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圣手穿进哥儿文学(206)
霍公公拧眉回忆,“陛下龙体欠安,已有两月未上朝,更没有见过任何嫔妃。近两个月内,除了时院判、朱院判、老奴和身边伺候的几个小内侍外,只每隔五日接受两位殿下的请安。”他一顿,又想起,“对了,凌王殿下半月前自西南回京后,陛下和凌王殿下去御花园中走了走。”
霍公公说完,众人视线都落在了谢意身上。
半月前,自外邦来。
时间地点都对上了,难道是谢意把疫病传给了皇上?
时暮见众人怀疑,脱口为他辩解,“如果是晏和,那我不是早就被传染了?”
他回来当天还和自己在马车里亲热了那么久,如今自己好端端的。
这句话落在两位皇子耳中,顿时叫人想起谢意刚说的日日欢好。
谢远季打量的视线又落在时暮身上,片刻后,眉开眼笑道:“皇嫂护夫心切,皇侄可以理解。但据皇嫂刚刚所说,似乎只有皇叔这一个可能性啊。”
话音刚落,便遭谢远戎反驳,“可大觉寺的时疫在皇叔回来之前便已经爆发。”
对谢远季来说,眼下只要是姓谢的扳倒一个算一个,有了机会就只管咬着谢意不放,“那也不能说明,陛下的布病不是来自皇叔啊。”
谢远戎思索,“那依皇兄之见,大觉寺的时疫又是自从何处而来?”
谢远季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
说实话,时暮也不明白这布鲁氏菌病到底是怎么传入沂都的,又是如何跨越这么多坊市,从大觉寺传到内宫。
飞雪殿静了静,谢意突然开口:“我想,我知道大觉寺的时疫来自何处。”
众人讶异,“来自何处?”
谢意道:“西北的法师,之前正是住在大觉寺。”
这下,大家都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曹国派来几位法师,说是为陛下祈福,还曾在全城游行,原来那些曹国法师住在大觉寺。
时暮开口:“对!曹国都是牧民,想必是那几位法师把布病带进了沂都。”
朱令不解,“可曹国法师看上去身体康健?”
时暮解释:“当地人长期接触布氏杆菌,身上会有抗体,带着细菌,但不一定会发病。”
谢远季再次露出笑意,“看来,这布病还是皇叔带给父皇的,毕竟皇叔可是亲自陪同曹国法师游行了全城。”
在他的得意中,谢远戎悠悠开口:“别忘了,游行虽是皇叔陪同,可法师到来时,却是皇兄你亲自去城外迎接的。”
谢远季的表情立时一冷,又在众人视线里不紧不慢道:“那亲自送法师们到大觉寺的不正是你谢远戎?”
二皇子也不说话了。
这一轮理下来,竟是三位皇子都有给皇帝传病的嫌疑。
医士们都小心翼翼地把各自刚摘下来的面巾又戴了回去。
时暮为三人做了血清学检查,都是阴性,继续进行金标准的血培养,也是阴。
这下彻底没办法判断到底是谁把布病带进内宫了。
霍公公尖声尖气道:“看来,今晚已是难以理出个结果了,不如三位皇子先各自回宫歇息,老奴这就去伺候陛下了。”
“等等。”众人刚要各自散去,又叫谢意喊住。
谢意思索间,目光投向时暮,“小暮,你说此病会由猪牛羊传染给人?”
“对。”
布病人畜共患,细菌可长时间存在于牛羊的皮毛肉奶中。牧民剥牛羊皮、挤奶、喝带菌的生牛羊乳、切病畜肉等都有可能感染。
而且,主要传染途径就是家畜传人,人与人的水平传播反而相对少见。
谢意问:“那马呢?”
时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也会染病!”
赶紧询问霍公公,“陛下这两个月内,可骑过马?”
霍公公看向大皇子,吊着嗓子如实道:“半个月前,大皇子给陛下送来汗血宝马一匹,陛下甚是喜爱,撑着病痛,缓骑了一圈。”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又变。
若真是马儿把病传给得皇帝,这送马来的大皇子岂非就是罪魁祸首?
皇上旧病未愈,又染新疾。
这事若是坐实,皇上会怎么想。不管这送马之人是无心还是有意,难免要被天子猜忌。
见形势大变,怀疑居然落到自己头上,谢远季神情立时有了怒意,“我为父皇献上的汗血宝马,怎么可能有问题!”
如此机会,谢远戎自然不会错过,“皇兄怎能肯定自己的马没有问题呢?”
谢远季冷眼看向弟弟,“谢远戎,你就那么开心?”
谢远戎笑了笑,“皇兄何必着急,皇弟也只是想为父皇查清疫病来源而已。”
“你是不是觉得抓到了我的把柄?”
谢远戎依旧保持着温和笑意,“不过是一匹马而已,何谈把柄。”
谢远季知道此刻自已然处于下风,把目光转向时暮,“人人都说皇叔乃是不涉朝局的清闲王爷,可我看时院判怎么处处帮着皇叔于本王作对呢?什么马儿能传疫病,莫不是胡说一气,只想为皇叔扫清障碍?”
时暮不想他怀疑谢意,干脆利落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的马儿有没有问题,去看看就知道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如今时暮虽深得皇帝信任,但不去看看,谁又能信这马儿给人传来疫病的说辞。
朱令还是疑惑,“可是小子,你又如何知道马儿有没有染病?”
“很简单,马儿如果也染了布病,一侧马卵会肿胀发炎。”
马卵就是马睾丸。
宫中的车马由太仆寺负责,但皇帝的马则由内侍省喂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