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西北[70年代](150)
他什么话都没说,抬脚往前面走。
乔希瑶察觉不对,跟在他身后问:“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解堰没说话,大步往前走。
前几天下大雪,地面上的积雪还没化完,今天又在下小雪,地面十分湿滑。
乔希瑶怕踩到积雪水坑,打湿自己的鞋袜,走得小心翼翼,看解堰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也不等她,她也生气了,站在原地生气的看他越走越远。
解堰走了一段距离,听到身后没有脚步声,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乔希瑶站在村道一户人家半人高的围墙下,双手抱着书,气鼓鼓道:“走啊,你怎么不走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从家里带来的黑色棉衣,那衣服做得十分修身,长到膝盖,凸显得她身姿窈窕,皮肤雪白。
她站在雪地间,风轻轻吹着她绑了两条红绳的麻花辫儿,红绳随风飘摇,似乎要飘进人的心里。
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那张眉目精致的小脸,满是生气引起的嫣红色,原本清澈水灵的大眼睛,此刻含嗔带怨,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明媚娇艳的让人有种想将她拉进怀里,狠狠摧残的冲动。
解堰看到她那副模样,深邃眼眸里的冷意还未褪去,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两人相隔近十米的距离,在漫天飞舞的细小雪花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话。
半响,解堰败下阵来,脸上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低笑一声道:“我真是败在你手里了。”
他迈着大长腿,一步步走到乔希瑶面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摸向乔希瑶的脸,嘴里叹息:“我该你拿你怎么办?”
“凉拌!你莫名其妙冲我发火,我才懒得理你。”乔希瑶撇撇嘴,赌气往前走。
谁知道下一秒,一双大掌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把她往一条狭窄又僻静,没有人烟的小路带。
“解堰,你干嘛。”乔希瑶天旋地转之际,整个人被解堰抱在怀里,吓得她连忙伸出小手揽住解堰的脖子,看清周围的环境,有些害怕的问。
解堰将她抱进小道一处背人的大槐树下,将她抵在树干上,双眸涌着汹涌的情绪问她:“乔希瑶,我想亲你,可以吗?”
“啊?”乔希瑶懵了,完全没想到这人把自己抱到僻静的地方,就为了亲她。
她涨红着一张脸道:“你说什么胡话呢,前几天我们才亲了两次,这才过多久,你又想亲。”
她仰头看着解堰,满天雪花下,他的双眸漆黑深邃,透着毫不掩饰的侵略占有欲,她被那样的目光看得满脸通红,有些羞涩的说:“这里没人看见吧?要是没人看见,你可以......”
话还没说完,下巴一凉,解堰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低头狠狠吻了上来。
米粒般的雪花在飘,清晨的冷风从身边刮过,乔希瑶在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中,听到解堰那含糊又霸道的话:“记住,你是我的,你不能跟除我之外的任何男同志,有过多的接触。”
乔希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看到自己跟杨和平在一起,吃醋了。
第90章 制作沙棘果汁
乔希瑶回到罗家以后, 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罗秀兰跟她一起做‘割社会主义尾巴’的事情。
实在是罗秀兰穷怕了,陕北黄土高原本就贫穷,自从66年强制下乡, 时局动荡以来, 全国各地,包括他们陕北黄土高坡全都在那些政策下,搞批判资产阶级、修正主义和孔孟之道的运动。
各个公社的大大小领导和社员们整个聚集在一起,学习什么我党宣言、共青团和红、卫、兵等组织的政治思想,成群的人不事生产劳动,整日开会、学习、组织各项批判活动,今天不是到这家抓人批判,明天就是各种武装战斗, 要么就是组织什么生产会战, 要求全公社的人去参加做样子......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样下来, 全国各地的农业生产倒退了十几年,农民们被各种干扰着地都没办法好好种,地里作物的产量是一年比一年低, 尤其在缺水的黄土高原, 作物本就生长着不如其他省份的产量高, 被这些事情一干扰, 生产队一年打下来的粮食, 除了上交国家粮税以后,再有大队集体分到社员们的口粮实在没有多少了。
许多地区的人,分到手里的口粮,一个人一天都没有一斤口粮,有些地方更是可怜, 一人一年才几十斤口粮,人们每天面对的最大的问题就是饥饿,许多人根本活不下去。
为了活下去,有些人为了一些不多的钱和粮食,卖儿卖女,有些饿极眼,干脆出去抢,要抢出事儿,不是关个十几年就是被枪毙,老实点的人,则拖拉带口离开一贫如洗的家里,沿着村道去县级以上的城市讨口。
罗秀兰的男人死后,每年一到冬季,家里的粮食吃完以后,罗秀兰就会带着两个孩子,和村里同样穷苦的人家去县里讨口。
讨口的日子不好过,天寒地冻的,他们沿街四处乞讨,遇到心善点的人家,兴许会给他们一些吃食,遇上心坏一点的人家,打骂他们,甚至变本加厉欺辱他们,抢他们口粮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事情。
罗秀兰不想再过讨口的日子了,乔希瑶一问她想不想赚钱,又说是要做割社会主义尾巴的事情,有很大的风险,她毫不犹豫地说要做。
在一家人都要饿死的事实面前,为了不让自己一家人饿死,什么风险她都愿意试一试。
两人一拍即合,乔希瑶简单跟罗秀兰说了一下她们要做什么,又让喜儿跟黑娃找两个他们觉得靠谱的小伙伴,来帮忙摘沙棘果,摘十斤给一毛钱,这可比在村里游手好闲,四处玩闹有意义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