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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美强惨夫郎(女尊)(5)

作者: 积雪三层 阅读记录

“怎么了?”

少女抬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许知久这才发觉她是真的没有要打他的意思。

像是变了一个人。

只是可惜他再也不会这么轻易上当了。

于是他弯眸勾唇,强撑着一脸的白,如同倒在血泊里的让人无法呼吸的艰难笑意,让人感知不到他真正的情绪。

姜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笑了。

她推了推碗筷,随后又当着许知久的面,从原本的老地方位置再拿出来两个瓷勺,分出来一个到许知久的碗里。

这些其实都是许知久的陪嫁物,精致的雕花出现在破败逼仄的房屋里十足突兀。

许知久缓了下神,握着瓷勺轻剐蹭了下白米的粥,温热的白雾被他一同搅乱,“……妻主怎么知道这上面有碗?”

姜眠已经吃了大半的粥,她停下来动作,回想了下:“以前不是用过吗?”

是在梦里面用过。

应该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然她怎么可能在老地方找到碗筷。

面前的人听了她的话却连笑容都被冻住了,看起来像是在极力隐藏什么情绪一样。他维持着唇角弧度,如同扯动木偶牵线,语气低软:“妻主是又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吗?”

他在说什么?

是知道她没有原主的记忆?

姜眠觉得很奇怪,但还是点头遵从早就丢弃的逻辑,“嗯,可能是被你掐失忆了吧,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你说说看,我是谁。”

许知久:……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听妻主说过,是以前的家里遭了大水所以离散了家,如今待着这里也有十余年,妻主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秀才,昨日还答应了教书堂要去上几节课。”

姜眠:?

这和她之前梦里的完全是两个版本吧?

原主是秀才这个事情她知道,但从来就没去教过课吧?明明每天都是到处当混混去赌牌打架来着。

“教书?”

姜眠卡壳了一瞬,从之前的梦里扒拉出这附近的一个学堂名字,“是荷花村里的寓沭堂吗?”

“妻主还记得那个书堂?虽说条件差些,但多少是门活计,平日挂名结一两节课,还是能得几十铜板的。”许知久的语气莫名有些低,像是没底气一般。

虽然不是很理解原主怎么突然从混混变成教书先生,但姜眠还是认真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那如果我现在重新考取功名,乡试报名还来得及吗?”

原主是秀才,所以接触的那些书籍她也有看过,尽管和考研不是同一类型,但姜眠醒来后还挺感兴趣的,甚至去搜了历年科考的问题和答案。

出乎意料的难,需要背记的东西很多,而且思维要足够缜密的人才能进入官场平稳度过余生。

“妻主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报考了,算算日子,大概还有近一年的时间就要去赶考了。”

姜眠:?

又考试?

虽然她有这个想法,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乡试里考出成绩,于是果断先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看向眼前的许知久。

少年脸色很差,喝起粥来也慢吞吞的,一旦被她瞧着就会立刻停下来动作,像是在看她的脸色行事一般。

他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却停下来手中所有的动作,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一般地垂下了轻颤的睫毛。

“我知道了。”姜眠没有继续再问,她将剩余的米粥一同解决。

在找到回去的办法之前,她得先活下来。

教书先生这份工作可以继续下去,毕竟现在的她没有别的可以谋生的法子。

少年握着瓷勺的手始终是紧扣着的,仿佛身上所有的气力都落在这瓷勺上了,他始终连头也没抬,鼻间的呼吸时浅时深。

他余下的嫁妆除了锦帕和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其他的基本上都被对方给拿去赌完了。

若不是之前叫姜眠知晓了秘钥的口令,也不至于把他陪嫁的几家铺子地契都输掉,连从小贴身的玉镯也被变卖。

现如今,他是真的身无分文。

“妻主,那明日的课你可要去登记?”

许知久的脸色一直很差,哪怕维持着体面的浅笑也只叫人觉得牵强,语气低得让人担忧他下一秒没了气息,“昨日妻主还说要去,如今失了记忆,可要再缓几日?”

教书授课。

姜眠有点担心自己误人子弟,但去试一天课应该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况且现在没有想到更赚钱的路子。

“我明日会去。”

格外的好说话,仿佛之前怒斥暴躁的人不是她一般。

许知久手腕处被锁链缠绕的痛感还在隐隐作痛,似乎是在提醒他过去的伤痛。

他的视线逐渐变得复杂。

在一年前,姜眠也出现过这样的迹象,例如上一秒还在殴打辱骂他,下一秒就捧着他的脸温柔擦拭血迹,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的疼惜模样。

令人沉迷其中,从而导致他逐渐迷失了自己,将密钥告知了对方。

铺子因此在赌局里被她输掉,如今再来一次的哄骗,他是全然不可能再上当的。

姜眠,是把他当成傻子了吗?

但他知道这是自己能喘息的一段好时光,至少在姜眠露出这样面孔的时候,他可以尽可能地示弱提要求。

对方应当是要博取他的信任,在此期间,对他的要求基本上都会同意。

“妻主,明日的课大约是巳时,若是记不得路,妻主问问过路的人便是。”

姜眠点头。

对方半点指路的意思都没有,看来是真的不想与她有过多的接触。尽管他的语气低微好欺,但话里话外都带着距离和阻隔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