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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美强惨夫郎(女尊)(146)

作者: 积雪三层 阅读记录

可目前的他,除了一身宠爱,好像当真什么也没有。

许知久抿唇轻笑,但终归是比刚才浅了许多,“臣侍不会让殿下为难。”

君后大约是在敲打他。

毕竟再亲近的关系也敌不过血亲的缘分,到那时,即便他想做什么,恐怕也无力违背。

“你上次送的画,本宫倒是喜欢,既如此,便让你搭上凌氏一脉,只是你需要替本宫做些事情。”

天大的馅饼,传闻中的凌氏居然当真与君后有所联系,只是这样神秘的存在,怎么能让他搭上?

许知久不解。

君后瞧出他眼底的疑惑,扯唇温柔的笑笑,“也不算白给,只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倚靠罢了。”

——

信件递得快,得知六皇女即刻返京,许知久不安的心这才落回肚子,翘首以盼等着人回来。

君后见了都不免打趣两声:“让张拓回来才两天,倒是一点都等不得。”

寻常的帝后早就会觉得许知久擅长蛊惑人心,秽乱后院,但出谷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君后并没有挑剔审视,而是以平和的态度接受。

姜眠是从宫里把人接回来的,也是在回京的路上才知道自己夫郎有喜。

北镇抚司嘴把门,不代表国师也能不控制去说,她们对国师了解不深,只当国师与六皇女关系好,因此国师问起并没有遮拦。

白羽忍了许久,这才在回京的路上跟姜眠一股脑倒了出来。

她被瞒得紧,花修心虚的借口出去驾马车,让姜眠更是一口气吐不出来。

君后把人养得不错,情绪稳定,眉间富有诗书之气,好似在这段时间里也没有落下功课一般。

不是,他哪里的功课?

姜眠正要问,但瞧见许知久困倦地在马车上闭了眸子,也只能给他多盖上一层袄子。

久违的气息满满扑在她的身上,他手指的伤口早就连伤疤都消失不见,就好像连那段过往也一同抹去。

她赶路也疲倦,抵着他的头,也跟着睡了过去,耳边只有车轮轱辘滚动,以及石子碰撞的风声。

即便是在短暂的时间里,人也是可以做梦的,甚至是一个完整的梦。

四面的红绸恭贺之声,门上贴着大喜的红纸,来往宾客都是朝堂上熟悉的面庞,唢呐声没有间断,还能瞧见自己被灌了几杯热辣的酒入腹。

第一视角的门被推开,桌旁的身影已经拿着合欢酒一饮而尽,银制的杯具从盖头下被随手放在桌上。

面容被覆盖,但他的气质却难以言喻地让姜眠升起几分熟悉。

“不挑开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就好像这场婚事他是被强取豪夺逼迫所致,语气里的不愉快都落在不守规矩的行为里。

姜眠听话把那红纱一挑。

露出漆黑冷硬的视线,眉骨立体,他的嗓音带着几分距离感,忽远忽近,不真实感填充在画面里。

视野里总是隐约模糊。

“怎么,觉得不满意?”那人轻声埋怨,又不耐烦地将那盖头全部扯下,露出一头簪花。

美人一动,却是接地气起来。

他的动作说不上温和,倒是有几分情绪差,满是疤痕的指骨朝她勾了勾,然后压低声音,“做你的春秋大梦。”

姜眠不解,按照她的理解,貌似是娶了位心意相通的夫郎来着,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他的视线冰冷却覆满阴霾,转身旁若无人地上了床榻,一脸不客气地道:“你打地铺,不许上来。”

他的面颊没有伤口,但脖颈处却是青紫,伤痕沿着领口往下,让人觉得他定是遭遇了某种惨烈的欺凌。

毕竟那些伤口,不是简单的磕碰就能解决,更像是被人故意所为。

姜眠没忍住问他:“你身上的伤,是怎么了?”

“现在装不知情,未免太好笑,哪一处不是你亲自动手的?”

美人被她的话气笑了,从床板下把那些用来凌辱的工具全部扔了出来。

他指着这些血迹斑斑的罪证,咬牙切齿道:“看看你做的好事,别以为我会原谅你。”

虚情假意的家伙,在外面推杯换盏,惺惺作态,别人还以为她有多深情。

姜眠莫名,对这些东西很是生疏,只能眼睁睁看着东西被一个个丢出来,连带着她自己。

原本还能打地铺来着。

这下好了,一晚上都要关在屋外。

过往的小厮问她要不要去书房和厢房休息,姜眠不明所以,却下意识摇摇头,她明明能抱着温香软玉入睡,为啥要一个人吃苦。

“许公子,你听我解释,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

姜眠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心里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劝她要挽回对方。

屋内的人隔着门,没理会她的声音,只觉得证据确凿,不想听她狡辩。

冷风灌入,外面风声阵阵,格外清晰,许知久甚至能瞧见少女倚靠在门口的声音。

他的指尖也跟着一点点下垂,似乎也不解为什么当初许了真心的人会这般对待他。

从一开始的相见,到现在的颓败。

身在商贾之家重于利益的许小公子也能被真心打动,或许对方触碰的从来都不是那珠玉的算盘,而是他心里早已贫瘠死寂的妄念。

悲鸣难忍,不死不休。

可看见对方在门口等候,心尖还是忍不住塌陷一块,忍不住回想起当初被细心认真教算盘的曾经。

或许她真的变好了。

又或者那些龃龉只是一场误会。

“最后一次。”他低声说着话,像是在劝服自己一样,可他早就不知道自己说过这句话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