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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长兄穿到了三年后(4)

作者:奶昔可颂 阅读记录

“佛法无边,观音大士亲临,施主的心愿必能达成。”

许清妙没有动作,站在一旁的老太太和王氏虔诚而欣喜地回道:“多谢菩萨保佑,许家诚心祈福定为菩萨塑金身传佛法。”

接下来的事情,许清妙没有了参与感,全程皆是老太太在向大和尚问佛经。

等到最后结束,一根红线串着一尊小巧的玉菩萨戴在了她脖子上。

大和尚光可鉴人的脑袋上闪烁着慈悲的神光:“女施主是有福之人,很快便会心想事成。”

许清妙僵硬着回了礼,跪拜菩萨后出了寺院。

她恍恍惚惚满脑子都是心想事成这句箴言。

如果今日之前的那个许清妙心里也期盼早日有孕,那她必然不能很快心想事成。

这不准。

可再一想,自己“昨日”在祠堂外无意间许的那个愿望,恐怕真是“心想事成了。”

*

“昨日”的许清妙做梦也想不到,她能离奇地来到三年后,那时候最让她担忧的事情是定亲成婚。

在大雍朝,女子嫁人犹如二次投胎,一旦所托非人余生皆是苦楚。

所幸许家有许家的规矩,女郎从十五及笄开始相看,等到十六十七才会正式成婚,这在女子普遍及笄成婚的大雍朝算是晚婚。

许清妙由衷感激祖父的智慧,他老人家为官之余修道法习医理,深知女子过早成婚孕育子嗣的凶险。

但再怎么拖,她也已经及笄,相看人家已成必然。

本来相看得有条不紊,可一通从京里传回的喜讯令她的婚事火速敲定。

她的堂兄,许家的嫡长孙许恪,以十八岁少年之姿在集英殿上被圣人钦点为状元郎,朝野震惊。

古来状元多壮年,如此少年状元郎少之又少,抬匾送喜的官差还没到许家老宅,慕名而来说亲事的却纷沓而至。

长兄的婚事不能草率,祖父发了话,一切等他回家后再商议。

自然那些心里有谱或者家里没有适婚女儿的人家,便将目光投向了正在相看人家的许清妙,许家三房嫡出女郎、状元郎的堂妹,同样可以与许家拉近关系。

许清妙的婚事就这般莫名其妙地定下了,对方是四品京官大理寺少卿胡汇中的嫡子,门第家世都相匹配,甚至许清妙还有些高攀,毕竟她的父亲还只是个五品给事中。

许家人对这门婚事很满意,胡家门风清正,胡少卿更是为人刚正不阿、能谋善断,只那嫡子胡庆堂年龄大了些,今年二十有三。

这般年纪的世家公子几乎都已知晓人事,他自然有几个通房丫头,胡家为了以示诚意并无隐瞒,甚至承诺定下亲后将通房丫头都发卖了。

如此,这门亲事可称得上良缘。

可许清妙得知后,心里还是不痛快,她不想嫁给一个大自己八岁还有过几任通房的公子哥。

这样的想法,她是不敢透露半点,埋在心里却愈加煎熬。

许清妙试图说服自己,诗书传家的祖父也会默认祖母为兄弟们安排教导人事的通房丫头,她理应习以为常。

可脑海里不期然想起长兄许恪,他是唯一一个敢拒绝祖母所赐,将祖母赐给他的通房丫头退回的。

她犹记得自己去给祖母请安时无意间看到那一幕。

孤雁一般的少年跪在老太太身前:“孙儿一心读书,不愿将精力分散别处,何况这般行事难免有辱正妻,孙儿娶亲前不会有任何女子。”

言之灼灼,铿锵有力。

老太太意外地欣然同意。

那也是许清妙第一次见识到温和有礼的长兄,强势坚定的一面,更知道原来这世间是有男子愿意婚前为正妻守贞的。

往后的岁月里,许清妙一直偷偷期望能有一位如长兄般坚定守己的夫君来迎娶她。

偶尔,她也会暗暗遗憾,为何她和长兄生在了一家。

少女的奇思异想如诗如画。

可现实却是没有人问过许清妙的意愿,她的婚事就选定在了年底,很快两家会过庚贴下定,而她父亲也送了信回来,他拜托了回京祭祖的状元郎长兄,等探亲祭祖结束后,带着她一起上京。

胡家是京城本地人,而许家在京城也有府宅,她将在京城的许家大宅发嫁,婚期定下,接下来的几个月她都得待在府里备嫁。

回了京,恐怕她的婚事再无可回旋之地了。

这一日,状元郎长兄如期回乡祭祖,许家宅子里里外外欢声笑语,鞭炮震天。

三牲六畜,香烛祭台,早已备好。

祖父特意提前写好了祭文,为这场上感天地下告祖宗的祭祀大礼极尽心力。

不光许家族人齐聚一堂,远近友邻也纷纷来贺,连云东道府台也惊动了,总之,这场祭祀祖宗的大礼热闹盛大。

没有人会在意许清妙的那点惶恐挣扎。

她整夜难眠,辗转反侧,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招待来访的同龄女客。

许清妙上头的两位堂姐早已出嫁,如今招待同龄人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她身上。

有人拐弯抹角向她打探长兄的品行习惯,也有人矜持腼腆地送她手帕绣品,五花八门,几乎全是冲着状元郎来的。

她想她们可真有眼光,长兄几乎不近女色,人品高洁,性情还虽冷清但进退有礼,只不知晓哪家小娘子会入他的眼。

许清妙被一大群小娘子簇拥着,挤在了许家祠堂院子里,祠堂正屋今日是挤不进去也不让女眷进去了,里面全是许家各房长辈。

鞭炮起舞,锣鼓喧天。

状元郎脱白挂绿,换上了进士阑袍,头戴展角幞头,鬓角簪花,左肩披一幅红锦带,踩着四方步在热烈的祝贺声中一边得体回礼一边大步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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