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与穷书生(97)
她举起酒盏一饮而尽,接着又斟满一杯:“这一杯,我敬师兄如玉品性,君子坦荡。”
“师妹!”
卫辞心下一惊,却已来不及阻止,他只得匆忙饮尽杯中酒:“我喝便是,你别这样。”
宋蕴轻笑,再次将酒水斟满:“这一杯,便敬你我二人的夫妻情分,师兄,与你结发,我从未悔过。”
卫辞举起酒盏,神色却十分复杂,他闭上眼,仰头将酒饮尽,声音很轻:“我亦不悔。”
既如此,为何还想着和离,弃她而去?
微风拂过,烛光摇曳,洒下一滴温热烛泪。
宋蕴安静的看着他,忽而笑起来。
这一笑,美得惊心动魄。
卫辞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身体隐隐发热,他移开的目光晃出两道烛影,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这便足够了,卫辞。”
她说过,他们会做一对长长久久的夫妻。
结发为君妻,死生不复离。
第50章 【50】“师兄,这一次,我不允许自……
宋蕴从未想过,自己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她以为自己可以同卫辞相敬如宾,哪怕做不到恩爱至白首,也能一辈子平平淡淡,不起波澜。
以卫辞的品性,纵使他有朝一日另有倾慕,也绝不会叫她受了委屈。
她太想当然,也太相信卫辞的为人,以至于从未设想过,才成婚不久,卫辞竟生出了和离的念头。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选择入局解困的人是他,最先要脱身的人也是他?是见她可怜?还是看她可笑?
朦胧月光里,宋蕴的神色晦暗不明。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宋蕴估摸着药效快到了时辰,轻轻吹亮了火折子,不久后,浓郁的香气盈满房中。
宋蕴睫羽微颤,脑海中不可自控的浮现出前世种种画面。若她失去神智,这一切倒也顺理成章,可偏偏她常年与香为伴,身体早已产生耐性,哪怕是最浓最烈的香气,对她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她清醒着看自己行最卑劣之事,用自己最瞧不上的法子。
这让她感到格外耻辱。
宋蕴闭上眼,任凭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解落,直到剩下最后一件,她睁开眼,额上已沁满香汗。
这时,床幔被一只手掀开。
罗裳轻解,玉体横陈,映得朦胧月华都失色良多。
“师……师妹!”卫辞一瞬间慌了神,呼吸急促而乱,声音发颤,“师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快穿上衣服!”
他想要从床榻上离开,却发现手腕怎样用力都挣不开束缚,他越是挣扎,缠得便越紧。
浓香源源不断的涌入身体,卫辞挣扎着,呼吸却越来越急促,身躯变得滚烫灼人。
他急出了一身汗。
正在这时,宋蕴面无表情的握住他的手,俯身靠近。
她的手细腻如玉,甚是清凉,被握紧的卫辞竟隐隐有种想要靠近的冲动,小腹生出压不下的燥意。
这般下去定会出事!
卫辞竭力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旖念,死死地闭上眼,声音嘶哑道:“师妹,师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二人靠得极近,压抑而克制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气息灼热,却又叫人忍不住沉迷。
宋蕴忽得笑了声:“我怎会不知道呢……我最清楚不过了,师兄。”
一声师兄唤得千娇百媚,像是带着钩子,却又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怒意。
卫辞不由得绷紧心弦。
“师兄不也很清楚吗?”宋蕴语气轻佻,“从始至终,从我们二人订下婚约,到师兄你写下和离书,有哪一桩事,是师兄不曾知晓的?”
她的心中的确曾对卫辞有愧。
赵晴云的狠心算计,侯夫人的步步紧逼,确有她纵容之意,拉卫辞入局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她精挑细选的结果。
她以为卫辞什么都不知道,却不曾想,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这让宋蕴感到羞恼,却又为这不该生出的羞恼而感到愤怒,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不是早就想好了退路吗?可为何事到临头,她竟不愿撒手。
区区,区区一个卫辞而已。
卫辞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已竭力克制住体内的燥意,不愿让手中的力道伤了宋蕴,但宋蕴每靠近一寸,他的气息便越是不稳,勉强保持清醒的理智在失控边缘。
他知道师妹在气什么,气他这段时日的疏离,气他不守诺言,婚约已成又提和离,气他竟是负心人。
可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他只是想让师妹离他远一些,连同恩师,都离他远远的,好避开他身上的危险。
倘若叫人发现他是罪臣之后,亦或是更危险的身份,苦读几十年的恩师便再无缘仕途,而他的妻子,所遭连累必定更甚。
怪他先前侥幸迟疑,更怨他不动声色的隐瞒。
“师妹……”卫辞声音艰涩,试图推开她,但宋蕴却更强硬的靠近:“师兄知我仍是清白之身,特意在和离书上写明,以便我后续嫁娶,这番心意实在叫宋蕴感动。”
她从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清白之身,名节是否有损,可世间有太多人盯着这一处说事,哪怕是卫辞,哪怕是她的父亲也不曾例外。
正因为他们尚未成为真正的夫妻,卫辞才会如此干脆的脱身,一时之间,宋蕴啼笑皆非,竟不知是该笑世人愚昧,还是该笑自己痴傻,竟试图用一场假戏来瞒过戏中人。
宋蕴挑开卫辞的衣襟,纤纤玉手抚过他滚烫的胸口,一点点将里衣拔开,卫辞越是挣扎,手脚上的束缚越是收紧,仅剩的一只手并不能阻止她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