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圣手穿进哥儿文学(191)
话音刚落,一道温柔声线自门外传来,“正是如此!”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见一个长相清秀,身着淡蓝长袍,外罩薄纱的公子,踏进宗正司正堂。
时镜听到小厮说时暮被父亲抓进了宗正司,虽然不知道何事,但立刻就兴冲冲赶来看好戏了。
他走进来后,先端方地向两位大宗正事行了个礼,“文帝师,奉亲王,小臣时镜拜上。”
时家的嫡哥儿在京中也有些才名,两位老者看到他,神情都颇为和煦,“免礼吧。”
奉亲王重新看向时暮,“你不敬父兄的罪名已是坐实,另有你还未婚配便私通男子,恬不知耻,轻浮无度。”
这话叫时暮垂在腿边的手指不自觉握了握。
原来时献打的是这个主意。想必是什么时候,被他看到了自己颈后的印记。
时献看时暮无话可说,讥道:“他一未婚哥儿,有没有和男人行那苟且之事,一看便知。”
时镜心中狂喜。
原来是这庶子耐不住寂寞,放浪形骸,把自己后颈伸出来,让人乱咬。还给爹揪到了宗正司,这下,定叫他清誉毁于一旦!
立刻符合,“对,哥儿若是后颈已有落印,如何还有清白!”
面颊凹陷的文帝师凝注堂下之人,肃然命令,“把后颈露出来。”
时暮知道,两位泰山北斗在时献的怂恿下,已然是准备和自己较真了。想了想,认真发问:“我不是已经被赶出时家了么?哪里还算世家之子。”
奉亲王伸手拿过一直放在八仙桌上的名册,“可我们已经看过,你依旧在时家名录之上。”
时暮一时哑然。
没想到,时献把自己赶出家门,却没到宗正司将自己从时家除名。
也是,他不过想叫家里少两个不想看到的废物,至于他百年之后,可不介意多个人磕头送终。
反正自己是庶子,时家家产本来就分不到一分一毫。
原来,自己竟成了薛定谔的世家子弟?
平时口口声声说自己贱民,这一到时间,自己又成世家子弟了?
文帝师示意那两个执事。
时镜看到,赶紧也过来,帮着两人把时暮扭过身来,一手按着脑袋往前压低,一手把衣领向下拉低。
看到哥儿后颈处清晰无比的齿痕,时镜简直开心得要跳起来了。
之前,时镜还总觉得凌王殿下似有些在意这庶子。如今知道他勾三搭四,不知自爱,时镜放心了!
两位大宗正事掌宗正司已有十年,彼此默契,看清时暮的落印,交换目光间,已然交换了一波意见。
奉亲王开口:“不怪你父亲将你逐出家门,你身为世家子弟,不敬父兄,尚未婚配就任人落印,放浪形骸,辱没门庭,你可知错?”
本以为这哥儿该当立刻认错领罚,没想到那人站在下首,依旧背脊挺直,神情上没有丝毫愧色,“《沂律》里没有这条。”
《沂律》里没有对婚前性行有过法律层面的禁止。
不过宗正司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虽然平时不会对宗族世家之事面面俱到,横加干涉。
可因为被赋予了“礼教”的含义,只要来到宗正司,许多没有明文规定的所谓礼教,都会因为两位大宗正司,而被封为圭臬。
时暮不但是现代人,还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能够对自己负责。
两位大宗正事中,显然奉亲王情绪更为外露,文帝师稍显冷淡,但此刻也为他的态度所激,言语中有了几分怒意,“《沂律》没有这条,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损害世家颜面!”
世家颜面?
想想欺善怕恶的时献一家、造谣生事的公孙鹭一伙、嫉贤妒能的太医署医士,乃至深藏于内宫之中不可见人的隐秘……
时暮忍不住笑起来,“我真想不到,有一天,沂都世家的颜面,竟然要靠我这个被赶出家门的哥儿来维护?”
奉亲王怒目圆睁,“气焰嚣张!”
文帝师冷冷出口,“狂妄至极。”
“对啊,我是有男人,那又怎样,我没偷没抢没当小三,做好本职,治病救人,何错之有?”
没想到他还死不悔改,奉亲王勃然大怒,“果然是个顽劣之徒,给我按宗正司规矩,处二十鞭刑!”
看到时暮被罚,时镜时献两父子面上已现得意之色。
时镜一脸虚情假意,“小暮,你这身子骨二十鞭下去不得皮开肉绽?”
知道时暮给人落了印,时镜心中欣喜若狂,甚至对他的男人,好奇起来。
这庶子以前喜欢穷书生喜欢得紧,如今找的只怕也是又穷又酸。何况,娶都还没娶,就把他咬成这样的男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镜有意折辱于他,故意道:“不如把那男人叫来,帮你担个十鞭?”
时献一听,也觉这个主意极好。
把那男人叫来,闹得越大越好。
最好叫那男人自此以后厌弃于这哥儿,这哥儿即便当了院判又如何,顶着颈后落印,又不会生,恐怕给人做妾室,都无人看得上。
开口附和:“对,把那与你无媒苟合的野男人叫来!两位大宗正事还能看在你二人情投意合的份上,对你从轻发落!”
无媒苟合的野男人??
时暮额角抽搐。
自己和谢意的感情经历虽有些波折,万万没想到,能得到这么个评价。
虽然细细一想,倒也差不多……
只是若被那个众星捧月惯了的人知道,不知道他忍不忍得了这个头衔?
“抱歉,现在我还真没办法把他叫来。”
且不说时暮都不知道此刻西南出征军是否已经进城,即便他已经进城,定然也要先进宫,觐见皇帝,探望母妃,自己有什么本事把他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