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美强惨夫郎(女尊)(24)
姜眠想起来砸雪球的时候,颜宁貌似是沾了一身的水,她对待孩童定是让了一手,但如今腼腆安静的人,一上武场便英姿飒爽,完全像是另一个她。
结果不出意料,玉石夫子很满意,连声留她在武场授课,表明玉兰夫子那里,完全可以由她去游说,叫姜眠不要担心。
两人回到了学堂的住处,是午间、晚间都可以休息的住处,两人一间,姜眠大概只有午间会用,但熟悉一下路途和学堂也是必要的。
竹声萧萧,透过寝卧的窗。
里面的人在吹奏着沁人心脾的旋律,每一个节拍和拉长的曲调,都像是勾着人往里走一般。
来带路的玉石咳嗽一声:“晟明堂是玉兰夫子一手操办的,里面吹竹萧的是她的哲嗣,这位公子性格不太好接近,平日里尽可能避开他就好。”
泾渭分明的木栏杆将晟明堂划分两端,姜眠今天走过的地方大多数都是左边,而右边从未去过,那里面多是丝竹之音。
“当然,我们在西院待着,不会碰到东院的公子们,但玉兰夫子这位哲嗣时常来武场,容易碰见,切记不可顶撞他。”
“明白的。”颜宁点头,但她对这位很是好奇,抬眸看向窗户。
竹萧声戛然而止,窗户上留下一道影子,隔着栏杆一声轻笑传来:“玉石夫子可是有意见?你大可去与我母亲说。”
他的声音很脆很锋利,宛如竹叶状的刀片划过,冰冷而又难靠近。
“打搅公子了。”玉石夫子拱手行礼,带着两人往寝房的地方走。
说别人坏话被当面抓住,这本就是有些尴尬的事情,但玉石夫子貌似是习惯了,她摊手笑了笑,略有些无奈。
把人送到寝房她便离开了。
寝房不算大,就算住下了三人也是绰绰有余,一些基础配套的床铺和棉被都是已经购置好的新物件。
姜眠觉得可以直接在这里住下了。
“姜姐姐今日要回去住吗?镇子离你家里好像有些远。”颜宁站着,却显得有些如坐针毡,她的视线全然落在姜眠的身上。
姜眠点头:“是有些远。”
只是她这话一出来,颜宁就像是被下了生死令一样,她咬唇认真思考着什么。
“但要回去的,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不会住在这里。”
家里还有米面没吃,到时候生霉了可不好。
姜眠心里不断赞同这个想法,她摆了摆手,“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你一个人晚上待着会怕吗?”
颜宁摇头,回答得有些快:“我不怕的。”
她的手始终紧张地垂落,与在马上驰骋箭术高超泰然自若的模样截然不同。
姜眠不明白对方的紧张感从何而来。
她转身便往家的方向走,路过摊贩铺子还买了些许知久需要的布匹。
新政下夫子的待遇很好,工钱是可以提前结半个月的,晟明堂也遵守了这一条规定,确定后便早早结了半月的钱。
姜眠突然一下子又富了。
富了,自然就是要花钱的。
至于为什么买布匹,因为家里面不止是她一个人挣钱,如果许知久能多挣点,以后离开的话也不至于身无分文。
这段日子的相处下来,至少她对许知久某一个温柔的魂体还是愿意展现善意的。
——
院门外偶尔会有路过的声音,许知久总是要分出精神看向那扇门,却始终没有等待到推开的机会。
他想起来身上还落下的墨迹,起身去洗了个干净,又郑重无比地落下小篆的字:请不要污蔑妻主,她从来没有那样对我。
他将这一小卷的纸撕了下来,卷起来后塞到了之前的沟通位置。
原先知晓此事之时,他是惊慌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别人支配身体,还言辞凿凿地说妻主打了他。
许知久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做完这些事情后便起身去做吃食,刚刚还绣花的指尖留下了些许针眼的痕迹,如今又压在锅铲之上。
翻炒出新鲜的菜式。
姜眠回来的时候桌上便摆满饭菜了,离开的时候许知久性格并未有改变,她的语气也轻松了些:“你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以前的学堂会教这些。”许知久坐在她对面,眸子有些疑惑,“是觉得味道有哪里不对吗?”
“我的意思是很好吃。”
见许知久的反应并无问题,姜眠大概清楚面前这个确实是温柔款的那位。如果是之前掐她的那位,恐怕早就开始讽刺她了。
“妻主谬赞,我觉得妻主做得也很好吃。”
许知久困惑的眸子在听到解答后弯了起来,语气亲昵了些,“妻主以前做得就很好吃。”
他想起来什么。
久久不语,眸子也跟着溢出来些许水色。
“但妻主许久未曾为我做这些了,还说过不会再因我下厨。”
他明显地犹豫了,但还是想与妻主解释明白,坐在对方身侧,轻勾住对方的指尖,“妻主……是因为我身体上的问题,所以之前才会那样不耐烦对我,是吗?”
意外主动的接触。
音线里还带着哽咽和细微的哭嗓:“原以为是妻主对我变了心意,这才想着少与妻主说话,但从未想过竟是我的缘故……”
水珠滚落,滑落进他的衣领之中。
姜眠完全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到,她欲抬起的手几度放下,琢磨不透对方的意思。
但眼前的少年像是经历了特别多的委屈一般,泪流不止,眼眶映着红,指尖与她亲昵地紧扣在一起,“我……许久未与妻主这般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