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物女Alpha之后(55)
“切,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杏果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换了只手臂当枕子,自以为声音很小地抱怨起来。
“史如意那丫头啊,忒小气,防我跟防贼似的。
还好我大人有大量,不跟那鬼丫头计较,这回还请她来过生辰。
来日等我入了大少爷的屋,天天让史如意给我做吃的,气死她,看她怎么办……”
杏果砸吧两下嘴巴,半梦半醒中也美得冒泡。
史如意嘴角的笑容僵住了脸上,香菱一边守门一边艰难地忍笑,发出“吭哧吭哧”的奇怪声响。
杏果用手臂蹭了蹭脸蛋,接着诉苦。
“上回,我不就偷了她一碗藕粉羹吗?
史如意硬是让香菱拿着扫帚,追了我大半个院子……还好我那日没穿绸子鞋,跑得快,谅她也不敢追进大少爷的屋来。
嘶,香菱这乡野泼妇,也不知当年是怎么选入府的。那牙婆子都瞎了不成?”
这回,轮到香菱笑不出来了。
她怒目圆睁,左右一看,又要抄起角落的扫帚。
史如意唬得连忙站起身来拦住香菱,拼命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忘了自个儿守岗望风的任务。
若是那沈婆子久不见人回屋,到大厨房来寻人,下次可再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好说歹说,终于把人劝住了,香菱这牛脾气上头极快,去的也快,只拿双眼睛忿忿地瞪着杏果。
要知道这府里的丫头婆子,也分三六九等。
那家生子世世代代都在府里经营,跟着主子多年,情分深重。
外头买来的丫环,没少被家生子欺负。
有些最多明面上嘲笑两句“没规矩”,最怕的是那些黑心的丫环婆子,暗地里指使人扇耳光、让人“孝敬”月例,都是常有的事。
也就是温妈妈当上厨房娘子,史如意又得了二少爷的青睐,香菱的日子才跟着好过起来。
从前时不时地,胳膊上总会带些淤青回来,问香菱,香菱怕给她们娘俩惹麻烦,从来不肯说。
史如意郁闷地转头,望一眼趴桌上睡得甘甜的杏果。
……这人怎麽喝醉了都这么惹事呢?
烛光微闪,映在杏果的绣花对襟小褂上。
史如意眼睛一转,忽然拉起杏果的手,扑闪着眼睛,作出崇拜稀罕的样子。
“杏姐儿,你这身衫儿料可真好,衬得你人也好看……
置办得花不少银子吧?”
杏果被史如意拉着手,脸颊酡红。
她今个儿过了生辰便满十四了,在这个时代,已是到了能配人的年纪。
杏果眉眼长得娇俏,又喜穿嫩粉的衣裳,即使在冬日,看着也如春日枝头的花骨朵一般。
只是这性子随了她婆婆沈婆子,惯常贪人小便宜不说,还好出风头,对别人的吹捧更是格外受用。
果不其然,听了史如意这话,杏果的嘴角立时勾起来。
“那是,总共花了好几贯钱……我婆婆疼我呢!”
杏果说话爱夸张,一文钱在她口中摇身一变,能变成十文钱。
她瞧不起史如意她们娘俩的作派,家里没男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年到头省吃俭用,不舍得给自家花半个子。
这钱光攒不花,留来有什麽用?
好了吧,家里遭一回贼,攒下多少银子,最后还不是全便宜贼去了。
杏果手头攒不来钱,每月初,月例一发下来,她转头就同其他大丫环,到外头逛铺子、买吃食去了。
她匣子里头塞满各式的五色绢花,若是换着天戴,二十来日都不带重样的。
沈婆子劝不住杏果,便哄她拿月例出来,让自个儿替她收着。
每到这时候,杏果又一下变精明了,任沈婆子好话说尽也不肯*掏钱,最后沈婆子无奈,也只得随她去了。
沈婆子心头琢磨着,杏果打扮娇艳一点也不算坏事……
她也是年轻过的,知晓这帮年轻郎君嘴里正人君子一套一套,实则有哪人不好美貌颜色呢?
眼看着大少爷云璋过年就要回府来,不知有多少丫环都蠢蠢欲动,盯准了杏果的位子。
沈婆子听屋头的婆子闲话,说冬至那日,程妈妈带着女儿丁香到了太太曾氏的院子,给曾氏孝敬了两双丁香自个儿做的绣花鞋。
说得那婆子咂舌,不知程妈妈花了多少银子,鞋面用的都是上好的绸子料。
上头绣的莲生贵子,跟画上去似的,活灵活现。
曾氏陪房中有针线娘子,但做了这么多年,这老三套的手艺看也看腻了,不由顺口夸了丁香几句。
程妈妈带着自个儿女儿来,不为别的,就想丁香在太太曾氏面前露个脸,也好进府讨个差事。
曾氏管儿子院里的人管得严,程妈妈不好明求,让丁香进大少爷屋里,只含糊说盼着有个差事做做。
程妈妈对女儿手艺有信心,她专个儿花银子请过外头绣娘来教丁香,就盼着丁香日后能攀上大树,有个好前程。
丁香样貌不够出彩,程妈妈便让她在这绣活上下功夫。
这一磨许多年,直到如今挑不出差错了,才让丁香到太太面前露脸。
大少爷云璋过两年就要成婚了,程妈妈揣度曾氏的心意,估计曾氏给大少爷挑的通房丫环,未必要模样出挑,却一定是要老实本分,最好是手艺活不差的。
果不其然,曾氏沉吟两下,并未拒绝,只让奶娘李嬷嬷留心着,看府中哪里缺人。
程妈妈谢过曾氏和李嬷嬷,满心欢喜地带着丁香走了。
回头沈婆子得知这个消息,急得嘴角起了两个泡,背地里,问候程妈妈全家祖宗不知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