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死神(120)
霍炎觉得自己为桑启的终身大事也是操碎了心。
“当年啊,桑启每每出门都有掷果盈车之势,那些姑娘家哪个见他都是含羞带怯的,这人却从来都不苟言笑,对谁都一副冷脸,不知冻伤多少女子的心——”
“今日让你出来不是为我的事。”眼看他还有滔滔不绝之势,桑启声音微扬。
霍炎一脸恨铁不成钢,“如今就你的事最重要。”
这人难得老树开花,还不得好好稳住人家姑娘?
“三日后去带你的魂魄。”眼看霍炎还要说,桑启打断他。
霍炎果然住了嘴,随即睁大眼,一张妖冶的脸格外的可笑,“我说桑启啊,你可真不会怜香惜玉,人家才答应你,你就让人家去干活?”
“她还没应我。”
霍炎脸上空白一片,半晌,才说:“你可真是根木头。”
桑启不打算与霍炎说自己的感情事,他又生转了话头,“你那一魂一魄若再不带回来,便会消散。”
少了一魂一魄,他再无法还阳。
“那也不能让夫人去。”
“不让我去,你还有别的法子?”丛业也不适应在人前提及感情之事,尤其是她对桑启还没到喜欢的地步。
霍炎对这种事不甚了解,“怕是没有。”
那不就是了?
“你怎么能让你的一魂一魄跟我走?”她又问霍炎,“你的魂魄还有意识吗?”
通常魂有三,魄有七。三魂分别人魂,地魂,天魂,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七魄也主喜,怒,哀,惧,爱,恶,欲。
三魂在于精神中,七魄在于物质,所以人身去世,三魂归三线路。
天魂归天路,地魂归地府,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
霍炎丢的是地魂。地魂归地府,到达地狱,因地魂可知主魂的一切之因果报应,也可指使在世肉身之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地魂再进因果是非之地。
七魄归肉身,肉身消失三魂七魄之归处。
按说七魄该消散,不过桑启将霍炎肉身保护的好,七魄又被收拢了六魄,唯有一魄,便是非毒,桑君逸要害霍家军,先要除掉霍炎。
只是霍炎武艺高强,人又精明,他等了许久,才找了机会,买通照顾霍炎的小厮,给霍炎下了毒。
桑启虽及时喂了他丹药,护住了性命,到底伤了身子,霍炎死后,非毒混乱,跟着地魂一道离开。
第105章 苦命鸳鸯
丛业原以为桑启直接将她送入地府,谁料,桑启与她说,她得与魂魄走一样的路。
原来人死后竟要过二十道关。
怪不得逗留在人间的魂魄那么多,这二十道关中任何一道出了差错,都没法子重新投胎。
桑启在她身上贴了道符,掩去她身上活人的气息。
“若是有危险,你晃手腕上的铃铛,我会将你带回来。”桑启替她带上一个小巧的金铃铛后,再三对她说。
“我记住了。”
桑启在虚空撕开一处缺口,送丛业进去。
尽管桑启已提前与她说过,第一站去了土地庙,见了传说中的土地公,土地公年约四五十,并未弯腰塌背,也没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拄着拐,他守着一方土地,知晓这一方土地上的所有百姓。
见丛业,他便诧异,“桑家媳妇?”
丛业点头。
“不对啊。”土地公从背后抽出一个黑皮本子,“我记得桑家媳妇大半年前就去世——”
“有人救了我。”丛业按桑启嘱咐的说。
土地公夹紧眉头,“谁这般厉害,竟能救下必死之人?”
“不过说来也怪,人是该死了,我倒是真没见过桑家媳妇的魂魄。”
丛业上前一步,伸手,手心是一枚玉佩。
“你——”魂魄怎能拿着阳间之物。
且这玉佩灵力极盛,他吸收百年都不一定能攒这么多。
“大仙,行个方便?”这土地公是第一步,主要核查身份。
世间的孤魂野鬼太多,没记在册上的也不少,土地公不动声色地收下玉佩,在丛业的名字上打了个叉。
“你可别给我惹麻烦。”灵力重要,他却也不愿因丛业失去如今的差事。
丛业自然应好。
土地公瞧着丛业不过是个普通人,便放下心,他给了丛业一个身份牌,挥手,将人送往鬼门关。
经过了身份核实,鬼门关的守门小鬼只看身份牌,便让丛业放了进去。
过了鬼门关便是黄泉路,黄泉路是一条宽两米左右,长五十米左右的青石板路。
过了黄泉路便是望乡台,三生石。
有话说望乡台上望故乡,回首故国两茫茫。此时站在望乡台上的魂魄太多,竟还有徘徊在望乡台下,准备再望一望故乡,思念一番亲人。
丛业混在一群魂魄中,走在丛业前面的是一位年轻妇人,她衣衫褴褛,身上可见的伤痕遍布,妇人听到望乡台上隐约的哭声,终忍不住,嘴里念叨着孩子。
有这一声哭,周遭接二连三的哽咽便再遮掩不住。
走在丛业身侧的是一个年长老者,他哭着自己的儿孙,走在右侧的则是弱冠之年的男子,男子左顾右盼,不停喊着秀娘。
纵使再冷心,见这些死后各有形态的魂魄,丛业心里颇不是滋味。
直到身边的魂魄一把扣住丛业的胳膊。
魂魄诧异地瞪大眼。
句他所知,人死后有魂魄,却是无实体的,他不该摸着才对。
丛业食指做出一个‘嘘’的动作,对他说:“别叫,我会替你打听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