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回来后,疯批逆徒对我强制爱(77)+番外
那恨意还持久绵长,像是被黑暗浇灌的种子,从生根发芽,到长成参天大树。
为了不波及付长庚,季尘转头小声对付长庚耳语:“这位无极宗弟子是我曾经的徒弟,我俩有话要说,你先去其他地方。”
付长庚虽说诧异,最后也没说什么,便起身默默走远了。
等付长庚走远,季尘才笑着重新抬起视线,眼中有一抹如海浪翻涌的光芒,瞬间又归于平静。
“这才几天不见啊,这么快就想为师了?”
鬼瞳嘲弄的眼神划过,像刀刃一般锋利,一字一句道:“师尊姿容,甚是想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所以你不惜穿上你最厌恶的剑宗派服,就为了见我?”
“当然不是为了见你。”鬼瞳一手按在树干,微微俯身,直直盯着季尘,“是为了……你那把剑。”
“剑?!”
季尘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难道不是来对自已下手的吗?
“原来啊……呵。”季尘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堂堂魔尊,鬼族少主,也稀罕我那把剑?”
鬼瞳不答。
他的手掌离开了树干,垂直落了下去,想要碰触季尘的脸,却被季尘敏捷的躲开了。
从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鬼瞳就看出了季尘对自已的嫌弃之色。
他微微失神,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难道之前的那些妥协,甚至哄骗,都是装的吗?
鬼瞳想起季尘在秘境中,那个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
刹那间,一股犹如被重锤狠狠击中胸口般的剧痛在他心底猛然炸开。
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每当他回想起来,这种令人窒息的痛楚便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持续不断的向他袭来。
痛楚将他整个人彻底包裹、席卷其中。
每一次疼痛的冲击都像是要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生生扯出。
可哪怕这次比以往都要痛,鬼瞳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强迫。
他的手只僵了一瞬,很快收了回去。
但他依旧止不住那颗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偏执着想要问清楚一切。
“你说过的……会补偿我。”
喑哑低沉的话音里,透着微微的颤抖。
季尘却丝毫没听出鬼瞳极致忍耐的情绪,满脸疑惑:“什么补偿?”
“你之前在秘境答应我的!为什么出尔反尔!!!”
鬼瞳还是不死心,甚至把一切假装出来的平静变为了歇斯底里。
“我答应你……什么了?”季尘是真的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鬼瞳从季尘的表情中看不出半分愧疚。
果然是装的,对吧?
“所以……魔尊妃这个身份,你还认吗?”
“不认。”
唯独这两字,季尘答的斩钉截铁。
到这里,鬼瞳真的已经彻底死心了。
季尘至始至终,对自已只有厌恶,以及把自已当傻子耍的欺骗手段。
他不想再沉浸在痛苦的囹圄,让自已不断下陷。
只为了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向自已施舍怜悯……
不值得。
鬼瞳压下了最后的歇斯底里。
他重新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俯视季尘的脸。
本来,他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剑。
只是想要季尘一个说法。
甚至哪怕季尘依旧是哄骗他,他也还能再给季尘一次机会。
但既然季尘都这么说了……
果然痴心妄想终究是痴心妄想。
鬼瞳忽然嘴角微扬,却不带丝毫温度,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出的淡漠,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真可惜,最后的机会,你也浪费了。”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已最爱的大弟子,还有……所有的剑宗弟子,都葬身在这里。”
季尘听了却不为所动,只当对方在瞎放狠话。
甚至还反驳了回去:“鬼瞳,这里可是圣地。先不说你怎么进来的,可就算你能进来,你的手下,你的鬼族军队,一个都进不来。”
“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就凭你一人,能杀了雪无溪,杀了其他五大仙宗的掌门,杀了众多仙宗长老,以及上百的高级弟子?”
鬼瞳还是轻蔑笑着,嘲讽铺陈出来,笑意潜伏在眼底。
“咱走着瞧吧。”
“用不了多久,你便会心甘情愿的跪在我的脚下。”
季尘也很想跟他说“走着瞧”。
但他又不喜欢放狠话,就只是默不作声。
他还以为鬼瞳放完狠话就会离开,或者对他动手。
但等了一会儿,他发现鬼瞳都没有任何动作,忍不住问他:“你还有其他话要说?”
鬼瞳不答,却又靠近了季尘,坐在了刚才付长庚坐的位置。
季尘斜眼看他,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但既然对方没影响自已喝酒,季尘索性也不问了。
他继续喝他的小酒,就当身旁这“粘人精”不存在。
粘人精?
季尘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冒出这个词形容鬼瞳。
明明上次他把自已抓回魔界,总是突然失踪,一点都不黏自已。
现在倒是回归本性了。
因为鬼瞳从小就有粘人这个毛病,他比那俩徒弟都要黏自已。
不管自已干什么,他都要在一旁杵着,托着小脑袋痴痴的看,一副担心自已会突然死掉的表情。
季尘忽然有些迷茫起来。
他发现……这一瞬间他又没有那么讨厌鬼瞳了。
而且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也没必要和鬼瞳继续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