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死神(104)
村里牛车都是早上去,午时回来,除非有急事,午后通常没有牛车去镇上。
丛业得走着去。
桑启将捏在手里许久的一串通身漆黑的珠子递给丛业,“关键时候保命。”
又是珠子?
丛业接过,摸了一下,发觉这珠子不是木质的,有点像玉,拿在手里有些凉,闻着还有股冷香,像桑启身上的味道。
丛业的生存欲虽然不强,却也不会任由自己死在赵可朝之流的手里。
她将珠子往自己腕上套,有点大,又拿下来,准备收在小雅送她的荷包里。
“带着更好些。”桑启吃了口饭,他脑中还闪着方才一幕,漆黑的珠子衬的丛业细白的手腕越发脆弱易折。
“我怕掉。”丛业跟他说实话。
“无碍。”
既然这样,丛业就把手串带上。
她看了看天色,还是等桑启吃完,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才出门。
两个小鬼迫不及待地窜了出去。
不忙时,村里人一天两顿饭,晚饭早早吃完,趁着天还未黑,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闲话。
桑启家住的偏,便是这样,丛业经过时还是会有村民瞧见。
得过丛业相助的村民会跟丛业打招呼,还有的要往丛业手里塞吃的。
有忌讳丛业的,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对着她背影指指点点。
“他们说你是邪崇,应该被烧死。”一直紧跟在丛业身后的小鬼告诉丛业。
做了鬼,他们五感都增强,村民的善意恶意他们感受更清晰。
“我去吓吓他们。”经过一个日夜,姐姐对丛业心生一股盲目的崇拜,谁都不能编排丛业。
丛业歪头,笑道:“成啊,去吧。”
都死了,当然是想做啥做啥。
那几个村民商量找村长,要么将丛业赶出村子,要么就烧死她。
其中最义愤填膺的是一位看着而立之年的男子,他脸色蜡黄,身子消瘦的厉害,时不时重咳几声,他看着丛业离开的方向,吐了口浓痰,“她就是个妖孽。”
他病了好几年,起初去镇上医馆看,没见好,家里积蓄花光,索性不治了。
在得知丛业能看人生死,他也找过丛业,想让丛业救他一命。
丛业只看一眼,就说了一句,我救不了你。
对着丛业,中年男人不敢反驳,回去后越想越气,凭啥她能救旁人,就不救自己?
后来不甘就变成了愤怒。
两个小鬼相视一眼。
弟弟突然一个俯冲,直撞上中年男人的腹部。
中年男人原本坐在地上,直接被撞翻。
他捂着腹部,惊恐地看向身边几人。
那几人吓的撑着胳膊往后退,其中一个胆大的问:“你,你怎得了?”
“我——”话没说完,中年男人再一个剧颤,他痛呼,整个人疼的痉挛,一口血喷了出来。
旁边几人爬起来,四散跑了。
“谁?谁推我?”中年男子惊恐地看向周围,却不见任何人。
话还未落,又一重物砸向自己。
男人再喷一口血。
听到动静的村民聚集过来,却没人敢凑上前。
“梁二,你方才是不是做啥了?”有村民问。
“我,我没做啥。”梁二眼神闪烁,还嘴硬。
村民眼睁睁看着梁二被一个无形的东西砸中心口。
有胆小的掉头跑了,胆大些的也离的远。
“梁二,你还不说实话?”
梁二只觉心口像是被个重锤砸了一样,他眼前发黑,差点以为自己一口气上不来。
再来一下,他定然是活不成了。
虽然疾病缠身,梁二还是不想死,他哭喊着,“我,我说了桑启媳妇不好,桑启媳妇呢?让她救救我!”
他原本想说是丛业下的手,怕那东西再砸他,他再不敢乱说。
丛业已经走远了,村民哪敢去要丛业回来。
“要不,你自己求求桑启媳妇?”
第89章 村里旧事
梁二浑身疼的动不了,他也不敢跟丛业说话。
重击再次袭来。
梁二眼前发黑。
“梁二,要不你跟桑启媳妇赔个不是吧,桑启媳妇心好,她要是不怪你了,你就不疼了。”一个受过丛业帮助的妇人催促。
梁二疼着卷着身子,他无法生出旁的心思,只能按着妇人的说法,朝着丛业离开的方向不停说:“桑启媳妇,我错了,我不该说你,你放过我吧,求你,我不想死。”
那重击并未消失,却比先前要轻许多。
梁二一看有戏,顾不得全身疼痛,麻溜跪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血糊住了眼他都不敢擦,知道再撑不住,歪倒在地,那慑人的阴寒触感才消失。
没错,每每自己被打时,梁二不光觉得疼,还有种撞入了骨髓的冷,那冷让他整个人像是要被拖入了黄泉。
等了片刻,那股冷意没再回来。
梁二不敢抹去额头的血,他哭道:“我不说了,再不说你了。”
原本也对丛业不喜的村民骇然,他们有的在村里说过,有的背着人在自家编排过丛业,这些人生怕遭梁二这般对待,都神情不安,掉头回家。
在无人之处跪下,不停跟丛业赔不是。
自此,再无人敢提要找村长烧死村长的话,也没人敢说丛业是邪崇。
这里的百姓思想未开化,淳朴却也野蛮,不说旁处,就是这村里,宗族权利有时甚至大过皇权,响水村虽无大姓,却也有势力一方。
村长就是权威,也是领头人。
前些年有一妇人带着两个孩子沿路乞讨,来到响水村后被村里一个二流子看重,他跟那妇人说,若是嫁给他,他会待两个孩子如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