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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长兄穿到了三年后(65)

作者: 奶昔可颂 阅读记录

接下来,小皇帝还算有模有样,将后面的事情按照既定的步骤办了下来,处理完了叛贼,先皇的丧仪也定了下来。

内务府早就有拟好的丧葬章程,只需经过皇帝和百官的议定就行了,这事小皇帝更插不上嘴,完全是三位辅政大臣议定的,当然许恪也没过问,毕竟他在辅政大臣里算是人微言轻。

最后,新帝的朝臣任命也公布了,当然这次的诏书是先帝早就拟好盖印了,只等着小皇帝亲自颁下。

许恪不仅有了辅政大臣的名号,而且升任参知政事兼户部侍郎。而他老师韩烈是右相兼任户部尚书,许恪相当于成了韩烈最直接的副手。

这样的安排,许恪已经心中有数了,也深深体会到先帝临终时单独见他的用意。

小皇帝散了这场临时紧急开展的朝会,终于跟着身边亲近的内侍回了寝宫。

皇帝走远,朝臣们却若有所思,有人低调地走了,有人踌躇着与新晋的官员攀交,也有人瞧准了时机果断出手。

忙了好几日,如今宫内的事情基本初定,各部门的政务也在掌握下没乱,许恪也准备回家一趟。

他跟在韩烈身后,俩人皆是头戴展脚幞头、身披红色官袍,行走间尽是官员风度,许恪身高修长随着韩烈走过,远远看去俩人形同父子。

反观真正的许父,许坚早就随着许淳父子走了,只因一朝爷孙四人不得不避嫌。

宽林提着长袍从后头追上来,“韩相,请留步。”

许恪随着韩烈转身,大殿上黑脸凶相的宽林正一脸笑意,身材高大几个跨步就追了上来,拱手行礼。

“宽尚书。”韩烈脸色温和,拱手回礼。

许恪在一旁也回了礼,看出来他们有话要说,“要不我先走一步?”自觉回避。

可惜,宽林连忙拉住他,笑道:“这事也是冲你的呀,许参知可不能走。”

韩烈不由侧目挑眉,看了眼许恪,问道:“这话怎么说?”

宽林摸了摸胡子,笑道:“我这往后还得仰仗您和许参知,谁不知道你们师徒俩亲比父子,韩相您介不介意我跟许参知结个姻亲?”

宽林笑得诚恳,算盘也打得响,他其实更想直接将女儿嫁给韩烈,但韩烈这人心思难探,家中竟无妻无子,唯一的一个养女也早早嫁了人,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女儿嫁给许恪。

许恪愕然,连声拒绝:“不成不成,宽尚书有所不知,我家中早有贤妻。”

宽林毫不介意道:“大相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那庶女给你做个妾还是高攀了,这般唐突主要还是想与韩相还有你多份亲近。还望许参知莫要嫌弃就好呀。”

许恪侧身看向韩烈,韩烈难得露出点看热闹的笑意,“不懈,听说宽林夫人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他的女儿应该差不了,要不要考虑下?”

许恪早年拜在韩烈门下时,韩烈为他取了字,就叫“不懈”。恪者,始终不懈也。

“老师,您知道我的。”他说的隐晦,韩烈却是能听懂的,他曾经在酒席后主动告知过韩烈自己有洁癖一事。

韩烈抬手拍了拍许恪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宽尚书好意,你自己看着办,为师不能干涉你的私事。”

转头韩烈面向宽林,抬手作别,“今日事多,本相还得去前头忙,就不耽误你们商量了。”

宽林有些傻眼,这师徒俩果真是毫不近女色?

他不信。

大步走近许恪身旁,“许参知,你也别急着拒绝嘛,回去商量商量再给我回复?”

说完,他就追着韩烈去了,留下许恪满头雾水站在原地。

·

落日像只被人挤瘪了的蛋黄,昏黄的光线晕在许家大宅门口的两只石狮子上。

狮子一侧立着白幡,许老爷子领着一众子孙跪在大门口,朝天子方向痛哭哀吊。

全家老少皆是素服缟衣,庄重而肃穆。

许清妙穿着一身烟灰色暗纹襦裙,头上仅簪着一朵素雅绢花,俯身跪在王氏身后,一脸诚挚的哀伤。

要说她有多伤心,那倒没有,毕竟皇帝再威震四海,她也不认识,她主要还是为了配合老爷子。

老爷子在前头哭得情真意切,公爹叔伯也都提袖擦泪,婆母婶娘各个低泣,她真不好表现太差。

许家这番作态不能太久,也不能没有。

在京的官宦之家总得为皇帝驾崩做出悲痛的表态,时间长了别人觉得你做戏,不哭一哭,别人以为你对皇帝驾崩没有表态。

总之,这度得拿捏了。

一刻钟后,众人起身,收拾收拾各自回屋。

许清妙随着女眷刚要踏进内院月门,便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喊声。

“少夫人,您稍等。”

她转身回望,见是许恪的贴身随从随安正跑过来,其他人听见了也看过来。

这是随安第一次自作主张,什么都还没说他背后就紧张得冒汗。

只因他侯在宫门外时,听到有人议论纷纷:刑部尚书要将庶女送给许参知当妾,真是好谋算。

他本不以为意当个热闹听,可等到公子露面,亲耳听到有人喊公子许参知时,他才意识到议论的主角是自家公子。

纳妾?那是不可能纳妾的。

但一路上随安还是忐忑不安,他脑子里一会是二公子,一会是各位老爷,似乎好像都有或者有过妾室。

不觉坐不住了,等到下了马车,公子与老爷他们说话时,他便偷偷溜了过来。

可眼前老太太、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四小姐,全都停下步子看向了他。

随安立在原地,磕磕巴巴地喊人,半点平时的机灵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