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168)
他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
“二姐。”
忠远侯一家来得有些晚,基本是他们方坐下,皇帝的御撵便在御花园落轿,褚玉霜只来得及唤了她一声。
没有人赴宴敢比皇帝更晚,众人跪地伏拜之时,褚雪镜却清楚地看见,皇帝右下方的席位空无一人。
那理应是丞相的位子。
好似从两年前——萧胤玦向她透露穆时川的情况之后,他们就几乎没有见过面,而有关他的讯息也越来越少。
但她仍旧听闻,他貌似伤了腿,直到现在也只能在轮椅上度日。
前世的穆时川,即便褚雪镜在病中都晓得,哪怕也受了伤,但没有这般狼狈。
狼狈到连宴会都无法准时出席,早朝呢?还能稳住他的丞相之位吗?
一个长年无法上朝的丞相,哪怕是为了景仁帝做事才落得如此下场,景仁帝能忍他一年、两年,能忍他一辈子么?
而穆时川那样的人,真的会甘心用这样的“残躯”占着朝位,郁郁终终度残年么?
她眸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快意,却不曾料到抬首那刻,会与完全预料不到之人对上目光。
卫北临仿佛只是无意一瞥,很快若无其事收回视线,好像她只是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褚雪镜敛眸坐回席位,似乎亦无所触动。
“今夜宫中兴宴,是为庆贺我大燕驱虏逐蛮,北境一关将不再受外族侵扰!”
景仁帝依旧是三年前的模样,但鬓边白发明显许多,自先皇后仙逝,他顶住重压,三年来不曾选秀,也不曾提拔后妃为后。
事实上事到如今,朝野上下都已经大洗牌,无人能威胁皇帝做什么,皇帝早不是要倚靠外戚坐稳皇位的毛头小子了。
谁无法认清这个事实,谁就将会是下一个被杀的鸡仔。
景仁帝端起面案上的鎏金玉杯,朝众臣遥遥一祝,“大燕能有今天,合该是朕与众卿共享!”
夜色之下,众人纷纷起立举杯,与帝王同祝。
“而为此立下汗马功劳者,”景仁帝亦站起身来,本朝着众人的玉杯轻巧一转,对上左手下方的一行将领,“非北境军莫属。”
这是要论赏了。
此番进金陵的只有部分头领——眼下北境虽太平,但戈瓦旧部仍旧虎视眈眈、不容小觑,北境不可一日无人,况且,皇帝本意要召见的,始终就一人而已。
卫北临等人离席于中庭单跪参拜,“臣等见过陛下。”
白日他们进宫时景仁帝龙颜大悦,轻飘飘便抹了他们的繁礼,允他们见帝行军礼,除去帝王外,无需作礼。
“爱卿们快快起来罢。”景仁帝面色和煦,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少了几分平日殿堂上的威慑,“当年镇北王离奇失踪,北境上下无人能掌,朕本欲遣你归北寻父……抚燕,你带给朕的惊喜远远超乎了朕的预料。”
卫北临俯颈应道:“陛下谬赞。”
任景仁帝将他夸得天花乱坠,他仍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瞧不出一丝欣喜的神色。
众人暗暗咂舌,喜怒不形于色,怪说不得能成大事。
他们不少都曾记得卫北临过往在金陵的作态,若不是他就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放在三年前,谁能想到这样的人能独当一面上阵杀敌,在形势如此之复杂的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呢?
“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你父亲的消息吗?”景仁帝问。
“回陛下,”卫北临字字清晰,“暂未寻到父王踪迹。”
“三年了,竟是一点音讯都不曾有。”皇帝轻叹一声,不知是惋惜还是什么,抬目看向殿下之人,“既然如此,北境不可一日无主,你是你父王唯一的儿子,比你父王当年的威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宴上人人屏息凝神,都知道皇帝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哪怕一年前皇帝就已表露出令他承爵的意愿,但现下实实在在地就在眼前,还是不免让人心惊。
景仁帝沉声道:“抚燕,朕便命你从今日起,继承你父王的王位,承任北境之安危,你可愿意?”
宴中有片刻凝滞,众目所视之人屈膝单跪,垂首答:“谢陛下厚爱。”
“好!”景仁帝肉眼可见地欣慰满意,高声唤道,“贺尹,拟旨。”
“今戈瓦一族屡屡率军、犯我朝土,朕苦于挟制,幸有前镇北王之嫡子卫北临,不负圣恩,俊秀笃学、智勇双全,于荒坡、断肠山等战指挥若定,大败戈瓦军,振我朝之士气,驱其百里之外,乃大燕之幸也。朕心甚慰,故特许卫北临袭承其父镇北王之位,保北境和平安宁。钦此。”
玉玺落下,圣旨已成。
第95章 免死金牌 真心,不过是谋权谋天下的一……
“你可想要什么奖赏?”景仁帝看着他接过圣旨, 温和道。
这些年来能得到皇帝亲口问赏之人少之又少,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卫北临眼皮颤了一下,从他的角度, 正巧正对着皇帝,余光能瞥见一旁的萧胤玦。
储君的视线若有若无地从他身上掠过, 看似不在意,目光却已经锁在他身上。
怎么,这就害怕他挟赏邀功了?
卫北临勾了勾唇, 他的沉默使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到了他身上, 但他有一种直觉, 他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仿佛并不在意。
没关系。
男人双手合拳,对高台上的帝王躬腰一敬。
“臣只想要一件东西。”
他回金陵后对待何人何事都平淡如水, 景仁帝眉梢微挑,被他勾起了兴趣,“卫卿但说无妨。”