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145)

卫北临神情微变，他感觉褚雪镜误会了什么，但一时说不上来，她语气很奇怪，想来是觉得他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人，心里觉得烦躁罢。

心里仿佛流过一道酸涩苦水蜿蜒成的溪河，他慌乱地舔了舔唇，下意识低声解释，“我，我今日来，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她了，通过金雪的眼睛完全没办法慰藉他的思念？还是他知道了她犯了病，担心无果除了亲眼看到她根本没办法放心离开？还是……

无数理由自脑海中闪过，可没有一个能说出口。

他以什么身份这样说？现在褚雪镜是别人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才是那个该心虚藏掖的人。

“我，我明早就走了，”他给自己找了一个不那么荒唐的理由，“我想……我们至少还是……”

“还是什么？”褚雪镜声音冷静自持，终于转眸正正对上男人的视线，“你特意来和我告别的么？”

男人喉头滚了滚，哑声道：“是。”

“我听说你被罚去了大理寺，”少女乌发柔顺地贴在颈肩，和身上的薄衣相衬分明，比起男人的局促，她似乎格外坦荡，“受刑了吗？”

卫北临微怔，颔首没有否认。

“我是逼不得已的，”少女面无表情地说，仿佛没有一丝愧疚和不安，理所应当道，“辛苦你了。”

这和她以往说过的话相似，却又有哪里有变化。卫北临眉头蹙起，褚雪镜突然的变化让他感到忐忑，他苍白道：“我不是来怪罪你的。”

“我知道。”褚雪镜起身，男人才看清她是赤脚踩在地上，怪异感愈发浓烈，他想退后，褚雪镜却已经走到他面前，和他不过两拳的距离，她说，“让我看看你的伤。”

那些伤愈合不久，血疤还生在肉上，此时丑陋不堪，难以入眼。男人轻轻摇头，拒绝了她的要求，“小伤而已。”

褚雪镜被带回侯府待嫁，应是知道的不多，他也不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赢取她最后的同情心。

“我此番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到金陵。”她不再说话，卫北临只好自己开口缓解僵硬的气氛，“你…你是我在金陵为数不多的，好友，所以来看看你，望你，日后保重。”

他以为他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但孤男寡女之间，他越这么说反而越像欲盖弥彰。褚雪镜轻笑了笑，微抬下颌看向他，“真的只是为了说这个？”

她这般鲜活生动地站在他面前，像一只漂亮矜贵的小凤凰。男人心跳得快了几分，想要瞥开眼，眸光又很快回到少女身上，他说：“你身体不好，照顾好自己。”

褚雪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抬眼定定看着他，“还有呢？”

“还有……”

有点像步步紧逼，让他不由感到紧张，但起初的酸涩感似乎一瞬间就被这几句温柔的追问冲散，卫北临舔了下唇。

“这里跳得好像有点快。”少女毫无顾忌地将手心落在男人左月匈前，感受着骨头下蓬勃的生命，“你紧张？还是害羞？”

那股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抬手要抓下褚雪镜的柔荑，少女却措不及防地贴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急剧缩小，几乎要贴在一起。

卫北临眸光对上少女冷然空洞的眼瞳。

他猛地将她推开。

褚雪镜原本亲昵的神色消退，如玉一样的容颜闪过不难捕捉的厌恶，“你来找我，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男人心脏重重绞了一下，俊颜难以克制地流露出不可置信。

原来从他进屋的那刻起，他感到的怪异和尴尬不是错觉。

褚雪镜以为、她以为……

“你、”卫北临从来没觉得心也能这般痛，哪怕是那日她当着众人的面和他撇清干系、将他推入深渊时也没有的心痛，“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一个只会索求亲密和肉//体的登徒子吗？！

“那我想不明白，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少女眼皮微抬，如刀如刺的话从她唇中吐出，每一个字都如同鸠毒般灌在男人喉头，“总不能是真的对我余情未了，还要来见我一面才死心吧？”

“你觉得，我凭什么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做，一定会和你这样毫无建树和进取心的男人双宿双飞呢？”

“卫北临，”她无情地唤着男人的名字，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情，“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反而会成为我的挡路石。”

“我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是你带走了我，事后，也是我告诉陛下，是你害我失忆，想要将我占为己有。”

“你不会还天真地以为，我说的那些话只是碍于人多做戏说的吧？”褚雪镜神色傲然，眉眼弯出的弧度揶揄讥讽，“我本是想给你留点颜面，但你非要纠缠不休，便莫怪我无情。”

“从一开始我就是在耍你，什么不想嫁给太子、什么惊惶噩梦，不过是我为了对付褚玉霜编出来的故事罢了，也就是你没有脑子，竟然全都信了，还这么费心费力地帮我。”

“我还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会这么安稳、轻松地当上太子妃。”

她仿佛看不见男人怔愣的神情，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手指轻轻搭在他肩头，如同情人温语般，在他耳边呢喃，“作为感谢，在你离开金陵前，我可以送你一个礼物。”

卫北临眼睫微垂，将少女烂漫又不掩恶毒的娇颜尽纳眼底。

褚雪镜抓着他肩头的手紧了紧，半阖着眸，踮脚吻上男人的唇。

第81章 疯子 恨比爱长久，你说是不是？（上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