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死神(36)
他不想但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只是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出了丢金钗一事。
见丛业一直不开口,妇人焦急。
“妹子,你能不能算出金钗在哪里?”妇人不知道自家男人曾打算杀了她,还一心为男人着想,“妹子,我家当家的一向本分,就是再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拿那金钗啊!”
男人抹了一把脸,说话时吐出阵阵酒臭味,“是啊,掌柜的对我一向赏识,我怎会做出对不起掌柜的的事?”
丛业厌恶地转开脸。
“妹子,你一定要救救我们一家子啊,孩子他爹要是出事,我跟孩子也活不下去了。”说到伤心处,妇人哀哀地哭。
看到妇人真心实意地为他着想,男人心下感动,他握着妇人的手,“芸娘,能娶到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话是勾栏院里那相好的与他说过的。
妇人果然感动的涕泪横流。
二人悲从中来,不由抱头痛哭。
丛业被恶心的不轻,她不客气地打破这一出虚假的温情,“他不值得救。”
哭声戛然而止。
待二人看过来,丛业又说:“我就是能救,也不会帮你。”
妇人不明白丛业的话,才要问,男人先暴怒,他鼓着双目,瞪向丛业,“你这话是啥意思?”
“就你想的那意思。”
男人还想开口,丛业只吐出两个字,“玉镯。”
男人扭曲的面孔凝滞,瞳孔闪烁,心虚至极。
“妹子,什么镯子?”妇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丛业跟男人在打什么哑谜。
男人神情慌张,他推了一下妇人,“没甚,没甚,你快去做饭,我饿了。”
“可是算命——”
“我不算。”男人心里有鬼,嗓门自然就大了许多,“算命也找不到金钗,我明天再去求求掌柜的,我没拿金钗,就是,就是掌柜的告官,我也不怕。”
男人嘴上说的不惧,语气却能听出颤意。
妇人总算被哄着去灶房。
丛业也没想多呆,他要转身走时,男人拦住她的去路,“你听谁说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绕过男人,丛业往外走。
望着丛业背影,男人握拳,心中迸出杀意。
就在这时,丛业突然转头,对上男人来不及收敛的恶意,“你想灭我的口?”
“哪能啊,我怎敢杀人。”
丛业讥嘲地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你能不能别告诉芸娘。”男人上前一步,转了话音,哀求道,“因为金钗的事,芸娘已经好几夜未合眼了,她要是知道,知道那事,肯定伤心。”
在金钗丢了后,他曾找过那相好的,可对方竟避而不见,他心里有鬼,又不敢大闹,在勾栏院外等了两天,才看到他那相好的被一顶小轿抬了回来。
那一刻,男人才知道何谓‘女表子无情’。
两厢对比,他才知道芸娘多好。
他也暗暗决定,以后好好对芸娘。
丛业毫不掩饰自己对男人的厌恶,“到了这时,还不忘拿她做借口。”
再懒得跟这男人说话,丛业大步离开。
“妹子,你这就要走了?”妇人追出来,“那金钗——”
“我无能为力。”
妇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丛业走远。
看到许多糟心事,丛业心情难免受影响。
她脸色沉冷,回去后,一连喝了两大碗水,才压下心口的恶心感。
大黄狗知晓丛业心情不好,它靠在丛业脚边,比平日要安静。
“妹子——”约莫半个时辰后,妇人红着脸,挎着篮子,站在门口。
她将篮子里的鸡蛋递给丛业,“这是家里鸡下的,你拿着。”
先前说要给卦金,只是家里银子都在男人手里,方才她提了一句,男人突然大怒,妇人再不敢说话,只好趁着男人又睡了,偷偷拿十来个鸡蛋过来。
“我没帮上忙,不收你的东西。”
“不管怎样,你也跑了一趟,妹子,你一定要收下。”妇人此躺过来还想求丛业帮忙。
“妹子,你真的不能给我男人算算?”走前,妇人问的小心翼翼。
看着无知无觉的妇人,丛业叹口气,“我真的不知道。”
妇人有些失望,她勉强扯了扯嘴角。
丛业到底没要她的鸡蛋。
“为何不告诉她真相?”等妇人离开,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的桑启突然问丛业。
第29章 圣母玛利亚
丛业并不奇怪桑启知道真相。
“她知道了又能怎样?”徒添烦恼罢了。
况且这事也不该由她来说。
她是能看出人的死因,不过非必要时候,丛业不想改变事情原有轨迹。
桑启走了过来,探手,不知是想挖去丛业的眼睛,还是单纯的想碰触一下丛业那双黑的过分的瞳仁,丛业往后避了避,便听到桑启用一种不知是嘲讽还是惊奇地口气说:“你已经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死了。”
不久后应当还有三个四个,数个。
眼睁睁看着人按照既定的轨迹死去,寻常人多少会受些影响。
桑启知晓丛业偶尔会低落,不过这种情绪总会在极短时间内消散。
在桑启看来,丛业要么是无心无情,要么就是内心极强大。
丛业不知道桑启的想法,她用同样的表情凉声反问了句,“你看我像是圣母吗?”
“圣母?”桑启难得有些迷茫,“你说的是哪位圣母?”
自从死而复生后,丛业表情就一直淡淡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这还是桑启头一回见丛业表情如此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