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美强惨夫郎(女尊)(39)
反正对方给工钱的。
许知久看起来很不差钱,也不至于结工钱的时候克扣她,而且这个工作和书行时间不冲突。
打两份工,挣两份钱。
“那姜姑娘,现在可以教教我吗?”
许知久求知若渴,摸着算盘,眼底却并无谋略和算计,反而干净无尘。
目光像是被牵引一般,落在那珠玉的算盘上,不同于姜眠眼前朴实无华的木珠盘,许知久面前摆放的是滴成的凝玉珠。
他将准备好的书籍翻阅,与姜眠始终保持着距离,一步一趋照着她的动作进行下一步。
小侍在中间阻隔部分的视线交接。
“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进一……”姜眠按照最简单的步骤去教对方。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当初许知久教她时的状态,耐心温柔,直到对方能够真正明白她讲出来的内容。
往后的日子,便是在柜房里侧垂下帘子,两人维持着一定距离教导,只有过于难理解的地方她才会在对方的几案面前一言一行地传授。
许知久的算术基础不算好。
明明许家是商贾人家,家中的姐姐妹妹三岁便接触算术,但他十几岁接触的还是礼法教义,一言一行都被规范,连笑起来的弧度都被强硬规定。
许家替他相看妻主,虽叫他过目,但许知久明白是因为这些女子许母始终不满意,所以他现在还能推拒婚事。
他从小就不被允许接触算术,口算都只学了个皮毛,好不容易借喻栢星的名义一同办了家商铺,可现在却连账本都看不懂。
许母不同意他去学这些东西,说他的正事应该是游湖作诗,与那些远道而来的贵公子们畅谈诗词歌赋。
许知久不想草草嫁与别人,所以他想,如若他能像姐姐妹妹那样替许母挣得银两,或许许母就能够意识到即便是他不嫁人也是有用处的。
十几天过去,铺子客人仍屈指可数。
许知久的算术倒是进步飞速,他总是在夜里反反复复地学,觉得只要自己再快一点,就能够在更短的时间里做出成绩。
“公子,喻公子又在寻你。家主提醒了一句,说要分清楚主次,且哪些人可交,哪些人不可交。”汇报的人敲了敲门,打断里面的算术交谈。
姜眠停下来说话,看向许知久。
许知久扯唇,心头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道:“今日姑娘可早些关掉铺子,我还有些事要忙。”
“好,那我可以看会别的书吗?”姜眠将从书行借用的典论翻出来,指了指。
“当然可以。”
许知久应允,他原本想着对方直接关铺子走人也没关系,能留下来给他照看生意已经是很不错了。
毕竟生意有够惨淡,做些别的事情并不耽误。
许府是很明显的利益至上家庭,全家上下算术了得,不论是大房还是小房的女儿,手底下都有铺子要管。
许知久这个铺子,是他用存起来的月例买下来的。
从原材料到工艺制作都是一个个经过他检查过的,售卖的价钱也实在,为了减少许家人对铺子的影响,他特意换了镇子开了家铺子,但从未想过放弃。
铺子现在由姜眠照看,配备的守卫都在二楼守着。
她不断理解记忆科考的内容,毕竟再过不久她就要去参加院试。
周身都是淡淡的熏香,窗棂支开。
半晌时间不到,一堆年轻貌美的少年欢声笑语地进了铺子,与柜前的姜眠对视一眼,方才羞涩收了声音,暗戳戳地避开视线。
姜眠一见客人进来便收了书。
铺子里有小二迎了上去,少年们压着声音四散开来,在二楼小声议论。
“诶,栢星怎么藏着这么俊俏的女子?说让我们来照顾下他的生意,总不能是来照顾他心上人的生意吧?”
“别乱说,栢星已经要与穆家定下来婚约,这大概只是恰巧招来的,你编排他,小心他知道了与你算账。”
“哈哈哈玩笑而已,不过就是我们兄弟说几句体己话,传不出去的。”
“先挑些黛色试试,话说许久未见知久人了,他现在都不与我们游湖,不知道捣鼓这个铺子做什么。”
“总归是朋友,不管他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下,许家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
“说的也是。”
整个铺子的氛围都鲜活了些,金翠珠宝的花钿样式格外吸引人,原本只是来凑热闹走个过场的几人都安静下来欣赏这抹颜色。
他指着一处展示架上样式特别的花钿问,“小二,这是怎么勾的?”
小二卡壳:“倒是有这种样式的纹饰,用金羽勾的话……”
见小二投来求助的目光,姜眠走了过去,握住细长的金羽豪笔在小二额间,对照着图形简单勾勒几笔。
她轻声讲解:“先从中间开始,首端的花蕊轻点几下,侧边的花瓣碾压,丝带形状,动手腕去勾就好。”
光泽被暖色调的阳光晕染,朱砂轻点,雕琢得如同艺术品一样,是骤然一新的面貌,秀外慧中。
别出心裁的勾画顺序和层叠弯折。
姜眠弯眸拨弄算盘,将钱给每一个人找好。每一个都满载而归,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后面的认真研读。
今天的收入比前十几天的收入都要多,尤其是刚才那盒花钿,连带着描绘勾勒的豪笔整整买走十盒。
姜眠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如她意料的一样,尤其是这一款花钿样式颜色和手法都格外受欢迎,等许知久到铺子里的时候,人手早就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