确的刷牙方式。漱口会缩短氟化物与牙齿的接触时间,不利于保护牙齿。”杨舒屹混不在意,还有心情笑,扭身去照找镜子确认她的妆容被破坏的程度。
“上哪学的这些歪门邪道,我怎么记得氟有毒,不让咽下去呀?”梁文开舔了舔唇上残存的味道,还是有些嫌弃。
杨舒屹擦拭被唇边溢出的口红的手一顿,随即轻轻地笑了起来,眼底浮光如流金般闪动:“你猜?”
第21章
得益于梁文开给的两张购物卡,杨舒屹免于专门去超市买东西,直接拎着几包炒米饼开车回了舅舅家。
打开家门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舅妈正在厨房里做饭,舅舅正在客厅看电视,表弟房间门紧闭,想来又是要等到十二点才会起床。
“舒屹回来啦?”
“舅舅。”杨舒屹在玄关处换鞋,又冲厨房方向大声打了个招呼,“舅妈。”
“哎,回来啦!”
舅舅家住的自建房顶层,夏天闷热无比,节俭的夫妻俩平时只有房间会开空调,这会儿见杨舒屹回来了,舅舅赶忙把客厅的空调打开了。
换好鞋后,杨舒屹将提回来的那袋炒米饼放在了茶几上,刚坐下就看见舅舅翻出一袋一次性塑料杯问她:“喝水还是喝茶?”
“喝水就好,我自己来。”她主动接过那袋杯子,从中掏出一个,拎起烧水壶给自己倒水。
忙活完这一通之后,她才翻出包里的那两张购物卡,放在茶几上,“文开给了我两张购物卡,我不在本地用不上,还是给舅舅你们买东西用吧!”
“还是舒屹你惦记着我们,不像标仔,吃里扒外,连抽纸都要从家里拿去公司。”舅舅瞟了两眼那张购物卡,保持着矜持,并没有主动拿起来。
空调制冷没有那么迅速,反倒是不停摇头的落地扇卷起阵阵凉风,杨舒屹的额头渗出微微的汗意,她伸手摸了摸额角,确认指腹上沾染的粉底情况。
“有的公司不提供抽纸,不从家里拿就只能自己花钱买了,那不是一样的吗?”她指了指那袋子特产,“标仔让我拿两包炒米饼给他女朋友,我额外多买了几包,舅舅你留两包给他就好,其他你们吃掉或者送人。”
“好,有心了。”
围着围裙的舅妈这时候端着一叠荔枝出来,招呼她:“舒屹,吃荔枝啊,很新鲜咧!你看这个枝叶都还有汁水!”
“谢谢舅妈。”荔枝属于高糖分水果,热量并不低,杨舒屹剥了两颗之后就放下了,起身到厨房帮舅妈打下手。
“不用,你看你穿得漂漂亮亮的,等下沾上油烟味多不好。”舅妈摆手,让她出去。
“没事的,舅妈,我就帮你把食材处理好,炒菜还是你做炒得才好吃。”
“那好吧!你小心点,别弄脏裙子。”舅妈不再客气,将切菜的活计分给她,随即又想起那个悄无声息的儿子,扭身重重地拍门板,“标仔,快点起床!你姐都来了,你还好意思还在床上睡得和猪一样吗?”
“他要睡就让他睡咯,昨晚吃饭不是喝酒喝多了?”
“那怎么行?没规矩,来客人不端茶倒水就算了,连床都不起。冼标,你听见没有?马上给我起床!”拍门声愈发地大了。
“起了起了,妈,你别叫魂了。”
厨房里杨舒屹将外面的热闹动静收入耳中,心底莫名发闷,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用餐的席间难免会问及杨舒屹店铺的经营情况,她如实回答后,舅妈忍不住开始阴阳自家儿子:“你看看,你姐干一行行一行。你呢,天天都说公司这不行那不行,我看你是人不行怪路不平。”
“杨舒屹几点起床啊?妈你都起得没她早,她赚钱不是应该的吗?”表弟随手将筷子戳在米饭上,俯身去够旁边的纸巾,嘴里还振振有词,“公司现在就是不行啊!抽纸自备就算了,连洗手间的卷纸都取消了,我拉屎还得自带纸,不小心忘记了就只能叫同事送纸。”
“冼标!”舅妈咬牙切齿地唤他。
擦完嘴上油渍的表弟误以为舅妈是嫌弃他吃饭时讲恶心事,忙不迭投降:“我错了,我不说话好不好?”
“你筷子怎么放的,你当拜神啊?”
被骂得一激灵,表弟立马抽出了筷子,鹌鹑一样用起餐来,夹菜都不敢把筷子伸太远。
“没规没矩,也不知道阿琪怎么会看上你。”舅妈不留情地剜他一眼。
“那就是阿琪瞎了呗!”表弟不服气地小声嘀咕,随即又果断地转移战火,把话题往杨舒屹身上引,“开哥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他公司有事。”杨舒屹戳着米饭,搬出一早准备好的借口。
“还是资本家狠,自己卷自己啊!”听闻资本家的辛劳,无产阶级的表弟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多汁的排骨,直觉碗中的排骨更香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不耕耘还有肉吃不是很美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