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106)
他扫了卫北临一眼,委婉道:“我听说过一些传言,萧胤玦……还是切莫同他牵扯过多。”
钟远良说的传言无非是“太子对忠远侯府二小姐情有独钟,非卿不娶”或“褚雪镜纠缠太子,痴心太子妃之位”云云,这种话能传得满金陵皆知,自然是有背后人的默认与纵容,若说从前人人都觉得只会是褚雪镜故意放任,现在看来,分明是萧胤玦有意造势。
一早出了此等谣言,加之褚雪镜之恶名,哪有什么旁的人会觊觎她呢?空有美貌的病秧子,寻常人哪能有福消受呢?
“我知晓。”钟远良面上的忧愁太明显,褚雪镜自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安抚地对他弯了弯唇,“钟师傅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钟远良“嗯”了一声,他能看出褚雪镜是个有主意的,和她母亲一样令人安心,“别叫我钟师傅了,叫师叔吧。”
中年男人向来严肃稳重的脸上罕见流露出几分紧张,褚雪镜眨了下眼,不过是换个称呼,无伤大雅,“师叔。”
仅是一个称谓,钟远良瞬间眉开眼笑,颇具异域风格的面容竟看起来如沐春风,“我当年离开药医谷离开得早,否则……”
否则也不会叫你母亲枉死。
钟远良沉了沉心,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否则也不会不知道你是如何走丢的。”
他见褚雪镜神情怔愣,解释道:“你出生不久,谷中便出了事,此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便是起了内讧,我亦因此被逐出谷中,浪迹天涯。”
“后来我听说,你母亲同你父亲带着你也离开了药医谷,但踪迹难明。”钟远良拧眉,他也想不明白为何褚雪镜会变成忠远侯府的小姐,还闹出真假千金这一出,“据我所知,你母亲从前和忠远侯府并不熟识,就算是托孤,也不该把你送到他们手里。”
他想不明白其中关节,只能先问坠崖之事,“他们策划你落崖,若是为了药医谷旧址,那他们必然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褚雪镜沉吟,忽然抬眸和卫北临对视一眼,道:“我和卫世子去旧址查探时,碰到了一个人。”
钟远良眸中登时凌厉起来,“谁?”
看来秦合欢没来得及告诉他,褚雪镜道:“他自称名叫钟远文,是药医谷之人。”
此名一出,钟远良像是应激般腾地站起来,瞳仁震颤,“他怎么会还活着?!”
?
褚雪镜敏锐察觉出不对劲,尽量描述得详细些,“他长得和您很像,但是是黑发黑眸,而且一见到我,便说我像他的一个故人。”
钟远良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在房中来回踱步,眉间皱出山棱一样的皱褶。
“他的确是我的双生兄弟,”许久,钟远良才幽幽道,“但他在我离谷前就因寻药坠崖,尸身是我亲自寻回下葬的……”
他几乎不可置信,“二十年了,他怎么会……?”
如果褚雪镜二人见到的“钟远文”是真的,那他二十年前下葬之人是谁?如果他们见到之人是假,可钟远文死了二十年,又是什么人会冒充一个死人的身份?
而这个“钟远文”,究竟想做什么?
第59章 邀约 唤醒旧梦的法子
“此人是太子僚属。”卫北临才从宫里出来, 知道一些内情,“先前为指认我,故意夜闯皇宫, 借捉贼来搜府。”
“但眼下事情已闹到皇帝面前,”他蹙了蹙眉, 不知道萧胤玦大费周章的真正目的,“恐怕不好收场。”
人已经移交到大理寺,但皇帝亲自督查的案子, 审下来怎么都得脱层皮——如果钟远文是萧胤玦的要宾, 又怎么会只是为了拆穿卫北临就让他受尽皮肉之苦?
而且, 萧胤玦就不怕审出一些别的对自己不利的证词, 还是说他对钟远文的“忠心”信任如斯?
“如果他真的是钟远文,”钟远良逐渐平息下起初的震惊, 专心分析起来,“那倒真有可能脱身。”
卫北临怔然与褚雪镜对视,褚雪镜下意识问道:“为何?”
钟远良抬头看了看她,半晌叹了口气, “药医谷曾是江湖门派,虽如今江湖上名门大多隐退, 但在当今皇帝初登基时,承过药医谷的情。”
“若是他搬出药医谷的名头,皇帝八成会放了他。”
……
“他当真这么说?”景仁帝手握奏折, 眼也不抬道。
贺尹鞠身,拂尘举过头顶, 恭敬回道:“是。”
景仁帝不置可否,捏着朱笔在奏折尾写了两个字,才合上又拿了一本, 淡淡道:“放了吧。”
贺尹面色不改,领旨要退。
景仁帝却忽然掀起眼皮,随口问了一句,“卫北临那家伙又去哪了?”
贺尹微愣,随即眼中划过一抹笑意,道:“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该去的地方?景仁帝狐疑的目光落在贺尹讨巧的老脸上,瞧见他面上难掩的促狭,心中便有数了,不耐道:“去去去,下去吧。”
“对了。”皇帝顿了顿,指节在桌案上敲了敲,“召穆时川来。”
贺尹收了笑,作揖应了。
……
那钟远文确实毫发无损地被放了出来,他出狱当天好运就将消息带到了褚雪镜面前,候在边上等她的吩咐。
萧胤玦和忠远侯府都盯得紧,卫北临不便常来,便使唤好运当传话筒——照他的原话说,好运时常都未跟在他身边,且长了一张大众面瘫脸,还有一身好功夫,不做这个可惜了。
褚雪镜听完他的交代,颔首道:“我知晓了,还要麻烦你转告我师叔一声。”
好运循例木着脸答应,然后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珠盯着褚雪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